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听到此处也不由得惋惜道:“那么现在这两个流派的人还在不在呢?”
外公叹了一口气,“大半失传了,剩余的人都分散隐姓埋名,难以聚集。”
争强好胜的舅舅问道:“哪个更强一些?发丘还是摸金?”
外公沉思片刻说:“两者各有所长,旗鼓相当。
不过在唐代时,有次重要的转折,一个复兴的机会出现在发丘首领面前,若成,则可跳出历史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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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没有料到,这里面竟然有如此多的门道。
我对叔父说道:“叔父,安爷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在召集人手。”
叔父回答说,“据说是一口巨大的铁锅,有人放出风声说海中有秦代的遗址。
这消息一经传出,圈子里的人都炸了,纷纷开始暗中调查,并且组建自己的团队。
不少人找到了我,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所以过来看看。
从目前咱们手中的线索来看,这件事恐怕和黄岳有关系。”
“那刚才那个安爷是不是想拉你入伙?”
“他确实有意拉拢我,不过我不想掺和他的事。”
“为什么呢?”
我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说他当初也救过你,你们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啊,你为什么不想帮他呢?”
叔父微微苦笑了一下:“当年我们确实在几次合作中有交情,但是后来我发现他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人。
此外,这几年我也帮他不少,不再欠他什么。”
“那叔父这次的事打算参不参与呢?”
我心里其实很想让叔父参与,这样我也能够加入其中。
尽管上次祁连山的经历让我明白这类事的风险很大,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这种冲动。
叔父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小子的心思,我确实想参一脚,但最好你别再有这样的念头!”
我不禁着急了起来:“叔父,怎么了!俗话说‘上阵兄弟齐心协力’,我和你不也相差不远吗?我已经有点经验了,一定能帮得上忙的!”
叔父摆了摆手:“得了!如果你有任何闪失,我的兄长也就是你的父亲,能把我生吞活剥喽!”
我软磨硬泡了几番,但叔父依旧不松口。
忽然间我想起了汤家。
“叔父,你说汤家会不会也收到线索派人过来?”
“十之 ** 吧。”
叔父点点头,“以汤家的实力,这趟水他们肯定要淌。”
“这就好办了!”
我说,“我和汤家人汤远征是非常好的朋友,到时候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帮你。”
叔父撇了撇嘴,“你以为那么容易吗?我跟汤家也有点交情。
就算这样,关键还是要看谁当家做主。”
见这一招无效,我心里一落千丈,突然想起了那幅被重新拼接在一起的黄山水墨画,于是我对着叔父笑了笑,“叔父,我还有一些线索没跟你讲,可能对你有帮助哦。”
叔父是个老狐狸,非要先看看我才给意见。
最终我只好打开电脑给他看,结果叔父一看,脸色就变了。
原本那张分成了18块的画,已经被我重新拼接完毕。
屏幕上的完整图像立刻引起了叔父的注意。
叔父起初只是随便看了一眼,然而那一眼却令他停了下来。
接着,叔父表情严肃地盯着这张图看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冲向了屏幕,吓得我赶紧往回收笔记本,生怕叔父激动得撞到上面来。
望着叔父瞠目结舌的模样,我心里有点得意,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张图画时也是目瞪口呆。
我清了清嗓子,试着解释:“叔父,这个图有点意思。
你看这条鱼的样子……”
说着,我自己卡住了——除了这点,我真的看不出这张图有什么特别之处。
叔父看得十分入神,似乎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
我鼓起勇气凑近了一些,“叔父,你也觉得这张图有问题对不对?说说看,让我们交流交流,看是否想到一块儿了。”
叔父瞥了我一眼,“行了你,少在这显摆,这东西被称为‘鬼图’。
全中国懂这个的人不会超过几个。
你觉得我看不懂,还想跟我交流纸白不白、墨黑不黑?你又懂多少?”
听叔父这么一说,我也只能尴尬地点点头。
看了一阵,叔父问:“这张‘鬼图’你是从哪儿弄到的?”
“从黄山那儿!”
我如实相告,“是我遇到的一位研究黄河文化的学生给我看的。”
叔父羡慕地看着我,“你怎么总遇上这些好事?你还给了他什么好处?”
“我答应帮他找到黄先生的下落。”
我解释道。
叔父冷笑一声,“哼,你敢答应这事,连我都难以找到这个人。”
我转移了话题:“那你给我讲讲,这个鬼图到底是啥意思?”
叔父没有抬头,专注地说:“一时半会跟你讲不清,你能帮我网上找张秦朝时期的地图不?”
“这有啥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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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胡茬的汉子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赵大哥,咱们多年的交情,按理说您吩咐的事,我是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我心里暗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打听个事情怎么会用上“死而后已”
这种夸张的话!不会用成语就别说啊!忽然间,我感到一阵不安。
满脸胡茬接着说道:“但是你们这个月份出海,还不是近海,几乎没有人愿意冒险!现在的渔民日子都过得还不错,收入渠道也多,谁也不愿意为了一点钱冒险。”
说完,他咂了咂嘴,端起面前的杯子慢慢喝了口茶。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是想多要钱吧。
二伯和我们交换了个眼色,说:“没问题,只要能找到可靠且有经验的人,我们愿意给双倍的价钱。”
胡茬子一听,眼睛顿时一亮,立刻放下茶杯:“赵哥,这就说远了。
行,我现在就帮你们问问。
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等我消息。”
他一走,我压低声音问二伯:“你和这人是怎么认识的?靠得住吗?”
二伯皱着眉头答道:“没办法,最近圈内传出有关秦代遗址的消息,很多人都在觊觎,安爷那边尤其明显。
我对外宣称过几天去山西扫仓(盗墓),以免被盯上。
我们没背景,只能秘密行动。
他算是唯一一个圈子外的人,能联系很多人,但也认钱办事。
不过只要有钱,他就可靠。”
我点了点头,觉得二伯说得有道理。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时间,胡茬子回来了,笑容满面:“找到了!这老兄可厉害了,绝对的老渔民,经验丰富,肯定能保大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