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当七百多艘倭国战舰接近唐军时,刘仁轨不慌不忙,挥舞令旗道,“左右两翼船只,收帆!快速包抄敌人战船!”
唐军两翼军舰收到命令后快速发动船只,向敌军后方冲去。
倭国大将阿昙比逻夫提醒道,“唐军这是想干什么?看起来好像要包抄我们!要不咱们还是撤退吧!”
朴市田来津冷哼一声,“哼!怕什么?唐朝军舰那么大个头,要想迂回到我军后方那是需要时间的!到时候我们早就击溃他们正面的舰船,还拿什么包抄我军!”
“给我冲!”
“冲!”
倭寇船只与唐军舰队在大海上短兵相接,犬牙交错,由于唐军楼船太高,倭军船只够不着,只能把云梯架在唐军大船之上。
倭贼活生生把这海上作战打成了攻城战。
倭军士兵开始登船,唐军这边也坏,任凭倭贼把梯子架在己方大船上,直到有士卒开始往上爬,唐将孙仁师这才下令,“儿郎们!给我拍!”
大唐士卒奋力摇动拍杆,这拍杆可是水上近战神器,一杆子下去,把倭国小船拍稀碎。
即使是倭国主力战舰也经不起这一拍,船体顿时剧烈晃动。
这一晃不要紧,搭在船上的梯子可就架不稳了,霎时间,梯子上面正在攀爬的倭国士兵落水者无数。
后方的阿昙比逻夫在主舰上一看,这仗怎么打嘛?数量虽然多但都够不着人家,爬也爬不上去,他又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情况不对,唐军蒙冲战舰虽体形庞大,又是顶风,可速度却不慢,眼看着就要对倭国几百艘战船行成合围。
他赶紧再次提醒,“将军!形势不利啊!如果被合围,恐怕会全军覆没。”
此时的朴市田来津心里也没了底,听阿昙一说,遂决定先退军避免被合围,然后从长计议吧。
他刚一下令调转船头,唐军这边刘仁轨在旗舰上看的真切,急呼道,“不好!敌人要跑!”
杜爽问道,“我军尚未完成合围,如果他们现在逃跑,恐怕是拦不住了,不过咱们也算小胜一场,哈哈哈!”
“不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传令开船,冲向敌人舰队!”
“不是!副帅您这是要干什么?”
“冲上去拖住敌人,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可这太危险了,再说您也没必要亲自冲锋啊!”
“你懂什么!能不能钓到鱼,全看饵的分量够不够,只有诱惑力不够的鱼饵,绝没有钓不到的大鱼!给我冲!”刘仁轨拔出横刀厉声道。
唐军正面四五十艘楼船向倭贼数百艘战舰中央驶去,楼船庞大,乘风破浪,撞翻了几十艘倭国战船后也被敌舰围了起来。
倭国主舰上有一人突然大叫,“将军你看!那是唐军的帅旗!帅旗之下必然是唐军主将刘仁轨!只要将他拿下,唐军自溃!”
朴市田来津回头一看,乃是百济将军鬼室福信,他又抬头向唐军舰队看去,果然看到刘仁轨的帅旗迎风飘扬。
当下大喜,“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自陷绝地!”
他赶紧兴奋的传下命令,“阿昙,你带前军一百艘战舰不惜一切代价,攻上刘仁轨的大船!快去!”
“害!”
“上毛野君,你带左右两军两百艘战舰围攻刘仁轨的护卫舰,把他们分开,不能令其支援!”
“害!”
下完命令的朴市田来津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仿佛胜利唾手可得。
然而他不知道,他已经错过了最后的逃生机会。
再说那阿昙带着上百只船将刘仁轨的旗舰围了个严严实实,士卒们纷纷架起云梯,向上攀爬。
唐军旗舰的拍杆根本拍不过来,下面的敌船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一大片。
拍完这个又有那个,拍完那个还有三个。
刘仁轨立在船头岿然不动。
可把身旁的杜爽急坏了,“哎呀!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副帅你快到船舱里避一避!”
刘仁轨正色道,“岂有士兵用命,主帅贪生的道理?”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是三军主帅,您要是有个闪失,让兄弟们如何是好,哎呀这这这!”杜爽眼看着楼船四周都有敌军登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哈哈哈哈,来人啊,给本帅搬来一把椅子,今天本帅就坐在这里,尔等若胜则共生,尔等若败则共死!”
有士兵搬来一把椅子,刘仁轨缓缓坐了下去。
杜爽急道,“副帅您这……您这……”
“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还不去杀敌?”
“末将在这里保护您啊!”
“快去,本帅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不需要你保护!”
“那末将可去了啊……您多加小心。”
杜爽说罢,向大船左方一跃,一刀砍死刚要登船的倭国士卒。
刘仁轨这大船上有六百士卒,而围上来的敌人足足有几千。
然而大唐水师一看主将端坐在船头岿然不动,那还怕个鸟啊,杀啊兄弟们!
有人摇动拍杆,不断有倭船崩裂,有人用长矛向下刺击敌人,也有人拿着横刀与冲上战船的倭贼搏斗。
而唐军另外几十艘楼船却被倭寇战舰隔离开来,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然而唐军单兵素质极高,战舰等一系列装备又好,虽然数量劣势,但是倭贼一时也没占什么便宜。
战场陷入白热化战斗。
就在这是时,孙仁师带着唐军左翼战舰已然来到倭军后方,形成合围之势。
他在船头一看,自家主帅旗舰被人家围在中央动弹不得,眼睛都红了,抽出横刀,向前一指,“兄弟们给我冲!”
大唐战舰马力全开,冲向敌船密集处,倭军后方大乱,有数十艘战船被唐军撞翻。
朴市田来津回头一看,只道不好,正面还没攻上去,现在又被包了饺子。
他跺了跺脚,抽出宝刀,向前挥舞,“给我冲!冲向刘仁轨的楼船!冲!”
然后催促自己乘坐的主舰向刘仁轨冲去。
那刘仁轨此刻坐在船头,任凭惊涛骇浪,尸山血海,他只从容不迫。
从容不迫下是大唐儿郎的玩命搏杀!
幸好此时已有几艘战舰慢慢靠拢过来,再加上孙仁师在外围的打击,唐军旗舰压力骤减,终于冲出一个豁口,向南面驶去。
迎面正赶上朴市田来津驾着主舰赶来。
朴市田来津和刘仁轨四目相对,唐倭两艘主力战舰在这一刻从水面上擦肩而过。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