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考试成绩出来,等录取分数线和通知书下来,这是一个较为漫长的等待过程。蓝新梅三年来一直没有时间出去走走,更不用说要到山川野外汲取元灵之气。草木精华天地元灵本就存在于这个世间,任何地方都有,只是这人口众多的城市却十分的稀薄罢了,虽然蓝新梅在这三年之中没有一日的间断元灵大法的修习,眼看着五行石空间也逐渐的恢复了生机,但是离着它的发展还有不小的距离,从绿姬的口中,蓝新梅知道,自己的五行石空间就像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孩童,要想让它成长起来,只有天地间的元灵之气,而这元灵之气固然并不一定要以天地元灵做为补充,五行石空间自己也能够慢慢的生成,但若是能够采集外界的元灵之气补充的话,当然就更好了,要不然,只凭蓝新梅这三年所采集的元灵之气是不足以让空间恢复的。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估分完毕,填报好了志愿,蓝新梅就从母亲那里取了些钱准备了些简单的行李,离开兰园。她所要去的第一站就是自己曾经的丈夫杨建新的老家汉水。
汉水位于西京之南,秦岭之中,这个时候也还是完全没有开发的只有两条街道的小县城,这个地方面水背山,一年四季气温变化不大而且稍微有些潮湿,人们靠在河滩边和山脚下种植农作物为生。县城里大都是秦岭山上的护林员和其他的一些公职人员,还有县城唯一一家工业工厂棉纺厂的职工,这家棉纺厂坐落在汉水县城外七点五里的地方,顺着棉纺厂的围墙终日缓缓流淌的就是汉水河了,过了汉水河河岸边就是杨建新的老家汉水村,村子很小,大约三十多户人家,散落在广阔的汉水河边,要和对面的人家说句话基本上都是吼出来的。
坐上绿皮火车,火车经过的第一站就是首阳山站,这几年母亲虽然回去了几趟,但那里的姊妹表现的都不是很热情,毕竟不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若不是血肉关系相连,还真的没有多深的感情。
首阳山站之后又经过了十二个车站大约六个小时十五分钟,终于到达了西京。
西京火车站这会儿还非常的脏乱,蓝新梅也不想过多的逗留,出了站台之后就去售票窗口排队买票。
炎热的天气里,出行的人并不是很多,蓝新梅的前边也不过十多个人的样子,稍微等了一会儿,快要轮到她的时候,前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买完了票经过她的身边,朝着她很是紧紧地看了几眼,蓝新梅也没有在意,自己这个相貌十分的普通,这男子大概是奇怪自己怎么一个人出来吧。
汉水县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有几趟车都路过,蓝新梅买了一趟到成都去的,刚好到达汉水是凌晨七点二十分的样子,这一次要走十四个小时,竟然比跨省的距离还要漫长。好在蓝新梅早有心理准备,火车虽然慢,但胜在稳当,西京也有发往汉水县的长途汽车,不过要翻越茫茫大秦岭,这路上往往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壁,道路弯曲陡峭还十分的狭窄,这种道路出事故的可能性非常的大,蓝新梅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现在即使去到汉水县,还得好好想想自己怎么才能接触到汉水村的杨家才行。杨建新和自己同龄,今年还不到十四岁,这时候应该还在上初中。
自己这一次最重要的还不是寻找杨建新,而是进入秦岭之中休养一段时间,以便收集元灵之气。汉水本就是秦岭山上的终年积雪汇聚而成,蓝新梅的打算是沿着汉水向上走,顺便看一眼自己前世的家。
一路无话,稍微值得蓝新梅注意的是,在火车上,自己起身去泡面的时候,看到了在西京车站盯着自己看的那个男人。
将近八点,火车晚点半个多小时之后顺利抵达汉水车站。汉水县城很小,车站也同样不起眼,汉水下车的人很少,偏偏就有那个男人在内。
那男人紧跟着蓝新梅下车,看蓝新梅只拎了一个小小的帆布包,朝着她笑了笑说:“真巧。”
蓝新梅点点头,笑了一下,那人望着蓝新梅的笑容,一时有些呆滞,蓝心湄见此情况,急忙走开了。
这人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蓝新梅的脸,即使蓝新梅已经走远了,目光仍然追随着蓝新梅的身影。
凭直觉,蓝新梅对这样的男人十分的讨厌。
好歹那人倒是没有纠缠,这让蓝新梅稍稍放心。
在汉水县城的一个角落里用完了早餐,蓝新梅抹抹嘴,打算休息一下。
赶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确实有些累了。
汉水县宾馆的标志很明显,当然这里也没有其他的宾馆可以入住。
虽然还不到十六岁,不过蓝新梅早早就办理了身份证,由于年龄较小,还和前台的服务员说了半天的好话,最后还是经理出面给办了手续入住。
这个时候宾馆的入住率本就不高,更不用说这个偏远小县城的小宾馆了。整个宾馆差不多都是空着,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客人,这谁还能把钱往外撵不是?即使这个女孩还未成人。说来也真是少见,这女孩的家长竟然放心她一个人往外跑。那经理心里嘀咕了两句,转身就走开了。
洗了澡,蓝新梅刚睡下不久,就有人来敲门。
“谁呀?”在这里,蓝新梅还来不及认识任何人,这是谁敲门呢。
“我是这里的经理,女娃,你开一下门。”
听声音确实是刚才见过的那个经理,蓝新梅揉揉有些困顿的眼睛问:“什么事?”
那经理似乎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是这样的,女娃你刚才是用身份证登记的吧?”
“是啊,怎么了?”
“是这样的,你那身份证的号码服务员没有登记完全,我这才过来再麻烦你一次。”
蓝新梅只好换了衣服,穿上鞋过去开门。
那经理走进来之后却没有接蓝新梅手中的身份证,问道:“你是一个人来汉水的?”
“怎么了?”蓝新梅看那经理的表情不对,疑惑道。
“对不起啊,其实身份证的事情我只是借口让你开门的,现在,有人要找你。”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愧疚。
蓝新梅顺着那经理有些胆怯的目光望过去,就看见了一个男人。
这男人大约三十多岁,有些秃顶,稀疏的眉毛,眼睛很大却似乎想要突出脸颊,鼻梁挺直,嘴唇却很薄,轻微的抿着,看蓝新梅的目光扫过,嬉笑着走过了道:“女娃,咱们又见面了。”
是那个从西京相遇却一路同行到汉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