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郁江睡的很香。
但很快,呼吸声渐乱。
“滚开……”
无意识的呢喃传出。
她整个人脸色越发惨白,冷汗沾湿了发丝,贴在额头。
玉魄坐在屋顶,望着月,任由身后的树缓缓盛开。
突然,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似乎太安静了……
他回到屋子里,发现一行人都已熟睡。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是郁江!
推门而入,玉魄瞳孔骤缩。
只见床上的人,双眼紧闭,整个人眉头紧锁,看起来十分难受。
“郁江!醒醒!”
玉魄喊道,可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他拍了拍她的脸,一片冰凉。
指尖泛出绿光,浓郁的生命气息注入郁江眉心。
可她还是没醒,甚至手心紧抓着床单,十分紧张。
玉魄愈发急躁,他身后的狐尾也着急的窜出,无意识的围着郁江上下打量。
“滚!踏马的!老子烧死你们!”
郁江再次出声,声音激动。
等等!
她是在做噩梦!
是那个疯女人在搞鬼!
“滚出来!”
玉魄怒到,房间里无数的叶片飞起,快速生长的藤蔓蔓延伸展。
有一小截藤蔓被割断枝叶,玉魄眼眸一冷。
风凝成长剑,猛的贯穿一道虚影。
影子逐渐清晰,那是一条五彩斑斓的鱼尾。
而上半身则是一个极其艳丽女人。
丰盈的粉色秀发垂到腰际,如同云霞轻轻披住她傲人的身躯,肌肤白皙,但又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但最迷人的还是她烟粉色的眼睛,深邃而梦幻。
“玉魄……你的力量可比以前强多了~这样的你可真迷人~”
“不如你喜欢我吧~喜欢这只黑龙有什么好的?”
“身材如此干瘪,你的发情期难道就靠着一块搓衣板吗?”
郁江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画面。
一只漂亮的美人鱼,正嫌弃的看着她的胸口。
“居然就醒了?”癫梦有些疑惑。
当初黑龙失去的力量最多,现在应该是最弱的才对。
美人鱼拔出尾巴上的长剑,想凑近郁江,可不等玉魄再次出剑。
火焰就贯穿了她的胸口。
郁江从床上跳下,俯视着这只鱼,想到她刚刚带给自己的噩梦,一脸不爽。
“哈?”
癫梦看着自己空空的胸口,愣了愣,突然扬起大大的笑意。
“呐,黑龙!要不你喜欢我吧!那只臭狐狸有什么好的。”
“我保证能让你体会到一千多种不一样的快乐!”
“火和水,多刺激啊~我们才是最配的!”
癫梦眼睛发亮,浑身涌出水花,水裹住她胸口的火,又顺势流到她的全身。
她整个人都像沐浴在海浪里,浑身都散发着致命的性感。
“喂!房间里怎么这么吵啊?”
不死推门而入。
“我靠!”
“你你你你你你……谁……”
不死喷出两行鼻血,他浑身红的想被蒸熟的鸭子,说话也哆哆嗦嗦。
癫梦游到他的身侧,嗅了嗅,然后微笑道。
“小孩,不好意思,我只喜欢比我强的。”
“龙龙~我来啦~”
癫梦说着就要抱住郁江,却被凶猛的火焰挡住去路。
炽热的火将水珠蒸发,郁江抱着胳膊审视着这位新同伴。
“为什么对我编造噩梦?”
“呐~人家又不能控制梦的内容,人家本来是想给你美梦的~可能是你最近太紧张了就做噩梦了吧……”
癫梦闪烁着漂亮的大眼睛,她的嘴唇微翘,郁江注意到她唇形饱满而完美,像颗娇艳欲滴的草莓。
靠!劳资在想啥?!我又不是变态!
郁江很快清醒。
癫梦却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挡住她眼眸深处的不甘。
凭什么?!老娘都这么努力的修炼了!居然还是只能短暂的影响他们!
这得什么时候我才能对他们为所欲为啊!!
“喂!鉴于你是我的同伴,这次我就不怪你了,要是下次你还这样,我一定揍扁你!”
郁江举着拳头,威胁道。
“好的好的~”癫梦乖巧回答。
内心却疯狂呐喊。
天啊!这只龙怎么比以前还要可爱,啊啊啊啊!那只狐狸也不错,啊啊啊!
要是都能跟我一起鸳鸯戏水就好了……
“嘿嘿嘿嘿……”
癫梦发出诡异的笑声。
郁江与玉魄都不约而同的搓了搓胳膊。
被那只鱼一搞,郁江也没了睡意,干脆跑到楼顶看玉魄种树。
“玉魄,你这棵树真好看,我在蓝星上从没见过。”
树上的明珠忽闪忽闪,像极了空中调皮的星星。
“这是抱珠树,是来自始祖星的树种。”
玉魄洒完水,突然道。
“郁江,你最好离癫梦远一点。”
“当然。”
“还有,她说话疯疯癫癫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玉魄一想到那条鱼说他喜欢黑龙,胸口就止不住的一慌。
他还不知道面前的黑龙是什么想法。
郁江却是想到癫梦说她是块搓衣板,她瞥了暼自己的胸口。
什么嘛,有这样还不够吗?也不是每个人都和那条鱼一样夸张。
“玉魄。”
“嗯?!”
被喊到名字的玉魄浑身一震,他觉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
他不知道黑龙是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觉得那条鱼她太夸张了对吧?”
“夸张?”
是他喜欢她太夸张了吗?
还是黑龙对癫梦的话一点也不在意。
又还是黑龙根本就不喜欢他,是在委婉的拒绝他。
玉魄的银发被风吹动,郁江突然注意到他的头顶戴了一顶通体银色的细丝冠冕,与他银发几乎融为一体,但在月光下又闪烁微光。
与玉魄的人一般,清冷疏离但又让人很想靠近。
“这是什么?好漂亮啊。”
郁江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
可刚碰到,手就被人用力的握住。
玉魄压抑道。
“别碰!那是情丝。”
“……”
玉魄垂下眼眸,整个人都像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他握住她的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呦吼~好刺激啊~”
玉魄的眼含杀气,郁江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
“啊哦,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啦~我来只是想说我闻到有人在发情哦~是真正的那种发情哦~好像还憋了好久好久~要不要我帮忙啊?我可是很……”
呼!!
癫梦被狂风卷走,宛如脱线的风筝消失不见,郁江还瞥到她尾巴上的鳞片还被划出血迹。
玉魄忍不住跪倒在地,他头顶的冠冕在疯狂生长,宛如银色的玉藤垂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