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倒是挺有意思的。”
阿初将密信随手扔在了桌上,
这次选亲,她强制宫门也要参加,为的是让他们也尝尝受制于人的想法。
不过没想到,宫门的人给了她那么大的“惊喜”。
宫尚角,宫远徵,
前山最有出息的两人被选中送了过来,而羽宫的两位公子则独善其身。
无父无母,果真是任人欺凌。
但阿初并不为此心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成年人了,她不信他们没能力反抗。
一旁的上官浅拿起密信,看到宫尚角的名字也在其中,皱起眉,厌恶道:“这人怎么也在?”
贼心不死,来者不善。
点竹死后,上官浅便一直跟在阿初身边,如今已位居丞相之位,为阿初处理朝堂上的事务。
“你很讨厌宫尚角?”
阿初疑惑不解,按理来说,他们也就见过一面而已,缘何如此大的恶意。
上官浅关上密信折子,“他们都配不上你。”
不止是对宫尚角,任何一个来参加选秀的男子,上官浅都厌恶至极,不过是身下长了二两肉,就有资格与她妹妹共度一生。
呵,一群贱男人,他们凭什么?!
阿初的明眸弯成月牙,她双手叉腰,高高扬起下巴,哼道:“那当然。”
会夸多夸点,朕心甚悦。
上官浅见状,忍不住抿嘴一笑,她的目光温柔极了。
这是她妹妹,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即使阿初早已成为了万人之上的女帝,在她的眼里,却依旧需要姐姐的保护。
而情爱太过恐怖,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上官浅并不想阿初涉及其中。
“寒鸦肆已经准备好了选秀的流程,他们能不能留下,就看命吧。”
阿初并不在乎这些男人的去留,她如今搞事业搞的正开心呢,自然对谈情说爱没有兴趣,但广开后宫的任务至今还高高悬挂在系统的任务界面中。
为了积分,也为了那该死的强迫症。
才有了这天下皆知的帝王选亲。
至于之前答应宫门的条件,她可不是吃亏的主,清除陨石和送异外之人回他们该去的地方,她同样能得到大量的积分。
不然没有好处的事,她为何要做?
“是,陛下。”上官浅行礼应道。
等商讨完一些事后,上官浅出了门,转角便遇上了寒鸦柒。
她视而不见,直接忽略而去。
当日临时倒戈,能留他一命已经算好,却没想到他尤不知足。
寒鸦柒抱胸,他生的痞气,看上官浅不理他,也不生气,吊儿郎当道:“真不考虑我的建议?”
上官浅理都没理,脚步不停。
“若她当真与人生儿育女,有了自己的家,你猜,她还会记得你这个姐姐吗?”
寒鸦柒知道上官浅的弱点,她害怕,害怕阿初的心中没有她这个姐姐,所以她样样做到最好,努力学习官场上的事情,只想着在朝堂之上为她分忧。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让那群男人爬上阿初的床榻之上,分去她本就为数不多的位置。
上官浅停住脚步,一向浅笑温柔的面冷了下来,格外的可怕。
“你们许久未见,她的身边有寒鸦肆,云为衫,还有云雀她们,要是再多出人来分了她的注意,你便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寒鸦柒低声道,“既然如此,不如你我联手,若我入了后宫,我会把你当亲姐姐一样尊敬的,到时候什么也不会变。”
上官浅眼角一抽,冷冷道:“滚!”
真是厚颜无耻,这话他也说得出口。
她虽不想阿初选秀,让别人占了她的位置,可也不是什么人她都会进献上去,剃发受刑之人,连选秀的第一关都过不了。
他也配?!
寒鸦柒见上官浅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由叹了好大一口气。
现如今,怎么想当个小妾都这么难。
“我劝你趁早打消这想法,你和她天壤之别,就别异想天开了。”
寒鸦肆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眼神严肃,邪异的五官透着冷气,看得出他对寒鸦柒意见很深。
寒鸦柒嗤笑,“这话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你自己听,你清楚的很。”
胆小鬼,明明都快嫉妒疯了。
寒鸦肆身子一僵,随后冷声道:“随你,选秀由我接管,我是不会让你入选的,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她。”
他们不配,也不该想。
寒鸦柒咬牙切齿,
这个死心眼,
要是他有这情份在,早就爬床了,哪里还会默默守护,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他就等着看他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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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选秀的时辰渐近,宫廷院落,经过层层严选的公子已然到齐。
阳光透过稀疏的枫叶,斑驳地洒在青石台基上,几缕熏香自香炉袅袅升起,庄重而又神秘。
烟雾缭绕间,一群身着长袍的青年缓缓步入,分两列端坐于厅堂两侧。
依照皇家选秀的规矩,他们个个都身着简朴,不能有任何携带利器的机会,发髻也用雅致的布料高束,举手投足间,无一不展现出良好的教养与风度。
而这其中,最显眼的便是宫尚角他们。
同样的装扮,却与他人截然不同,风姿绰约,力压众人。
寒鸦肆垂下眼眸,淡淡道:“好好检查,不合格者一律划去。”
身份背景都调查的差不多了,剔除掉那些不合格的,也才入选一百五十余人而已,这一百五十余人,还需再次检验,才能有资格面见女帝。
他的这番话,自然被在场所有公子听到,见说话的人是个俊秀邪异,眉眼清冷的青年,颇为讶异。
但很快就有人猜到了他的身份,能在宫中行走,亦不是宫女太监,便只有得女帝例外的寒鸦,他们负责宫中的安全问题,亦包括这次选秀的规章制度。
几位公公步入其中,开始逐一审视每位公子的齿列,用特制的工具测量身高、臂长、肩宽乃至体态。
公公们一边观察,一边在手中的名册上仔细记录。
宫远徵皱着眉头,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很不舒服,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
自小被宠着长大,对于这种近乎苛刻的审视,宫远徵可想而知有多么不习惯。
他的目光掠过对面,
宫尚角已微微敞开衣襟,面不改色的由着公公们检查其体格与肌肉线条。
花公子和雪公子则乐呵呵的,完全没放在心上。
宫远徵咬了咬牙,也忍了下来。
寒鸦肆观察了下众人的反应,心中已有思量,他语气平淡道:
“各位不必担心,女帝向来不喜别人碰她的东西,自然,这些人也不会真正触碰到你们。”
身为宫里的人,早就练就一副火眼金睛。
检查完毕后,公公们退下。
不久,一队太医提着药箱步入厅堂。
“这是做什么?”雪公子好奇道。
寒鸦肆语调如往常般,他不经意间瞥向宫尚角道:
“之前说过,女帝不喜别人碰过的东西,自然,元阳不在者,亦不合格。”
这些太医是他特意寻过来的,别人碰过的二手货色,怎配入她后宫,阿初既然把此事交给了他,他自然要做的漂漂亮亮的。
花公子听到此话,瞬间得意无比。
雪公子脸红得不像话。
但也有更多的人,面色苍白。
世家公子,江湖浪子,哪个没有红颜知己,暖床婢女。
他们也只能暗暗祈祷这些太医学艺不精。
公子们依序伸出手腕,太医们逐一为其把脉,根据脉象做出综合评估。
一来二去,人选瞬间减少。
寒鸦肆皱着眉头看完了他们的诊脉,
令他意外的是,宫尚角竟然通过了。
寒鸦肆有些不敢相信,无锋的寒鸦和魑魅魍魉,个个都游走于生死边缘,自然没心情风花雪月。
但宫尚角,年少成名,长相俊美,竟到了这年岁还是个童子鸡。
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