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荒公子缓缓起身,向那侍女走了两步,皱眉疑惑地问道:“小翠?你不侍奉我娘,跑这儿来干什么?”
小翠连忙躬身行礼,神色中带着一丝慌乱,答道:“回禀公子,是夫人吩咐奴婢,特地为公子送一些灵果来的。”
施荒公子闻言,目光微转,轻声道:“哦?既是如此,那灵果何在?”
小翠脸色一僵,声音更添了几分尴尬,她轻声答道:“灵果?请公子恕罪,我……我一时疏忽,竟忘记将灵果端过来。”
施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却难掩语气中的严厉:“哼!还敢狡辩!要不要我把我母亲请来,与你对质!?”
小翠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公子息怒,奴婢知错,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宽恕奴婢这一次。”
施荒公子略一沉吟,目光深邃地看着小翠,问道:“好,我姑且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说,你为何会出现在此,还有意偷听我们谈话?”
小翠连忙辩解道:“公子明鉴,奴婢只是恰好路过此地,见园门未闭,一时好奇,便走了进来,绝无偷听之意。”
施荒公子眉头一挑 ,冷笑道:“那溲园的大门,不也敞开着的吗?你咋不对溲园好奇?不去溲园逛逛?”
小翠连忙急切地答道:“公子说笑了,奴婢不想出恭,怎会没事出入那等地方?\"
两人的对话,让沫僖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这时,施宇也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银针,语气冷冽如霜:“施荒兄弟,不要跟她多说了,浪费时间,徒增烦恼。把她交给我吧,我会让她实话实说的。”
小翠的目光落在施宇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冷峻面容上,恐惧如同寒冰般蔓延全身,使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施荒轻轻颔首道:“殿下请便。”
施宇的目光看向施荒,冷声问道:“你这园子有没有隔音的房间?”
“有,我的练功房就很隔音。”
施宇淡淡地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就去你的练功房吧。”
于是施荒赶紧出手,夸张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制住了小翠。领着三人,穿过曲折蜿蜒的走廊,来到了后院花园深处的,一间古朴的练功房前。
练功房的石门紧闭,透出一股庄严而沉静的气息。
施荒双掌平举,催动内力打开机关,然后缓慢而有力地推开了石门。
施宇将小翠带入房间,做了个让沫僖在外等候的手势,道:“沫沫,你就在外面等候吧。”
“为什么!?你莫非?你想对这侍女做什么?”沫禧诧异地问道。
那小翠听沫禧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圣子莫不是?莫不是要……
想到这里,小翠猛然摆开施荒公子的控制,大骂道:“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活该你爹被砸死!想玷污本姑娘的清白?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她已决然地冲向那坚不可摧的石壁,意图一头撞死,了此残生。
子阙反应极为迅速,一个神猿探云手,就把小翠抓了回来。
施宇也是被小翠的言语激怒,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小翠还没有回过神来,她那还算俊俏的脸,就被扇得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她怒目圆睁,狠狠地瞪视着施宇,眼中仿佛有烈焰在熊熊燃烧,炽热而决绝。
子阙见状,苦笑着摇头,发出深沉的感慨,道:“生命,乃是这世间最为宝贵之物,为何总有人轻易言弃,选择绝路呢?”
小翠一脸悲愤与坚强,掷地有声地回应道:“在真挚的爱情面前,生命算什么?我愿为爱献身,哪怕是黄泉之路,亦毫不畏惧,甘之如饴!”
沫僖听闻此言,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她未曾料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小侍女,竟藏着如此刚烈坚韧之心。不禁由衷赞叹道:
“好!好一个爱情价更高,宁肯赴黄泉!”
施宇没好气地指着石门的方向,对沫僖喝道:“你在干什么!?这是在审讯!严肃的审讯!你知道么?你给我出去!立刻给我出去!”
沫僖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被那侍女的话感动了,不,是蛊惑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她低下头,声音虽轻,却坚定地道:“我承认,刚才是我糊涂了。但我不出去!”
这时,施荒也好奇地问道:“小翠,你爱上谁了?他真的值得你这样爱吗?”
小翠乜了施荒一眼,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施荒!”
施宇简直要疯了,对着施荒公子怒喝一声 。
施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脖子不自觉地往后一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随即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去打两桶凉水来!”
施宇的指令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施荒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赶紧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
施宇环视了众人一圈,这才努力堆出柔和一点的表情,道:“小翠,你可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但并非所有秘密都能永远隐藏。
“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说出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以及你所知道的一切。”
小翠仰头蔑视着施宇,目光中闪烁着桀骜不驯的光芒,没有说话。
她试图以这样的姿态展现出自己的无畏与坚韧。然而,那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不说是吧?”
施宇左手猛地抓过小翠的右手,手指一弹,一根银针便扎进了小翠的中冲穴。
“哎哟!”
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从指尖痛到心房,痛得小翠一阵心悸,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但她随即紧闭双唇,全身肌肉紧绷,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即便是她痛得得五官都扭曲了。
“哼——”
施宇冷笑一声,接着又是一针,扎在了小翠的少泽穴上。
小翠感到腹部传来一股剧烈的绞痛,直痛到了指尖,而且越是紧绷肌肉,痛得越剧烈,但她仍是紧咬下唇,坚持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即便是已经痛得浑身冷汗淋漓。
施宇悠然自得地搓动着手中的银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轻声道:“如何,这会儿可算是领略到我的手段了?不过区区两针而已,就受不了了?我这儿还有十枚银针没有上呢!”
小翠紧咬牙关,眼中怒火中烧,狠狠地盯着施宇,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穿透。然而,这份愤怒在施宇面前似乎显得如此无力。
见状,施宇不以为意,反而更加迅速地出手,一针精准无误地刺入小翠的络却穴中。
随着他内力的缓缓注入,小翠的身体,瞬间被一股难以名状的剧痛所席卷,她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住小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最终,这剧烈的疼痛让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来人,用凉水将她泼醒!”
施宇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哥,放过她罢!她……好可怜啊。”
沫禧再也看不下去了,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施宇怒道:“你没听她刚才怎么说的吗?‘活该,你爹被砸死!’依我看,她简直死有余辜!”
“她可能只是说的一时之气话。”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出去!现在!立刻!”
施宇简直忍无可忍,许多年多没有这样对沫禧说话了,今天竟然连续两次。
这时,施荒已经将一盆凉水,毫不留情地泼在了小翠的身上。
冰冷的刺激让小翠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缓缓睁开眼,颤声说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圣子,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