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了不知道谢兆那天的话到底对谢今宴有没有造成影响,但是谢今宴和周围的人却开始保持着一些距离。
这份距离她很熟悉,和未来的谢今宴一模一样。
“你把我送进来到底是干什么呢?”
戳着窗户上笼罩的水汽,宋知了嘟哝出声。
她还记得刚进来的的时候那道声音说这是在给谢今宴开后门。
可是到现在为止她好像什么都没做成。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谢今宴还是一步步地在变成未来的样子。
她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改变。
“这到底是开的哪门子后门。”
宋知了有些郁闷。
走出房间,她往楼下望去。
快要到谢浩屹说的要搬家的时间,这两天仆人已经开始零零散散地把东西搬了出去。
不过谢今宴却还没有要收拾东西的意思。
宋知了的视线落在了来来往往的仆人身上,发现有几张面孔有些陌生。
都要搬家了还新招人进来?
果然她搞不懂这种大家族的用人规则。
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宋知了把视线转向了其他的地方。
谢家的作息时间很早,十点钟整栋别墅就陷入了安静。
走廊上也没有人在游荡。
而对宋知了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
但是今天晚上她的心绪莫名有些不平。
不习惯暖气,被闷得有些难受,她今天晚上就到花园里透了透气。
虽然花都没了,但石桌和石凳都还在。
手指一抹见还算干净,她就坐了下来。
伸手在自己的心脏处按了按,宋知了皱了皱眉,思考片刻后还是选择起卦。
从兜里掏出三枚硬币,她手掌一翻,硬币腾空而起。
于半空落回手掌后,硬币正反各有不同,宋知了扫了一眼便将它记下。
同样的动作重复六次。就得到了一幅卦象。
看着自己得到的卦象,宋知了的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识海里,朱雀围观了宋知了起卦的整个过程,见到这个卦象的时候它有点惊恐:“水山蹇?”
它都多久没有见到宋知了解这个卦了!
水山蹇,易经的第39卦。
外卦为水,内卦为山,水在山上是冰,高山上积了厚厚的雪,这个卦象寓意着人在冰雪中爬行,阻碍重重。
在《易经》中,卦辞则是——
“蹇,难也,险在前也。”
“知知。”朱雀有些担心地问:“这是你的吗?”
宋知了摇摇头:“不是,是谢今宴的。”
朱雀沉默了,半响它艰难开口:“小谢同学...有点波折哈。”
宋知了叹了口气,手腕一翻硬币就消失在了手中。
她站了起来,看着远方的夜色,心里的不安感又上涨了些许。
凶卦虽然预示着困难和危机,但易经主张是阴阳转换。
凶中藏吉,变化成功就是一次成长。
而不成功...
那就是哉在这了。
宋知了想到刚刚最后一次抛起来的硬币。
本该自由落下的硬币在半空硬生生停了下来,随后迅速翻转,速度之快让硬币之间都连成了一道银色的弧线。
几秒后才倏然落向地面。
经历过快速翻转,没有人知道它本该是什么样子。
包括宋知了。
硬币就像被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无法清晰地指出命运的走向。
这让本就不确定的卦象更加地扑朔迷离。
宋知了都无法确定这里面的变数。
时间慢慢步入深夜,温度也很快降了下来。
宋知了的思绪一下子被冻了回来。
搓了搓手,她打算转换阵地。
然而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周围的温度回升了许多。
宋知了:?
大半夜还回暖了?
然而温度并没有就停在这里,短短一会已经从温暖上升到冒汗的程度了。
热量似乎还都集中在一个地方。
宋知了猛地转身,透过别墅一楼的窗户看到了里面熊熊燃起的大火!
下一秒,几个人从别墅里跑了出来,最后的那人把门关上后还迅速转身锁了门。
透过昏暗的花园灯光,宋知了看清了那几个人的人脸。
正是多出来的那些陌生面孔!
这是有一场有预谋的火灾。
意识到这个问题,宋知了转身就要朝别墅里面走去。
谢家的其他人都还没出来呢!
然而就在离大门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宋知了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壁给堵了回来。
她直接就要动用灵力,熟悉的压制感却立马把她压了下去。
还没凝聚起来的灵力瞬间就散开了。
宋知了:......
“艹!”
没忍住,她直接低骂出声。
又是这样!
幻境上一次阻止他是在谢今宴要被冻死的时候,那这一次他是不是要直接被烧死?!!
每一次幻境意识出现的时候,就是在和她讲面前的事情不允许被干预。
就像在警告她,能把她放进来已经很好了,别太过分!
宋知了骂骂咧咧地踹了前面的屏障一脚,再次被弹了回来。
她气得在原地转圈圈。
之前灵气满格的时候她都吐血了才勉强把幻境意识给拍开,现在只恢复了不到五成,她再多吐几口血也无济于事啊!!!
就算宋知了再焦急,里面的火还是以很快的速度被烧了起来。
谢今宴是被热醒的。
走出房间看见一楼的浓烟他瞬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第一时间想起了曲文琼。
她睡前服用的药物含有安眠药的成分,正常这时候应该进入到了深度睡眠。
没有犹豫,他跑到了曲文琼的房间迅速把她叫醒。
“着火了,快走!”
对上曲文琼迷蒙的眸子,知道她的意识还不清楚,谢今宴便没有再多解释,直接把她拉了起来。
带着曲文琼出门的时候他们正面碰上了同样从房间里出来的谢兆。
“怎么回事?!”他语气暴躁,还被浓烟给呛了一下。
谢今宴现在没有时间再和他吵:“不想死的话就快走!”
谢兆虽然表情不爽,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就率先跑到了前面。
大火已经烧了有一会,谢今宴把离开时带上的湿毛巾塞到了曲文琼的手里让她捂好。
药效还没过去,女人的脚步还很虚浮,谢今宴的身高现在只到她的肩膀,承受着她的重量还有些吃力。
踉踉跄跄地下了楼,一楼的烟比二楼还浓。
谢今宴的眼睛被熏得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前面是谢兆骂骂咧咧的声音,他努力平稳了一下呼吸,然后把意识已经有些恍惚的曲文琼又抓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