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林志真有实丹后期的修为,那斩杀那玄龟的几率还是不小的。
“于将军,那头妖魔,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林志发问道。
“那头玄龟乃是冰煞玄龟,当年老夫年轻时修为稍压它一节,跟它有过过节。”
“后来它得了机遇,实力增强得超过老夫了,便是一直对老夫心存怨念,老想着找回当年的场子。”
“它现在大概什么实力?”
“实丹后期巅峰吧,离实丹圆满就差一步了。”
“老夫现在确实比之差上一筹,那玄龟自持实力高于老夫,将它引出来应该不难。”
“它栖息在那崇陕谷沽湖中,老夫前去装作一副寿元降至,要跟它决一死战的模样,林将军藏在其旁,我二人便能将其伏杀。”
“以那玄龟的性格,只要老夫装得像,十有八九会上套。”于老将军眼中精光乍现,轻抚胡须,言道。
装作寿元将至?不愧是老戏骨。
林志暗暗赞叹。
“不过,如此事出反常,那头玄龟有可能猜到有人伏杀它吗?”
林志对此还是有点担忧,问道。
“那可能性应该相当小。”
“那头玄龟对于镇妖司同样知根知底,有多少大将,每个大将都是什么实力,又被多少妖魔牵制,几百年来都未必能有什么大变化。”
“即便你最近声名鹊起,斩了几个实丹境的妖君,但它也绝对难以想到,你的实力竟然都成长到了足以跟老夫一起伏杀它。”
“说实在的,要是总兵不说,其实老夫都难以想到。”于经武说道。
于老将军顿时觉得总兵的考虑是比较有道理的,让林志此刻来和他一起伏击玄龟,实在是一步妙棋。
先趁其没反应过来,把它给宰了,可以说是这一众妖君里性价比最高的。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出发吧。”
林志听完也是稍微有点迫不及待,这个计划里要求最高的反而是于老将军的演技。
...
沧州凤宜郡边缘。
崇陕谷。
沽湖。
在这一处山谷之外,气温大概有着二十多度,非常正常。
但距离这山谷越近,气温降低所带来的体感则越明显,到了山谷入口附近,直接骤降到了大约几度的气温。
而若是向山谷内看去,则会发现其内早已冰雪覆盖,结满了冰霜。
如此妖君生活的道场,对外界环境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林将军,你还跟着吗?”
于经武立于入口处,四周根本不见林志的身影,在他的感知中也是一片空白,好像那小子根本没跟过来一样。
“我在呢,于老将军,我就在你脚下面。”
林志自然是运用了新得到的遁地神通,连气息都藏匿在了土里,一点没往外散发。
不过即便是在这地下土壤之中,他也明显感觉到了气温的降低,土壤也是带着丝丝寒意。
“...林将军的手段倒真是玄妙。”
于经武有些无奈,能收到传音,起码证明对方人还在这里。
不过这般遁地的手段,镇妖司内哪门武学记载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弄来的。
随着于老将军继续向山谷内部走去,一片冰霜覆盖的湖面在视野之中显露出来。
冰湖十分辽阔,边际遥远,四面山谷之上满是冰雪,即便此刻万里无云,太阳当空直射,从湖中沁出的寒意仍然影响了这一片的生态。
“咳。”
“当!”
于经武用手中精钢长枪往结满冰霜的地面狠狠一跺,表情瞬间转换。
他神情严肃,苍老的脸庞不怒自威,配合身着其上闪耀着冰冷光泽的玄铠重甲,倒真有一股浓浓的大将风范。
“妖龟!老夫寿元将至,今日特地前来将你诛杀!彻底了结当年恩怨!”
苍老的嗓音回荡在冰湖之上,响彻天际,声若洪钟。
“轰!”
不一会,湖上厚重的冰面轰然炸碎,一头具有深蓝龟壳的巨大的玄龟从湖内向上破开,现身之后它的身形迅速缩小,化为人形。
这妖君化作人样,竟然也是一个老人模样,只是须发尽皆呈现冰蓝色。
“哼,于老头,你总算是舍得出你那乌龟壳了。”
“我还真以为,你要在你那郡城里躲一辈子,躲到寿元耗尽呢。”
“算你还有点血性。”
一头玄龟成精的龟妖说于经武躲在龟壳里,这无疑是十分讽刺的,但于老将军面色却未变化,只是面带潇洒笑意。
他眼中战意升腾,仿佛真是打算决一死战了。
“于老将军,这玄龟若是藏于湖中,是不是颇为棘手?”
“是,由于它的存在,这沽湖之内寒意入骨,进入其中对武夫会造成不小影响。”
“并且湖深不见底,它若是躲在里面,很少有人能拿它有办法。”
“那便劳烦于老将军,尽量将它往这山谷外引去,到时候我出手之后拦起后路,不让它有任何逃走的机会。”林志传音道。
“好。”
虽然这个法子好像于经武出的力要多一些,但倒也只有这么办了,毕竟总不能让林志出面将这玄龟向外引去。
“闲话少说!与老夫战来,了却当年恩怨!”
与林志的几句传音仅在瞬息之间,于经武手中长枪点出,音爆之声骤然响起,身前寒意被罡气冲破,带着土黄色的真罡刺向玄龟!
“哼!来就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难不成以为本君还若当年一般不成?!”
玄煞冰意在掌间急速凝结,冰煞玄龟化作的老者冷笑一声,手掌重重向前拍出,猛然涌现的冰霜瞬间拍碎了袭来的枪意!
大战一触即发,一人一妖战至一团,余波便是炸碎了湖面之上的不少玄冰!
...
“于老头,你这玄武枪意,可是不如当年那般锐利了啊...!”
玄龟表情略有些得意,从冰湖一路战至山谷之外,这于经武对它的招式却只能是勉强应付,节节败退。
当年看来凌厉无匹的枪意,如今却好像也就那样,远远没有当初记忆之中那般锐利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