夜幕笼罩着东海岛,岛上的军营却灯火辉煌,犹如白昼。
营帐内,热气腾腾,欢声笑语不断。
陈越、黎元宏、陈烁、何伟峰以及东海岛的各级将领围坐在摆满丰盛菜肴的桌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举杯欢庆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宴会伊始,陈越本未打算准备酒水,他深知军营之中纪律严明,不宜饮酒作乐。
可黎元宏却兴致颇高,端起酒杯,满脸笑意地提议道:“陈将军,今日这大胜,实在值得庆贺!咱们若不喝点酒,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时光?来来来,以酒助兴,让今晚的欢乐更添几分!”
陈越面露难色,心中暗自叫苦,他本就不喜应酬,更不想在军营中开饮酒的先例,可黎元宏是京城来的贵客,官位又高,自己实在难以推脱。
犹豫片刻后,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手下:“快去,派人即刻前去购置一批酒水回来,可别怠慢了黎大人和各位贵客。”
不一会儿,酒水便被送到了营帐。
有了美酒的加持,宴会的气氛愈发高涨,众人推杯换盏,拼酒声、划拳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黎元宏像是换了个人,一改平日里的端庄稳重,不停地向陈越敬酒,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陈将军,您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这杯酒,我敬您,祝您日后步步高升!”
陈越酒量本就一般,几轮下来,便感觉头晕目眩,脚步虚浮,他强撑着身体,想要保持清醒,可奈何酒劲上头,实在难以招架。
很快,他便不胜酒力,被身旁的将领扶着离开了宴会现场。
回到营帐后,陈越醉醺醺地拉住李忠,含糊不清地交代了一句:“快去……告诉楚凌风,今晚……小心黎元宏……”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床上,鼾声如雷。
李忠小心翼翼地为陈越盖好被子,安排好守营帐的士兵后,便匆匆离开了。
他深知此事重大,一刻也不敢耽搁,脚步匆匆地朝着楚凌风的住处奔去。
此时,夜已深,住宅区一片寂静。劳作了一整天的流犯们早已进入梦乡,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夜晚的宁静。
楚凌风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看似熟睡,实则思绪万千,他心里清楚,这看似平静的东海岛,实则暗流涌动,随时可能有危险降临。
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坐在角落的楚三瞬间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房门,又扭头看向床上的楚凌风。
楚凌风缓缓坐起,听着那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心中暗自思量:这么晚了,会是谁呢?略作思索后,他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一个压低的声音传来:“别叫,是我。”
楚凌风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白日里见过的陈将军亲卫李忠,只见他神色慌张,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后,便迅速从门缝挤了进来。
借着月光,楚凌风看清了李忠的面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李忠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楚公子,将军让我转告您,今日晚宴上,黎大人特意在将军面前提及您,原本将军没安排饮酒,可黎大人坚持要喝,席间还一个劲儿地灌将军酒,试图从将军口中套出您的事,将军猜测,今晚恐怕会有变故,让您务必警醒些,千万小心。”
李忠一口气说完,语速极快,额头上满是汗珠,不等楚凌风回应,他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李忠的出现和这番话,让楚凌风十分意外。
他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陈将军此举,显然是念在慕容灵儿救过他的情分上,给自己通风报信,让自己小心黎元宏。
看来,这东海岛的局势,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世子......”李忠一走,楚三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满脸疑惑地说道,“咱们上岛这么久,陈将军一直没什么动静,这会儿突然派人来示警,他到底是敌是友啊?”
楚凌风看着楚三,微微一笑,解释道:“慕容姑娘曾救过陈将军的命,想必他是来还这份恩情的,不管怎样,今晚咱们都得小心应对,绝不能掉以轻心。”
楚三听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世子英明。”
经此一事,主仆二人再也没了睡意。
……
军营中,宴会的喧嚣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陈越率先被众人的敬酒攻势击垮,他的脸颊涨得通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整个人像是一摊软泥,瘫倒在座位上。
身旁的亲卫李忠,刚从楚凌风那儿匆匆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热情的将领们拉进了拼酒的热闹漩涡之中。
陈烁坐在酒桌旁,脸上挂着应酬的笑容,可内心却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场宴会的氛围有些异样,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心里直犯嘀咕,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试图中途退出这场酒局,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哎呀!诸位,我实在是酒量有限,再喝下去,恐怕要出洋相啦!”陈烁满脸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边说边站起身来,作势要离开。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却被何伟峰无情地打破。
何伟峰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拽住陈烁的胳膊,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藏着无尽的算计:“陈大人,这可不行啊!今日如此高兴的场合,你怎么能提前退场呢?来来来,再喝几杯,咱们不醉不归!”
说着,便强行将一杯酒塞到陈烁手中。
陈烁心中叫苦不迭,但又不敢公然违抗何伟峰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着,他一边强颜欢笑地与何伟峰周旋,一边暗自思量对策。
他知道,何伟峰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自己要是不小心应对,恐怕要吃大亏。
思来想去,他决定佯装醉酒,先躲过这一劫再说。
只见陈烁晃了晃身子,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舌头都有些打结了:“何……何大人,我……我真的不行了……”
说着,便顺势靠在了桌子上,眼神迷离,仿佛真的醉倒了。
何伟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热情的模样,继续向其他将领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