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娆看着驱动大长腿走过来的程岩，心跳漏跳了好几拍，呼吸有些跟不上喘息的速度。
本能的想跑，那双腿不听她使唤。
能跑哪儿去，跑得过王室护卫队护送的权贵吗。
程岩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瞧着还在挣扎跑与不跑的女孩，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宋娆还不及他肩膀高，悄悄窥视上沪皇一眼，发现他眼底蓄着似能吞噬一切的怒火。
宋娆吞了口气，嗫嚅道：“你，你怎么提前来了？”
不提前又让你抛夫？
“跑了一个月，想通了吗？”程岩问完，眸光犀利地盯着她，看见她眼珠子悄悄转，一副想通什么的样子。
程岩绷起英俊的脸，嗓音清越，喊着清晰的怒火，“宋娆，遇到点磨难就我给离婚协议书跑出国躲起来，谁教的？”
宋娆猛地抬头看他，他那双潋滟的丹凤眸里明晃晃的压着火。
他知道了？
那他这次是来？？
“你把我当什么了。”程岩愠怒的嗓音徐徐，“薄情寡义，没心没肺的畜生？只要孩子，不要老婆。”
宋娆苦涩摇头说不是，“我把你当成丈夫......”
“你他妈还知道我是你丈夫！”程岩没控制住，低吼一声。
宋娆吓得后退一步，接不住他这话，小嘴唇动了动，动出一句：“注意绅士风度。”
程岩冷笑，“老婆都不要我了，要什么风度。”
宋娆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什么，忽然间泪如雨下。
程岩心尖猝然一紧，抬手捧住她的脸，硬不起来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程岩的拇指指腹在她眼角摩挲，拭去她的眼泪，“绾绾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
“不是你的错。”宋娆哭着摇头，“这是老天给我的剧本，我不知道是体验，还是反抗......”
“程岩，谢谢你在我快死的时候救了我，谢谢你给我一个家，谢谢你带我和你一起扶级而上，谢谢你送我一份满满当当的简历，谢谢你在寒冷的元旦给我燃一场浪漫烟花，谢谢你......”
“我不想连累你，不想让爸妈的人生不圆满，我呜呜......”
宋娆落入一个沾着寒气，又无尽温暖的怀里。
在那个怀里，所有的坚强彻底崩溃，哭的泣不成声。
良久后。
两人相对坐在公寓的欧式火炉前。
宋娆眼眶红红的，斟茶，程岩环视她租的公寓，小的可怜，还没后海别墅起居室大。
目光落回到程太太泛红的脸上，程岩幽幽的问：“绾绾，还跑吗？”
宋娆抿唇，将白玉茶杯递给他，声音小小的问，“如果还要跑呢？”
程岩捏紧茶杯，睨倔强的姑娘一眼。
谁说她在他面前骨头不敢硬一下。
她现在浑身犟骨。
程岩抿一口红茶压下怒火，“上沪十六个区，你选个区的别墅。”
指了指公寓，程岩说：“或者这间公寓也行。”
宋娆听出来了，如果她还想跑，他就把她关起来，像小舅舅关小舅妈那样。
宋娆不想成为金屋里的金丝雀，带着情绪说：“不跑了。”
程岩又道：“从你让我沦陷那一刻开始，咱们两个不死不休，不能今天想爱就爱，明天想抛弃我就抛弃我。”
宋娆垂着眼眸，心在狂跳，爱意在胸膛翻涌。
程岩沦陷，不死不休，恩爱不移，这是她求的结果。
但是她和他不能有爱情的结晶，她不能以爱之名，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
不想这样。
但是，知道程岩会无底线宠她，也知道程岩一旦动用权势，她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上沪的皇帝，可以是明君，可以是昏君，也可以是暴君。
宋娆说：“爸妈那边......”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程岩不容置疑说完，拿过放在手边的牛皮纸袋，递给她。
“绾绾，看完签字。”
宋娆眸光一颤，这个牛皮纸袋，是她装《离婚协议书》的袋子。
看程岩的样子，里面不会是离婚协议书。
那会是什么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