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画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空房间里,只有四个角点着蜡烛。
她的身上被绳子捆着,手脚都不能动。
房间里没有能帮助她确定自己位置的物件,她就向窗外看去。
奈何她现在是被捆着坐在地上的,窗外的情况她能看见的也有限。
而且外面漆黑一片,金画猜测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了。
她想不明白小月为什么要绑自己,她回忆着小月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非要说小月身上不正常的点,那就是小月对一些事情知道的太多,还总是来找她说,像是在引导她似的。
金画猜不明白,只能先放弃,与其想小月为什么要绑自己,还不如想想要怎么自救。
她试着挣了挣绑着自己手的绳子,绳子绑的特别紧,她挣的这几下没什么用不说,还让她的手腕火辣辣的疼。
突然她听见角落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向角落看去,发现那里出现了一只耸着鼻子,四处闻的鼠。
满身黑毛,身上肉乎乎,看上去很面熟。
金画脑中闪过三年前看见的那只鼠的身影,会不会是同一只?
她试探着和那只鼠打招呼,想试试它能不能听的懂。
“你好,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鼠立刻抬头,看见了金画,它蹭蹭跑到金画面前停下来。
“我记得你!你还欠我三十颗花生没有给!你说话不算数,骗鼠!”
听到鼠的指控,金画非常开心,她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遇见以前认识的动物。
“这不能怪我,我是想要给你的,但是我去老地方等了你好久,都没有等到你。你去哪了?”
鼠听了金画的话,豆豆眼溜溜转,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问题,“那是我主人要走,我又不能自己做主!现在我又遇见你了,你是不是该把欠我的花生给我了?”
“我当然想把花生给你,可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你知道我现在是在哪里吗?你主人呢?”
金画想让鼠帮忙,就是不清楚鼠会不会愿意。
鼠看着金画,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对的,直到绕到了她身后看见了绑着的绳子,才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那个人和我主人说的就是你啊。你完了,你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鼠颤抖了一下,有些害怕它刚才说的不能惹的人。
“谁和你主人说话?是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姑娘吗?不能惹的人又是谁啊?你和你主人都在这里吗?”
金画听的着急,她能从鼠这里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她只能不停问。
“这就是我和主人以前住的地方啊,你也来过的,你就是在这里给我的花生,你忘记了?我不认识和我主人说话的人,不过我知道她就是把你给绑来的人。”
鼠同情地看着金画,它觉得这个人实在太惨了。
其实它还听见了那个不能惹的人和它主人说,让它主人把人给杀了。
鼠知道杀人是什么意思,它第一次见到主人杀人的时候,把它给吓坏了,好几天没敢吃食。
后来见的多了,鼠就习惯了。
“我想要离开,你能帮帮我吗?”
金画试着和鼠商量,鼠猛摇头,它可不敢帮金画,那会让鼠没命的。
它好不容易活得比其他鼠命长了,可不能栽倒金画这里。
金画知道直接和鼠说帮忙的事没戏了,她想了个迂回的办法。
“我不是还欠你三十颗花生?我很可能就要死了,我不想欠着别人东西死,我要把三十颗花生给你。你现在就去桐花胡同找我的狗,它叫进宝,你跟它说我欠你三十颗花生,让它帮我还给你。进宝最听我的话,它肯定能把花生给你。”
鼠有点心动了,尤其是想到金画之前给它的花生的美味,它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花生了。
欠债必须还,这是最基本的事情。
鼠最后说服了自己,它两条后腿站立,直立着身体问金画,“你说的那什么桐花胡同在哪里?我不认路。”
金画示意鼠靠近自己,“你闻闻我身上的味道,循着味道去找,应该能找到我家。”
鼠爬到金画旁边,闻了闻,记住了她身上的味道,然后就跑了出去。
金画目送着鼠离开,心里祈祷它能顺利找到进宝,进宝能明白她的意思,叫人来救自己。
鼠离开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金画听见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看向门口,随着推门的吱嘎响声,进来了一个梳着男人发髻的姑娘。
她一看见这个姑娘,就觉得眼熟,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在哪里见过和她长相相似的人。
“你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话要留下来的?”
这个姑娘开口就是让金画留遗言,她神情冷漠,眼神里也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一个杀人的机器。
“死我不怕,可我想死个明白。小月为什么要绑我?她为什么想要我死?”
姑娘冷笑,眼睛眯起来看着金画,“你到现在还以为是小月想要杀你?”
金画看着这个姑娘的脸,心中一动,终于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她的心怦怦跳,在背后掐着自己的手指,让自己保持冷静。
“不是小月想杀我,还能是谁?我没有与任何人结仇。”
“你想要套我的话?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告诉你就是了。”
姑娘抽出了腰间佩刀,拿在手里比划着,刀锋在烛光的映照下,闪出了寒光。
这是金画离死亡最近的时刻。
金画强装镇定,问道:“那你说啊,到底是谁想要让我死?”
“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三年前,你亲眼目睹了老大杀人,现在还要装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看见了老大模样后还活着的人,要不是老大被事情绊住了脚,你早就死了。”
姑娘把手里的刀逼向金画,“该让你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我送你上路吧。”
在刀靠近自己脖子的那一瞬间,金画觉得自己都不会呼吸了,她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在姑娘砍向自己之前,她喊道:“我知道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