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发狂似的破坏着村庄内的房屋,它的獠牙闪着寒光,仿佛要将村庄里的人撕成碎片。
“阿尔娜!”阿琳丝立刻向野猪前进的方向跑去。
“喂,等等,你不要命了吗?”月见凛伸手扯住阿琳丝。
“我的妹妹还在房子里。”阿琳丝焦急的甩开月见凛的手。
饥肠辘辘野猪咆哮着,他的蹄子踏碎了坚硬的土石。
同时,地上奔跑着的这些小人就是它最好的粮食。
它张开嘴,拱起几个吃进肚子里。
咀嚼声混着惨叫声从野猪的嘴里传出。
周围有一些村民试图举起武器抵抗。
然而熟知野猪的都知道,这种生物最喜欢在松脂和泥地里打滚。
身上携带的土石被松脂和泥浆牢牢的黏在它的表皮,形成一层坚硬的铠甲。
村民们投掷的长矛和射出的箭矢和野猪身上的土石相撞,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
可是这样的攻击如同隔靴搔痒,不能说一点效果也没有,只能越抓越痒。
野猪仰起头,野兽的面孔上显露出嘲讽的微笑。
“这玩意智能那么高的吗?”月见凛手中无定流光涌动。
两把长刀出现在手里,摆好姿势,久违的银气被他灌注进长刀当中。
“二刀流,神无太刀。”
月见凛一个冲刺,整个人近乎化作一条直线。
宛如一道流星和野猪交替而过,强横的银斗气轻松的将野猪的皮肉骨切开。
整个野猪被横着切开,上半边猪排高高飞起,随后砸落在地上。
与猪排一同掉落的,还有处在奔跑中的下半身所喷涌出的血液。
“嗬!”在场的村民倒吸一口冷气。
毕竟在边缘村寨没有见过什么打超凡者的村民看到一个两层楼高的怪物被一道两段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
震惊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村民们习以为常的开始收拾残局。
阿琳丝也找到了她的妹妹。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吗?”月见凛皱起眉头。
“是啊,生活还是得继续的,即使有人被吃了,就当做是报偿自然之神。
这些大灵被斩杀了就当做是自然之神的回馈,这狗屎的传统。”
阿琳丝啐了一口,似乎对他们的传统十分不屑。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反抗精神的。”
月见凛挑眉,他虽然对此颇有微词,可是这也是文明要前进所必须经历的,月见凛不能强行干涉,否则将会适得其反。
这是上一任月写给他的经验帖,文明的发展自有其惯性,如果不能让整个文明的人发自内心的排斥恶心的习俗,之后只会招致更大的反弹。
“总之,感谢你的救了我和我妹妹。”阿琳丝带着小女孩向月见凛鞠了一躬。
“不用谢,吃糖吗?”月见凛将糖果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着姐姐,得到许可的目光之后开心的接过糖果。
夜晚,由于村子得到了自然之神的馈赠,村民们举行了篝火晚会。
篝火就设在还未修补完毕的木墙上,冲天而起的火光自然会驱赶野兽。
让月见凛感叹着奇特习俗中所包含的生存的智慧。
“不吃吗?”阿琳丝拿着一块烤熟的野猪肉过来。
月见凛摇了摇头,看着鬼碑忌老师在远处喝着酒和小姐姐跳舞,阿兰也在跟阿尔娜乱跑。
村长端着酒走了过来,在月见凛旁边坐下,将酒递给他。
“吃一些吧,这里能够招待海洋战士的食物不多,毕竟还有今年的献祭。”
村长的话忽然间让月见凛的内心涌起一阵寒意。
“招待海洋战士的食物为什么会和献祭连在一起!”月见凛皱眉。
“哦,看来你也是异食者,看样子老朽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嘛。来喝酒!”老者将酒水递到月见凛手上。
“所谓的海洋战士的食物,不会是这些人吧。”月见凛接过酒水,喝了一点。
“是啊,二十年前,老朽曾经是中央都市的一名仓管士兵。
在一次对外征战中,立下功勋,被赐予了海洋战士的身份。
他们引导我成为超凡者,并且教会了我,如何食人.....”
老者用把平淡的语气诉说着扭曲的过去。
在老者的话说出来的同时,周边的事物在慢慢褪去颜色。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吗,芙洛拉莉!”月见凛不满的看着她。
“是啊,毕竟这个世界也是存在妖精的概念的,从这里的世界纪录偷取知识并不难。”
芙洛拉莉挂在月见凛的背后,像是撒娇一样嗅了嗅他的味道。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族明明....”
“明明是那样的美丽,拥有纯真的姿态,为什么会如此堕落扭曲.....是吧。”
芙莉莲补上了月见凛的话。
“因为,以太的潮汐褪去了小可爱,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在以太之海的仁慈之下,你渴望什么就会获得什么。”
芙洛拉莉换了一个姿势,躲进月见凛的怀里,蹭了蹭。
“你想一下,在一个以太衰竭的环境当中,要如何维持住自己的超凡之力不随着潮汐退去呢。”
芙洛拉莉伸出手抚着月见凛的下颚,让月见凛看向自己。
“吃人.....或者说食用那些被以太祝福过的生命,天生就具备强大灵智的.....人类。
而且,越是强大的以太,就越是要新鲜的,稚嫩的......”
月见凛能量构成的身体却在发寒,关乎以太退却之后整个诸天万界的格局,让他诞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是的,你想的没错,近乎所有的种族,都在以这种方法前进。
人类作为最后一个占据物质世界的种族,必然有他的特殊之处,那就是得到了以太之海的祝福。
能让他们散落在诸天万界的族人都获得先天的灵智。
本来,在以太充足的年代这是一项惠及全民的福利,可是现在资源衰竭了,需要争抢了,那么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芙洛拉莉的嘴角挽起一丝微笑,里面着嘲讽、戏谑、愤懑和无奈交织在一起,好一个五味杂陈。
“那么妖精呢。”月见凛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眼神黯淡,两只耳朵垂下,银色的刘海盖不住眼中的落寞。
这副憔悴的模样,看的芙洛拉莉心都快碎。
“别别别,我的小可爱,我们哪里需要这个,你以为上一任月的牺牲是为了什么。”
芙洛拉莉急忙跳起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