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举起手来。
“殿下,我有个问题,要是朝廷收回百姓的土地该怎么办?”
叶平安哈哈一笑。
“如果有一天,朝廷连百姓最后一条活路都要抢,那这就是在逼着百姓造反,那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这话估计也就叶平安敢说,其他人听了这话都觉得有道理,但也不敢附和,倒是襄王拍了拍手。
“说得对,当年我也不懂为何历朝历代都有农民起义,后来先帝让我和当今陛下去乔装打扮,隐藏身份到民间跟着农民们干了半年农活,我才明白。”
“土地就是百姓们生活的最后的倚仗,要是地没了,就吃不饱饭,吃不饱饭挨饿,人就要造反。”
“所以如果有朝一日,朝廷真的把百姓们生活的最后一条活路给剥夺了,那不管是什么样的朝廷,是大云还是别国,这样的朝廷都应该被灭亡。”
“不过倒是有了新的问题,这土地是应该按户分还是应该按人头分?如果是不分的话,女孩要不要分土地?女孩将来嫁人了,她的土地是该归她父母,还是应该随着她归了夫家?”
叶平安淡定的说道。
“自然是应该按照人头来分,同样的收税也该按照人头来收税。”
“原来朝廷分发土地,运转的策略是按户分发土地,按户收取税银。”
“可这样就有一个问题,每户的土地在一开始分地的时候都是一样的,但一户与一户之间的人口数量是不一样的,这户人家五口人,那户人家可能就三口人,还有一户人家可能七口人,八口人甚至十口人。”
“一样的土地,交的税是一样的,剩下的粮食数量是一样的,但是人口是不一样的,人口少的就能多吃,人口多的就得少吃,甚至饿肚子。”
“按照人头来分配的话,每把地和每个人头绑定,如果出现女子嫁人的情况,也可提供两种解决方法,一要么是这块地归为夫家。二如果是嫁得太远,这地夫家种不了的话,就归为女子的本家。”
“女子本家种了女子的地,就要负责交女子的人头税,至于新出生的孩子,冠那家的姓氏,由那家承担。”
“老人去世之后,土地归为儿女继承,也可以由老人做主,将土地归还给国家,这样一来,可以有效防止个别不孝儿孙不赡养老人。”
“如此循环往复,土地在一家循环,总好过最终循环到那些地主和世家大族,和功臣勋贵的手中。”
“如此一来,百姓可以过得好,这交到朝廷的税,我敢保证比以前那种老旧办法所产下来的税要多得多。”
“只是这种方法若是颁布下来,就会让那些人率先知道我的目的,而且在大云境内也没办法把这几项政策彻底的落实下来。”
“不过只要让我在南罗打下来的这几块新的地盘进行试验的话,到时候成果朝廷会看到的,朝廷看到了我新的政策的新的成果之后,就会有人支持,到那时想要将这个人头税政策推行到全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至于他们不让我继续打仗,这个我也想到了。”
“他们想让本王回去,那本王就回去。”
“不过本王现在正杀得兴起的时候,他们阻止本王开疆拓土,本王手里这把剑总得杀点人。”
“在南罗血流成河,在京城一样也是血流成河,本王这一路要让他们看见我的决心。”
……
已经不知是几次被翻红浪,这几日厉臻平和穆不染每天都要私会,为了所谓的孩子在努力耕耘。
穆不染起身穿好了衣服。
“已经好几日了,这几日我几乎每天都去找郎中,可我一直没什么反应,怎么办才好?”
厉臻平听了这话当即起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生孩子都是女子的事,男子如何能决定得了?”
“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会找最好的郎中给你调理,直到你怀上我们俩的孩子。”
“家里现在还有余粮吗?”
穆不染面色犹豫,厉臻平一看就知道穆家现在又要无米下锅了。
“我这儿还有五百两,这五百两是我从好哥们那里借的。”
“你先拿去花,你弟弟是该好好管束一下了,家里都已经快揭不开锅了,还整天去青楼寻欢作乐。”
“他在青楼欠了两千两,你知道吗?”
穆不染一听当即怒火中烧。
“你说什么?他在青楼欠了两千两银子?”
厉臻平笑了笑。
“不要生气,年轻人爱玩可以理解。”
“这两天两银子包在我的身上,只要咱们俩能有咱俩自己的孩子,到时候我爹我娘一高兴,两千两银子,不过是洒洒水罢了。”
“一会儿把药吃了,吃完回家,你现在只要好好地把咱俩的孩子怀上生下来,什么事情都不用考虑。”
穆不染穿好衣服之后,起身来到门外,早有人备好了药物。
穆不染看着这一碗苦汤子药,皱着眉头强咽了下去。
厉臻平披上衣服,从背后抱住穆不染,凤宿楼的顶楼已经彻底的封锁了。
厉臻平承包下来了凤宿楼,专门用作他和穆不染的爱巢。
厉臻平从背后抱住穆不染,嗅着穆不染发簪的香气。
“叶平安马上就回来了,你可知道这个叶平安把朝中的那些老大人逼成了什么样?那些老大人平常为了一个铺子,一亩田地能争得头破血流,今日竟然为了叶平安抱成团了。”
“据说现在叶平安已经在路上了,他回了京,权力就得被拿下,他被架空,一个手中并无权力的异姓王能做什么呢?”
“至于他那二十四条商队,现在场内各位大人抱成了一团,他那二十四条商队被处处针对,是板上钉钉了。”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见叶平安一败涂地的样子。”
穆不染咽下这碗汤药之后,急忙拿起旁边的蜜水漱了漱口。
“我也希望,如果不是他,穆家也不会沦落到此种境地。”
“他对我的爱,都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他就该把那二十四条商队通通交给我!然后像条狗一样匍匐在我的脚边,祈求着我的怜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