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丁则洝从外边回来,薛漓圆弄了热汤给他喝。
现在的丁则洝有所不同,身携火种,不至于再冻得失温,但出去一趟还是冷。
薛漓圆坐在卧室,在丁则洝开门进屋时,都能听到风声何其响。
毫不夸张的说,风大时,她甚至感觉屋子都要风中摇晃。
坦坦感受到冷气,打了个喷嚏。
薛漓圆忙把儿子搂进怀里,盖严实被子。
“外边怎么样,其他人家里都还好吧?”
丁则洝嗯了声,不想多说别家的事。他喝完热汤,又画起图纸。
薛漓圆嫌他不跟自己说话,她主动说话,他都懒得搭理一样,看着来气。
她放好孩子,下床穿鞋,走过去非坐到丁则洝身边找存在感。
“相公,外边冷不冷?”
丁则洝停下笔,说道,“不如我把你拎出去感受一番?”
薛漓圆抬手给了丁则洝一下。
“你看,你分明能跟我说话,那你方才为什么不理我?”
丁则洝的回答令人生气。
“你要实在好奇,你自个挨家挨户去看呗。”
薛漓圆就问了,“所以你现在是故意的,要跟我吵架是吗?”
她还指责对方,“你为什么要无理取闹?”
说罢觉得这样不够说明什么,又问一句,“你吃饱撑着了是吗?”
丁则洝满口回答,“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
坦坦听到爹娘争执,啊了声,也要加入其中。
薛漓圆回去钻被窝,缩在被子里抱着坦坦呜呜哭。
坦坦也跟着奶声奶气哭几声,绝不让薛漓圆独自尴尬。
丁则洝才不管他们娘俩,只管构思如何能把房屋建成足以应对任何天灾的样子。
薛漓圆呜呜半天,眼见没人搭理,就对坦坦说,“你哭什么哭,你哭瞎了,别人也不理你。”
丁则洝笑了,接话道,“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坦坦砸吧砸吧小嘴,抓住薛漓圆的衣服,他哭饿了,想找口粮。
薛漓圆眼看机会来了,喊道,“你儿子饿了,你来喂。”
丁则洝起身过去接奶瓶,抱走娃。
薛漓圆一把抓住丁则洝,非把人拖上床。
“儿子怕冷,得在被窝里喂。”
丁则洝顺着薛漓圆的意,一家三口睡在一个被窝里,他把长手一伸,把薛漓圆往怀里搂。
这回薛漓圆终于有点高兴,才没有继续发难。
也是屋里静下来,刚好听到了外边哐当哐当的响声。
“怎么回事?”
听声音是冰块砸在了地上,薛漓圆实在不放心她家的屋里,打算起来去看看。
走出卧室,风声怒吼,房门被吹得哐哐响,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冲破房门,进来害命。
丁则洝拉开窗帘看了眼,应当是房檐上的冰结得太快,冰冻得多了又重,便自个把自个重得坠落到地上。
外面的风也不容忽视,上午还只是风大,这会子掉在地上那些大冰块,被风卷起飘了起来,要么随风飞走,要么被风遗弃,再次重砸在地面。
薛漓圆看得脑瓜子疼,地上的冰层都被砸开了,这要是不小心砸到脑袋,还不得死人。
正想着危险情况,突然一块冰随着狂风,快速朝她家的客厅窗户飞来。
丁则洝一把将薛漓圆护到身后,迅速开窗,顾不上手里的奶瓶,连奶瓶带火球扔了出去。
那块冰在风中碰撞上火球,瞬间瓦解,飘起一阵白烟。
狂风吹了进来,薛漓圆及时抱住丁则洝,自个才没有被吹飞。
客厅就不好了,风卷残云过后,剩下一室狼狈。
这阵大风并没有结束,丁则洝也快要站不稳,已经顾不上什么窗户不窗户,提上薛漓圆,赶紧往卧室退。
可是风有吸力,直把一家三口往屋外吸。
薛漓圆眼见情况不妙,在风中艰难伸出手触碰到坦坦,把坦坦放进了山庄。
丁则洝见状,忙喊道,“你也进空间。”
薛漓圆只犹豫一秒,便没有给丁则洝拖后腿,麻溜进了山庄找儿子。
大风卷起沙发,因风的吸力,沙发往外飘,几乎就要砸到在后退的丁则洝身上。
丁则洝一把火过去,只得烧沙发保命。
大风的吸力在窗口宛如水中漩涡,他根本避无可避,哪怕自身已经有特殊本领,也扛不住狂风大作,嗖的一下被吸飞,吹上高空。
“嘭……”
火光炸开,丁则洝利用火势的冲击力缓冲,从高空掉落下来才没有摔死。
周围响起嚎叫声,有几户人家的木门已经被狂风吹烂,家里的人不是被吹得砸飞在屋里,就是被吸出来卷上了天去。
丁则洝抓住不知道谁家的院墙,打出几道火光照亮四周。他的火可比人稳多了,在风中泰然自若,不动如山。
玻璃炸裂声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家的屋子终究还是被攻陷。
人在家中亦不安全,丁则洝想到了薛漓圆记的笔记,天灾下即便有力量,也不见得能自保。
尘土飞扬,乱石打人。
不知谁家的房顶被掀了,墙体溃散,瓦解的材料在风中乱飞。
丁则洝感受到压力的来临,忙在周身点燃大火,卸掉风中压力,才能勉强站稳。
“娘被吹飞了,快救人,大哥!”身后丁平茂吼道。
全身烧红了的丁则洝格外显眼,他没有看见被风吹起的丁母,因为天太黑,视野能见度实在是低。
但是听到丁母被吹飞,心里也慌了一瞬,大声喊道,“娘,你在哪儿,给声回应。”
丁母早已被吹晕过去,失去了意识。
更糟的是,有一个老人被风吹起来的瞬间,大风谋害人命,将老人的身体撕成了碎肉。
这幅画面血腥又可怖,饶是手中有了人命账的丁则洝都觉得触目惊心。
他越发担心丁母情况,忙往大风的中心跑去。
在他之前,有人先被吹入风圈,随风打了几个转,啊啊叫着在胡乱抓风。
丁则洝清楚看见被抓过的风扭曲,似乎受到了控制。
“快,老二老三,这边,赶紧过来。”
丁广有听到丁则洝的呼唤,以为是丁则洝发现了丁母,寻声找去。
“大哥,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