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靖派黄巾唤回吕方,这消息好似一阵疾风,瞬间在宫廷的每一个角落掀起波澜。黄巾一路神色匆匆,脚下生风,那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宫廷廊道中回响,仿佛是皇帝急切心情的映照。他穿过一道道宫门,宫门高大而威严,朱红色的漆面在阳光的斜照下泛着幽暗的光。
吕方此时正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摆放凌乱,仿佛也在反映着主人内心的不安。听到皇帝召唤的消息,他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这突如其来的召见,究竟所为何事?难道是我暗中的那些动作被察觉了?还是浙江贪墨案有了新的变故?”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令他愈发忐忑不安。
吕方匆忙整理衣冠,双手颤抖着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他的手指碰到那华贵的衣料,却感受不到一丝安稳。他跟着黄巾上了马车,一路上,心乱如麻。马车在宫道上疾驰,车轮滚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扬起一路的尘土。吕方坐在车内,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晃动,心情也如同这颠簸起伏的路途一般,七上八下。他的眼神游离不定,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心中却满是焦虑和不安。
与此同时,陈红在自己的府中,手捧着皇帝送来的诗,犹如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诚惶诚恐。他那原本精明的双眼此刻布满了疑惑和紧张,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府中的庭院里,花开正艳,却无人有心欣赏。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这诗看似写景抒情,可陛下到底是何用意?”陈红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焦虑。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那绣着精美图案的衣袖上。
他迫不及待地叫来府中的谋士,谋士们围坐在一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屋内的香炉里香烟袅袅,却无法平复众人焦躁的心情。
“大人,或许陛下是在感慨时局的变幻,借景抒情,暗示着对某些事情的期待。”一位谋士微微低头,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害怕被旁人听去。
陈红烦躁地挥了挥手,大声呵斥道:“这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我要的是确切明白的答案,不是这些含糊不清的猜测!”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吓得谋士们身子一颤。
而在皇宫中,皇帝正一脸严肃地坐在御座上,目光中透着威严和急切,静静地等着吕方的到来。御座周围的帷幔轻轻飘动,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感染。吕方踏入宫殿的那一刻,看到皇帝那如利剑般锐利的目光,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请安,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拜见陛下。”他的额头触地,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道:“起来吧,看看这些供词。”说着,皇帝指了指案上那一叠厚厚的纸张。供词上的字迹密密麻麻,仿佛是一张无形的网。
吕方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伸出颤抖的双手拿起供词。只看了几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心中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这些供词所涉及的人物和罪行错综复杂,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承受能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声在这安静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陛下,这……这案情实在是错综复杂,千头万绪,微臣一时也难以参透其中的关键。”吕方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皇帝冷哼一声,脸色更加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吕方,朕平日里对你信任有加,视你为心腹重臣。如今面对如此重要的供词,你却如此无能,连一点有用的看法都提不出来,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皇帝的声音在宫殿中回响,震得吕方耳朵嗡嗡作响。
吕方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地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地上的金砖冰冷坚硬,每一次撞击都让他感到一阵疼痛,但他不敢停歇。“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微臣罪该万死,恳请陛下再给微臣一点时间,让微臣仔细思量。”
“起来,与朕参详这乾卦。”皇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严肃。
吕方胆战心惊地起身,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强打精神,站在皇帝身旁,大气都不敢出。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皇帝对视。
皇帝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前方,仿佛能透过宫殿的墙壁看到遥远的天际。缓缓说道:“乾卦,象征着刚健中正,你可知其中深意?”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来自远古的教诲。
吕方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结结巴巴地回答:“陛下,臣以为……乾卦代表着天子的威严和统治的力量,是至高无上的象征。”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透着心虚。
皇帝微微摇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你只看到了表面的权势和威严,却没有领悟到其中的真谛。乾卦之理,在于顺应天时,刚柔并济。朕治理天下,既要展现出刚强果断的一面,也要懂得以柔克刚,灵活变通。你明白吗?”皇帝的目光紧紧盯着吕方,仿佛要将他看穿。
吕方连连点头,如同鸡啄米一般。“陛下圣明,微臣愚钝,经过陛下的点拨,微臣如醍醐灌顶,受教了。”
另一边,皇帝评价方正“至阳至刚”的话语也在宫廷中悄悄流传开来,犹如一阵微风,吹过每一个角落。
“这方正,一心只为公正,性格刚直,不懂得迂回变通,不知这样的性子在官场能否长久。”一位大臣在角落里小声地与同僚议论着,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他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方正的敬佩,又有对他未来的担忧。
“或许正是他的这份刚直,才能在浙江贪墨案中有所突破。若人人都懂得迂回,那这案子恐怕就会石沉大海,永无真相大白之日了。”另一位大臣回应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敬佩。他的手不自觉地捋着胡须,陷入了沉思。
不久,皇帝又召见岩松和徐杰看青词。那青词写道:“朕承天命,敬谒神明。祈风调雨顺,佑国祚绵长。愿苍生蒙福,四海升平。心诚志笃,敬奉香烛。”
岩松接过青词,仔细阅读起来。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纸上的字句,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片刻后,他抬起头,说道:“陛下,这青词文采斐然,词藻华丽。但臣觉得在对神明的敬意上还可再加强,用词可以更加庄重、虔诚。比如‘敬谒神明’可改为‘诚谒神明’,更显恭敬。”岩松的表情严肃而恭敬,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徐杰则大胆地进言道:“陛下,臣认为青词应更注重表达陛下的心愿和祈求,而非过多追求华丽的辞藻。应当简洁明了,直抒胸臆,让神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陛下的赤诚之心。像‘心诚志笃,敬奉香烛’可改为‘诚心祈愿,敬奉至诚’,更突出陛下的恳切。”徐杰的目光坚定,声音洪亮。
皇帝听着他们的意见,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的扶手,发出“笃笃”的声响。宫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敢出声,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决断。窗外的鸟儿突然鸣叫起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