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父带着几个儿子把物资按类分开,拉了把椅子坐下歇歇。
“瞧着这些东西能吃许久了,量也不少。
咱们先按一家一拿分,分到最后剩下的,若分不过来,便拆开再均分。”
丁家只是分开过,不算分家,丁父依旧是一家之主。
他说出的话,只要不过分,丁家人都听。
丁则洝从薛漓圆手里接过儿子抱,坦坦才刚出生,不是吃就是睡,不吵也不闹。
“可以,现在就分。”
丁平茂力气大,他负责分东西。先是每家一份的分出四份,剩下的就由丁父去分。
丁父拆开麻布袋,用碗量米,让各家拿来一个盆,一家一碗米的分起来。
肉也是,一家一刀,有多少分多少。
待分完了吃的,丁则洝还有话要说。
“如今家中我和老二有特殊之处,若往后还有寒冬要度过,家中人不必再受冻。”
“只我等能得到的机遇,旁人未必不可遇。
山中虽清净,却与外界隔绝消息,倘若出什么大事,或要命事,咱们还一无所知的蒙在鼓里。”
“咱们这行人加起来,共有八人得了这控火之能,在这般规模的队伍里,也算了得。”
“我意欲在小圆坐完月子后,离开这里,继续北行。
前路未知,留下是未知,往前也是未知,我宁愿一路往前。”
薛漓圆没有发表意见,由着丁家人去商议。
丁父抬头看看好不容易修起来的房子,如何舍得。
“走不是不行,可咱们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离开时莫说房子带不走,又要风餐露宿。
你别忘了,咱们还有那些东西,如何带着上路,就怕让人知晓,引出祸端。”
丁广有接话说,“那些东西重又多,咱家人口就这么多。
若是放弃那些,今后又要担心粮贵吃不起。
若不放弃,咱们的衣食怕是带不走。
况且天气难料,就怕热死或冻死在路上。”
丁平茂赞同老三的话,点头道,“老三说的不无道理,那么多钱财,可不好弃了去。”
丁则洝也没说就要放弃,不过他听着丁家其他人的意思,也能晓得大队伍其他人的意思了。
他是不会说他在路上劫了王丞相家的公子,还劫财杀人这件事的。
谁的嘴,都不如他自己的嘴严实。
“小圆怀着身孕,一路来受了不少罪。
生孩子也是受了惊吓,坐月子不能疏忽。
至少要再过两月,我才会离开。”
“你们可以在这期间好好想想,离不离开各有利弊。
若你们不愿意走,我也不会强硬要你们一块上路。”
丁母出声说,“这天年,咱们是一家人,哪儿有谁单独如何的。
老大你也好好想想,若情况不好,可不能冲动才好。”
丁则洝可不是冲动,此时山间确实安逸,又有他偷偷提供食物,这些人粮食充足,自然做不到居安思危。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要准备再进山了。”
关于粮食究竟如何得来,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丁家没有人去讨论。
因为就算再怎么想破头,也想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