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笑不出来了,想跟家人炫耀的心,也凉了一半。
“这狗皇……东西,也太抠门了吧。
我还幻想着,等封官之后,能有豪宅一座,良田万亩,金银珠宝无数……
结果到头来,除了个官职,屁都没有一个。”
他读书是少,可也知道这个所谓的鸿胪寺左少卿,就是负责接待外国使节、管理朝贡,以及安排礼仪等事务。
听着很拉风的样子,其实没什么屁用,实权少得可怜。
况且,就大梁朝这鬼样子,除了祁思这个假洋人外,怕是也没有外国使节前来访问。
乔元胜冷笑一声,“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是给贪官准备的,至于好官,能留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他早就料到会是如此。
以狗皇帝的尿性,自然是怎么抠,就怎么来。
再加上温丞相那个老贼,他向来跟自己政绩不和。
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手。
好在他早就看清楚现实,早早地弃暗投明,选择追随瑞王和前太子世子。
“别emo了,不花钱白得一个官职,说起来,还是我们赚了。”乔希笑道,
毕竟一开始,她们可是打算花钱买官的。
祁言叹气,“咋没花钱?那辆老头乐,不还花了八千?”
早知道狗皇帝抠搜成这样,他就给他买个二手的。
见几个孩子,又斗起嘴来,乔元胜宠溺地笑了笑,随后背着手,回了书房。
……
次日傍晚,乔元胜带着乔希几人,进宫参加宫宴。
尽管大多数官员们对他很不满,可昨日圣旨一下,众人便知道,皇上这是有意要重用乔家。
因此,他们刚一出现,立马有不少官员,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叙旧。
“乔大人,多年未见,您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那当然了,本官向来不作亏心事,所以每天都能睡个好觉。
睡眠好了,气色自然也好了,气色好了,人当然是越来越年轻了。
李大人瞧着黑眼圈很重的样子,怎么?白日里亏心事做多了?晚上睡不着啊?”
李大人笑容僵在脸上,心中暗自叫苦。
他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给挤了,没事跟他打什么招呼啊!
乔希几人也是看得心惊肉跳。
果然,她们对乔老爷子的认识,还不够全面。
此时此刻,她们一致认为,要是有一天狗皇帝要抄了乔家,那一定是乔元胜这张嘴惹的祸。
见那些官员四散而逃,乔希拉了拉乔元胜的袖子,小声提醒道:
“爷爷,温柔!”
乔元胜压下心里的怒火,扯了一丝假笑道:
“嘿嘿,李大人,本官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李大人当然介意了。
不止介意,还非常介意。
可乔元胜一张嘴‘叭叭’的,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李大人,本官之所以年轻,那是用了西洋国皇室专用的护肤品。
人家那护肤品,就是神奇。
不但有什么补水喷雾,还有什么面膜,反正都是好东西。
本宫这才用了几个月,你瞧瞧,这皮肤变得多好。
只可惜,这么好的东西,本官也没有多少,要不然一定给李大人一些,让你也体会体会返老还童的快乐……”
说来这些话术,乔元胜还是跟宋四郎那个小忽悠学的。
当然,打算坑这些达官贵族的心思,也是受到了宋四郎的启发。
既然他们兜里有钱,而这些钱,又大多来路不正,那就别怪他宋四郎附体,四处坑蒙拐骗了。
骗来的钱,也刚好用来修致富路。
李大人年纪不大,但是因为皮肤不好的缘故,看起来比乔元胜也年轻不了多少。
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便狠狠心动了。
“乔大人,那西洋的东西,当真效果这么好?”
“那还能有假?”
不等乔元胜说话,郭尚书便凑了过来,伸出自己的双手,做起了真实反馈。
“李大人,本官早些年冻了手,之后,每到冬日,手上便会长冻疮。
不管是御医,还是江湖名医,都拿这冻疮没办法。
本官也只能日日忍受着疼痛,直到冬日过去,伤口自动愈合。
去年去了一趟乐华府,用了人家西洋国的护手霜。
嗐!你猜怎么着?
不但冻疮好了,手也变得细腻了。
该说不说,人家西洋国的东西就是好。”
说着,又有几个官员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两位大人,我听说那西洋国出门都不用马拉车,用的是什么电?”
“乔大人,听说你们乐华府的鬼街,到了晚上,依旧亮如白昼?”
“……”
乔元胜难得好脾气地没有呛人,认真地回答着众人的问题。
只不过每一个问题后面,必带上一条广告。
遇到有不相信的人,都不用他出手,郭尚书这个嘴替,立马上线,替他解决。
乔希和祁家三兄弟站在一旁看戏。
这两个小老头,要是放到现代,都可以搞直播带货了。
众人正说着,庆阳帝便悄无声息地来了。
见大家伙有说有笑,庆阳帝心情也很不错。
“诸位爱卿都在聊些什么?说出来,让朕也跟着乐呵乐呵。”
众人吓了一大跳,赶紧下跪行礼。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庆阳帝看着乔元胜,语气玩味道:“难得得看到乔爱卿,跟其他爱卿相处得这么和谐,朕甚是欣慰。”
乔元胜内心冷笑。
能不和谐吗?
为了给宝贝孙女赚点修路钱,他这张脸,是彻底豁出去了。
“回皇上,老臣许久未见各位同僚,甚是想念呢!”
庆阳帝看破不说破,“行了,诸位爱卿先行落座吧。”
等众人落座之后,他才继续道:
“想来众爱卿也知道,今晚之所以举办宫宴,一是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彼得先生,二是为了给乔大人、平乐县主和两位祁大人接风。”
他每说一句话,祁言就装模做样地给祁思翻译一遍。
待皇上说完场面话之后,温丞相朝座位斜对面的官员,使了个眼色。
那人微微点头,看向庆阳帝道:“皇上,臣有一事不解,可否请教请教彼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