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薛漓圆害怕,就连丁则洝都有些怵此时的黑。
他扬手用一团火照亮小院,在特殊的火光下,他能清晰的看到半空中飘着的墨灰一样的东西。
虽说夸张,可在他发现空气里有未知的东西时,谨慎的第一时间快速掩住口鼻,转身的动作更是不需要反应。
而在下一个步子迈出时,他点亮的火不见了,周围只剩黑,手电筒就像没有一样。
他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无限放大,一道呼吸,两道呼吸,三道呼吸……
四面八方传来频率一致,节奏不同的呼吸声,暗处有什么在潜伏。
丁则洝反应慢了半拍,便把击中打着手电筒的右手。手电筒从他手中掉落,没有发出一点点响动。
他吸了口气,撕下衣服布料暂时绑起被袭击撞断的右手。
因为受了伤,身体和五感对危险的敏觉成倍疯狂增加。
丁则洝右闪,明明已经躲开往他左边袭来的攻击,左手还是在那瞬间被撞断。
双手断骨的疼痛不及此刻的危机感,他的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无论他怎么催动身体里的力量,也无法凝聚出一团火来。
“咔嚓……”
双腿没有受到攻击,却莫名折断,他整个人重重摔了下去,倒在寂静的黑暗中。
腹部受到牵扯,早上被姓薛的小狗咬了一口的地方,扯动另一种痛意。
“!!!!!”
丁则洝猛然睁眼,被薛小狗咬的当下都不疼,现在怎么可能因为倒下的动作疼得厉害。
更何况他还顶着这小小的伤口,做了早饭,给儿子洗澡换尿不湿。
他不顾断手的疼意,非要费劲用手摸腹部,那里甚至只有浅浅几颗牙印。
有什么在脑海里轰然炸开,丁则洝再也不管身上的伤是真是假,拧着一股气非要爬起来,扛着黑暗中的压力,一点点站起。
“相公?相公??”薛漓圆掐了丁则洝一把,“相公你在想什么?天还没下雪,你就被冻住了吗?”
“相公,你别演我,快理我,理我快点。”
“你真的不跟我说话吗丁则洝,那我自己玩去,我就不让你玩了哟。”
丁则洝吸气回神,入眼是客厅的暖光,薛小狗近在跟前,手里抬着一盒什么东西。
那个本该掉了的手电筒,还在他手里捏着。
他惊悚回头,点亮一把火,黑暗中哪里有什么墨色粉末。
方才一切,仿佛经历了一场幻觉。
丁则洝捂住薛漓圆喋喋不休的嘴,他恶劣一笑,关门,关灯。
本该手捧飞行棋的薛漓圆,突然就穿得格外清凉,站在大鼓上不停地转圈转圈转圈。
她晕了,晕得快吐的时候,终于有人掌住她的细腰,帮她停了下来。
昏暗的灯火下,她看不清来人,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身在此处。
腰间被来人的拇指摩挲,带上一片酥麻。
薛漓圆惊呼,总觉得自己犯了道德问题,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忙一把推开对方,可身体又不由自主的开始旋转。
惊风起,舞衣落,两条飘带似要飘上天。
风丁,飘带落在薛漓圆眼前,糊了她的眼。
柔软的唇瓣随之落下,碰过她的唇,顺着脖子缓缓往下。
“啊……”薛漓圆一声惊叫,从睡梦中醒来。
她赶紧看看自己穿了什么,当发现自己身边睡了个男人,有被吓到,慌忙间推了男人的手一把,把人推翻了出去。
只见灯下那张脸……对了,这是她相公,她的亲亲相公啊。
面对丁则洝,她掩下心虚,回想方才的梦,又羞又怒。
她怎么可以做三心二意的梦,丁则洝都那么好看了,她实在不应该啊。
“相公。”薛漓圆半趴到丁则洝身上,小口轻啄他的唇,现在就想吻他,还想帮他解决一些需要。
或许是早上留下的后遗症,现在薛漓圆的腮帮子好酸,根本没办法把嘴张开。
经过这回,薛漓圆只觉得和丁则洝之间的感情更好了。不是她更喜欢丁则洝,是明显可以感觉到,丁则洝更喜欢她了。
只是她不知道,这种喜欢无关感情。
他们一家三口睡在保温仓里,保温仓有隔音效果,不太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直到丁母上门敲门,不停喊屋里二人,
丁则洝听到声音,去开门,发现屋外依旧一片漆黑。
薛漓圆包裹好自己,也出去凑热闹。
“咦?”
她偷偷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怎么可能天黑?
丁母喊了丁则洝出去,对薛漓圆说,“小圆你在月子里,你就在屋里待着,则洝很快回来。”
薛漓圆倒也没有非要跟去,回房间后,就带着儿子进了山庄。
山庄里鸟语花香,晴天白日,天气好,风景好,人的心情更好。
薛漓圆去酒店房间,搬来电脑查询降温和天不亮是否有关系的资料。
一查就又是末世言论,天不会亮称之为永夜,永夜即是一直身处黑暗,不会出现太阳。
她对末世言论在心里已经有了数,虽然很不喜欢永夜,心里再排斥,也要默默宽慰自己会过去的。
查什么都是查,她还查了丁则洝能控火是什么原理,原理是没有原理了,网上统一称之为异能。
顺着异能,她查到这方面的说法,发现异能分好多种,火只是众多异能里的之一。
异能统分为金木水火土,冰风雷,力量,速度,光与暗。
在这些统分里,还有更细的分法。
薛漓圆拿来笔记本记下,打算把这些知识也让丁则洝知道。
包括末世天灾可能出现的情况,除了他们已经经历过的干旱,极热和极寒,还可能存在永夜,洪灾,植物灾难,动物灾难,虫灾等。
她还搜了每种灾难如何应对的办法,譬如洪灾,少不得有水上求生工具。
就算不是末世,干旱后也很容易闹洪灾,不得不防啊。
网上还提到她之前没有在意的细节,她身处末世环境,早前只是可怜那些渴死饿死的人。
却没在意这些人死了,没有人处理,或处理不当,都有可能引发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