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我虽非剑客,不懂你们的情怀,但既然儒仙与剑仙都死在洛桑城,他妈的百里东君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门剑术?”
雷梦杀指着台上剑舞如龙的百里东君,一脸困惑。
此问一出,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几位公子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上座,那里或许藏着解答这一谜团的关键。
显然,百里东君能够掌握西楚剑歌的秘密,或许只有镇西侯府的人才能给出答案。
随着台上百里东君剑舞愈发激昂,百里筠秋轻启朱唇,吟唱而起:“乘剑游九天……”
“竟真有歌!”雷梦杀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他身旁,顾剑门等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皆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变故。
百里家族竟承袭了西楚剑歌,这意味着,那挥剑之人,或许并未真正消逝;又或许,那吟歌之人……也未死!
“药人之术!”顾剑门低声吐出这四个字,语气中满是凝重。
这才是足以撼动江湖根基的禁忌之术,即便是寻常士卒,一旦受此术影响,亦能以一敌百,若是落入武道高手之手,其危害更是难以估量。
忆及往昔,讨伐西楚之战,儒仙一人之力,竟能延缓一国覆灭之速,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若儒仙真未陨落,这天下又将掀起何等波澜,无人敢轻易揣测。
“师姐不会让这个天下再次陷入纷争之中的,因为这是百里家与叶家携手开辟的盛世!”雷梦杀语气坚定地说。
“这一点,我们也深信不疑。但是,我们相信没用,上面的那位,绝不会对此视而不见,任其发展。”
洛轩轻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虑,“师姐的真正意图,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墨晓黑始终保持着沉默,他的目光未曾离开过试剑台上那翩若惊鸿的剑舞,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了那舞动的剑尖。
柳月突然展颜一笑,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我想,我大概能猜到师姐的打算了。”
“既然有头绪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弄得人心痒痒的。”雷梦杀略显急躁地催促道。
“别急,待到天启城再揭晓谜底,岂不更有意思?”
柳月玩味一笑,随即闭上了嘴,留下一众好奇心旺盛的人面面相觑,摇头苦笑。
试剑台上,百里东君的剑舞即将落幕,而宋燕回却仍沉浸在那份意境之中,显得意犹未尽。
“燕回。”成余适时地轻声提醒。
他深知百里东君的剑术虽惊艳,却缺乏实战经验,难以与真正的江湖高手相提并论。
但宋燕回仿佛并未听见,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最后一剑的轨迹,内心翻涌不息。
正当这场视觉盛宴缓缓落下帷幕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杀意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摧毁了无双城弟子所在之处的屋顶。
“无双城历经风雨,方有今日之局,望诸位好自为之。”百里筠秋双指屈回,语气冷冽如冰。
“哼,百里侯府好大的威风!”成余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上,霍然站起,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百里筠秋。
百里筠秋不以为意,轻轻拍了拍背后的剑匣,七星剑如流星划破长空,悬停于无双城众人头顶,剑意凛然。
她轻抿一口酒,秀眉微蹙,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不悦,“总有人不识时务,连这剑舞与美酒交织的雅兴都要破坏。”
“罢了,既无饮酒之雅兴,那便不喝了,杀人吧!”
百里筠秋眸中寒光一闪,重剑“霸岳”凭空浮现,被她轻描淡写地握于掌中。
她手腕微动,剑锋如龙,猛然间与成余仓促拔出的长剑交锋。剑鸣震耳,成余的剑应声而断,碎片四溅。
成余不甘示弱,运起毕生内力,以残剑为引,企图拨开那重若千钧的“霸岳”。
然而,“霸岳”稳如磐石,纹丝不动,仿佛裹挟着天地大势。
成余的眼神中满是震惊,失声喊道:“你……你已步入剑仙之境!”
“无双城沦落至此,皆因有尔等无知之徒。”百里筠秋气势如虹,轻轻一震,成余便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颜面尽失。
“我十五岁登天境,十六岁破九霄入扶摇,十七岁得大逍遥,领悟剑势,可为剑仙。如今,年方十八,自李先生之后,我便是这天下第一!”
百里筠秋身着一件随风轻舞的青衣,单手持剑,姿态挺拔,其剑势将无双城长老成余牢牢压制,使其动弹不得。
她的长发在微风中狂舞,眉眼间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风华绝代,引得四周众人无不侧目而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雷梦杀、顾剑门等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对这位师姐的惊叹与敬畏。
“剑仙之境,我等望尘莫及。”
顾剑门轻声感叹,心中既有对高不可攀的剑道的向往,也有对百里筠秋卓越成就的深深敬畏。
温壶酒此刻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深知外甥女的天赋异禀,却未曾料到她能如此迅速地达到如此境界。
望着试剑台上那似乎醉意朦胧却实则天赋异禀的天生武脉,再对比眼前的百里筠秋,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半步神游……这、这岂不是已经超过了我?”温壶酒喃喃自语,瞪大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然而,在这震撼人心的时刻,成余的怒吼打破了宁静:“镇西侯府,这是要与我们无双城决裂吗?!”
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生的修为竟敌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周围异样的目光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无双城的弟子们则是战战兢兢,无人敢上前一步,毕竟连他们的长老都败在了百里筠秋的手下。
但百里筠秋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无双城与镇西侯府之间,从未有过什么紧密的关联,又何来决裂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