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禹已经将这次动手归咎在了程扶举身上,眼中的怒火仿佛被点燃了一样。
被关押在诏狱的七大侯爷分开在两个地方,双方看不到彼此。
刘志昌走后,他们嚷嚷了许久,但锦衣卫的人根本不与他们说一句话。
最后,几个人吵吵起来,都怪是彼此的原因,才导致有今日的祸事。
而在皇宫中,凌渊坐在上书房,看着各地送来的折子。
“陛下,七大侯爷已经下狱,他们七家的公子求见。”
“程扶举他们来了吗?”凌渊问道。
“来了,就是两位公爷带的他们一起来的。”
“传他们进来吧!”
程扶举和秦朝阳分开后,他去了七家侯爷府,将七大侯爷被抓的事说了一遍。
七家的公子都慌了,连忙问程扶举要怎么做。
最后在程扶举的万般无奈下,才说了免死金牌的事。
于是,七家侯爷府的公子,将自己的免死金牌都拿了出来,按照程扶举的意思,只有献给陛下,才能保住自己父亲的性命。
否则的话,七大侯爷都会被斩,他们侯府的爵位弄不好都没有。
程扶举与秦朝阳两人,带着七个公子齐齐跪在上书房外,见内侍让他们进去。
连忙站起身来,小跑了几步,跟上内侍的脚步。
“臣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七大侯爷的公子并没有起来,来的时候程扶举有交代,若是心不沉,救不下自己父亲的。
“陛下,臣愿意将户部的银子如数奉还,这是我们博阳侯府的免死金牌,也一并奉给陛下。”
凌渊将其中的一块免死金牌拿起来看了看,上面记载了他们各自祖上的功绩。
就是这么一块金牌,成了他们各自的保命的最大手段。
真要杀人,这几块金牌怎么能保得住。
凌渊之所以要他们自己献上金牌,就是要借此机会敲打敲打下这些勋贵。
要说勋贵和门阀世家,皇族一般都会选择勋贵,毕竟改朝换代,这些勋贵们的好日子并不一定好过。
“你们都是与国同戚的勋贵,也是朕倚仗之人,希望你们这次能明白朕的苦心。”
“臣回去之后,一定会劝说父亲的。”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凌渊对着大殿外喊道:“刘志昌,带七位公子下去,明日一早再接七位侯爷回去。”
“是!”
剩下程扶举与秦朝阳两人,凌渊还是很尊重两人的,这次利用了两人来敲打勋贵。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凌渊见他们也拿出了两块免死金牌,诧异问道。
“陛下,免死金牌这种恩赏太过贵重,我们两家在大璃昌盛了这么多年,也早已够了,老臣将免死金牌献给陛下,从今以后,大璃再无免死金牌。”
凌渊点点头,问道:“既然如此,那两位公爷想要朕赏赐点什么?”
“臣两家已然是豪门之家,再要赏赐的话,有点不识抬举了。”
程扶举一直在说话,秦朝阳只能在一旁频频点头。
“你们不要,朕不能不赏,你们各自在家族中挑选点有本事的后辈,到朝廷来效力吧,朕可以给你们几个地方的官位,让你们自己挑选。”
秦朝阳刚想答应,被程扶举打断道:“陛下,臣等家族中都是学的商贾之术,只怕做官会害了地方。”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把名单交给杨凤清。”
说罢凌渊示意让他们退下去,程扶举也只好暗自叹息一声,他不想家族中人再在朝中为官。
因为,只要坐到朝堂上,总会有党争有站队。
一字落错,整个家族都会跟着遭殃,这是他们程家的祖训。
勋贵的打压随着第二日七位侯爷的出狱,也算是趋于尾声。
九大勋贵的免死金牌不再存在,他们的德行要更加的谨慎。
七家侯爷出诏狱的时候,个个脸色惨白,对彼此都有了戒心。
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出诏狱是家里拿免死金牌换的。
“管晋,你怎么来了?”管禹诧异问道。
“昨日程公爷让我们七家入宫,将免死金牌献给了陛下,陛下这才松口放了你们。”
管禹顿时脸色大变,厉声问道:“你是说你把免死金牌献上去了?”
“对啊!”管晋还十分诚恳道:“这件事还多亏了程公爷从中斡旋,要不然陛下是真动了杀心的。”
管禹不知道说什么,看了自己傻儿子一眼,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被人卖了还在感谢别人,自己的家业,给他之后只怕侯府都要玩没。
回去之后得好好想想继承人的事。
不过,经过这件事,他的雄心也没了,什么位列朝堂手握权柄,都不如自己活着来得自在。
甚至他有些羡慕程扶举了,人家不在朝中,但从商之后,家产只增不减。
昨夜在锦衣卫的诏狱中,他似乎想明白了所有事。
陛下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杀他们,不过是借此机会来敲打下他们。
倒不是陛下不敢杀他们,不过是陛下顾及自己的名声罢了。
跟有没有免死金牌没有丝毫的关系。
自此之后,勋贵们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再仗着自己的身份在京城中办事。
凌渊每日都会在东暖阁参加内阁会议,今日的心情明显要好一些。
门外,刘志昌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加急奏报。
“陛下,大捷,月桑大捷,宋将军打下月桑神都,俘虏月桑神皇神后,已经让人押送回京。”
宋林书一把将奏报抢了过来,眼里压抑不住的激动。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儿子办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自此东南再无水贼。”
“恭贺陛下,自此再无水患!”
内阁的阁臣们纷纷恭贺,凌渊也是大喜,接过奏报看过后。
“宋大人,这可是一等一的战功,传旨给江州,让押送神皇神后的人暂时不用回京。”
“陛下,这是?”
“月桑人从来都是外贼,他们的心思之恶毒,比之北蛮人还凶,将他们押送来京城,岂不是便宜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