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格挡住了谢兆的一拳,宋知了有些惊讶。
不为其他的,这家伙的力气是不是太小了点。
或者用软来形容更为合适。
和从小就学习格斗的宋知了不同,谢兆表现得像是完全没有基础。
抱着试探的心思,她一开始只是以防守为主。
然而来回打了几次,宋知了很快认出了谢兆打的套路都是这两个月教官教的。
虽然他们被分成了不同的班,但教学内容一致,只是进度不同。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熟悉的角度,熟悉的准备姿势
见谢兆又准备“故技重施”,宋知了轻啧了一声,一改之前的防守姿势,她侧身躲过他的拳头后,迅速抓住他的手,然后抬脚往他的膝窝处袭去!
膝窝本就是人比较脆弱的地方,现在突然被重击,谢兆没有防备地重重地跪倒了地上。
宋知了表情冷静地将他的双手都反剪到背后,然后一脚踩在了他的小腿处。
稳稳地把谢兆按着,宋知了有些无语:“你还真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少爷。”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臭毛病还一堆。
“都是一家的,你怎么就没接到谢今宴半点好呢?”她真心实意地发问。
双手都被控制在身后,小腿还被人用力踩着,隔着一层布料他都能感受到鞋底的鞋印。
谢兆疼得呲牙咧嘴,表情愈发地扭曲。
对谢兆的痛呼置若罔闻,宋知了还弯了弯腰,凑近观察了一下他的脸。
最后她得出结论——
“长得也没你哥好看。”
知道宋知了憋着一肚子的的气,所以谢今宴就站在旁边,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听到她这么说,面色冷淡的的人眉毛突然紧了紧。
“宋知了。”
听到谢今宴突然叫她,宋知了有些疑惑地回头:“咋了?”
“换个称呼,有点晦气。”
“哦,好的。”
刚准备把头转回去,她突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
宋知了:“你怎么这么叫我了?”
被质问的人丝毫不慌,他淡淡回视:“不能叫?”
“行吧,能叫。”
宋知了妥协的很快。
第一,她对称呼无所谓。
第二,朱雀它们原来在家里天天叫。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谢今宴表现得太自然了。
搞得宋知了下意识地觉得这不是一件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所以她把头扭了回去。
在两人对话期间,谢兆不是没有试图挣扎过,但是他发现宋知了这女人的力气简直大到可怕。
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一点,反而还把自己累得精疲力尽。
又一次挣扎被镇压,听着面前的的两个人竟然又开始讨论称呼的问题,谢兆的脸都绿了。
“你们他妈的…”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宋知了就往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能不能好好说话!”
随随便便就问候别人的妈。
她最讨厌的脏话就是带妈的。
“他妈的…”
谢兆下意识地又爆了句粗口,听到脑袋上空传来的破空声,条件反射地想用手捂住脑袋,却忘记自己的手还被宋知了死死地控制着。
沉重的一声在这片草地上响起,谢兆被打的有点头晕脑花。
在眩晕中,他突然意识到,宋知了现在仅凭一只手就控制住了他。
他痛呼出声:“你他…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在他的印象里,女生应该都是柔柔弱弱的这么想着他也这么说了出来。
听到谢兆这么说,宋知了脸色瞬间不是很好:“哪来的刻板印象?”
她最讨厌别人用惯常的那一套来定义自己。
女生应该乖巧,应该学习好,应该是温顺的花。
从小到大她听过太多的应该。
在老师的办公室里,在同学嘲笑的言语中。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可是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应该的。
为什么要给她加这么多的束缚?
她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会走哪条路,归根结底不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吗?
所以现在面对谢兆,宋知了依然说出了和曾经一样的话:“关你屁事。”
她有着她想走的路,有着想要去往的山川河流,怎么可能一句“应该”就把她困住。
宋知了看着谢兆,眸子里全是轻蔑:“至于你,菜就多练好吧。”
“天天就会动些歪心思,你不觉得自己很像阴暗地带的生物吗?”
“听过竹鼠没,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几个小时就会死亡。”
“你和它一个样。”
出来就只有被揍的命运。
谢兆虽然没听过这类生物,但不难听出来宋知了在把他和老鼠做类比。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然而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还在提醒乱说话的后果。
这时候谢兆难道动了点脑子。
宋知了和谢今宴现在谁都没有掏枪,说明他们并不打算马上把自己淘汰掉。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谢兆并不甘心现在就被淘汰掉,但面对一个武力值高的宋知了和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力提高的谢今宴,他根本没有胜算。
在外面的时候别人都顾及着他的身份,就算出了事也有人帮他摆平。
所以他才一直很肆无忌惮。
但是现在,谢兆清楚地知道上面的两点撼动不了面前的两人分毫。
谢兆突然有点恐慌。
这种感觉就像他的周围本来是被人簇拥着的,在某一刻突然回头,却发现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他失去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依仗。
对于未知的恐惧在这时倏然都漫了上来,谢兆的手心开始出汗。
“兄长。”他抬头看向不远处靠在树上的谢今宴,挤出一丝笑容:“兄弟之间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谢今宴懒懒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那种兄弟?”他问。
“是会撺掇我身边的人背刺我的兄弟,还是把我扔在火海里的兄弟。”
随手从旁边的草丛中揪下一片叶子,在指尖转了两圈,谢今宴猛地把它甩向谢兆。
破空声贴着耳边响起,谢兆的脸上一痛,直到有血液从他的下巴处汇聚滴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谢今宴用叶子划破了他的脸。
对面,谢今宴直起身子,平淡的眸子里带上了些好整以暇——
“哪种兄弟,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