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不是个不讲理的贪得无厌之人,薛漓圆既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应。
否则若是谈不拢了,就连一口水也没得喝。
“好罢,你上前带路,我且随你去瞧瞧。”
“丑话说在前头,我这儿如今没有良药医治病人,只能问诊,旁的还得你们自个想法子。”
薛漓圆感激的道谢。
“知道的,多谢大夫了。”
她把郎中领到易家人的队伍里,个个抬头死死盯着她。
易母正在咒骂薛容容,见薛漓圆来了也没有收敛。
薛漓圆瞪易母一眼,而后发现薛容容手里的食物被易渣男抢了去,正吃的津津有味。
一时间给她气的,她抱住肚子,看看薛容容,只觉得此人太不争气了些。
可又是原主的姐姐,不得不管着。
“姐姐,我给你请了大夫来治脚。
你坐下来,让大夫治病吧。”
易母闻言拦了过去,神情激动。
“男女有别,就算是大夫,那也不能看我易家女人的脚。”
“除非这大夫不要脸,这女人要勾男人。”
“你……”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泼妇,好生不讲理。”
远处的郎中媳妇正在看着,见有人要破坏她的好事,她赶忙冲了过来。
“干什么呢这是,有你这么满嘴喷粪的吗?”
“我家男人这一路给多少人瞧过病,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哪个不说我男人一句好。”
“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要往人身上泼脏水?是晓得自己要么不生病,要么就要直接死了,连大夫都用不上?”
易母被呛了两句,见郎中媳妇在女子中属于身材壮的,那两只胳膊一看就很有劲,说话也不敢那么难听了。
“我家可没有找大夫,何需要谁不请自来。”
“再说我们是读书人家,和那些山野村夫自然不同。
咱们家重规矩,就是不许让男人看不该看的地方。”
“若是不守妇道让人看了去,便该自己找棵树吊死。”
薛漓圆恨死易家这老东西了,一路来薛容容走烂了鞋,还是她给了薛容容一双鞋去穿。
如今也已经走烂了,一双脚是赤在地热蒸腾的地上的。
连路来多少人看着薛容容光脚走路,这老东西怎么说得出如此歹毒的话,这不是暗示逼着薛容容去死么。
“说是读书人家,可读书人最是讲理,你家哪一点是讲理的,哪一个是讲理的?”
郎中媳妇呵声,嘲讽易母。
“过去我虽不识你家,连路来倒也听说许多,也算认得了。”
“你易家是出了名的苛待人,对自家人都如此,对外人又该如何?”
“你既然是这么说了,那就记住你说的这话。”
“将来易家上上下下若是有谁有个病痛,可千万不要找上我家男人。”
“毕竟你家是读书人家,就连大夫也沾不得边。”
易家上上下下这话,可不就把整个易家算了进去。
易家是有族长的,本来易家母子做什么事,只要不影响他,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族长走了出来,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