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之一到西门外,就下令让士兵们在城门外两里左右的树林中休整,他则是一人偷溜着,施展《凌波微步》,靠近甘州西门观察。
不得不说,甘州确实是座坚城,城墙高将近二十米,而且墙体厚重,只是比凉州城差上一丝罢了。
并且,甘州以北是沙漠与戈壁,在这个时期人若是进入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
王行之便是带着人马,从戈壁绕着走过来,若不是有着向导,他们也难以绕过来。
而甘州以南,则是祁连山脉,与甘州紧密相连,想要从南方攻击甘州,就必须要翻过祁连山。
而祁连山本就大得离谱,因此这根本不可能,祁连山也算得上甘州的一座天然屏障。
所以,想要进攻甘州,只有东西两门。
而王行之之所以选择攻击西门,并不是因为西门的防守薄弱,守兵少。
其实,甘州城中东西两门的士兵都差不多。
但是,出了西门便是去往沙洲,因此这西门算是一个关口,他只要堵住西门,便没人能传信入沙洲,对他后续的计划很有帮助。
最重要的是,西门与东门相互对立,间隔很远,燕军司又靠近东门。
所以,王行之才会铤而走险,绕了这么一大圈,选择攻击西门。
“要不要进去瞅瞅。”
王行之抬眼看了看城墙,隐隐有些意动。
这城墙虽然高,但对他来说却是不算什么,以他的内功修为和轻功,能十分轻松的登上城墙。
“算了,还是别打草惊蛇了。”
最后,王行之还是掐灭了这个诱人的想法,毕竟他虽然能上去,但却无法保证上去的地方没有士兵把守。
这要是一个运气不好,惊扰了城墙上的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现在里面没有什么动静,这正好符合他的心意。
毕竟,里面越是平静,越是证明甘州不知道凉州已经易主的消息。
从而可以看出,甘州并没有多大的防备,吴长风等人成功的几率很大。
“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
王行之在城墙外围,小心的游走了一遍,暗自探听过后,确认没什么动静后,便迅速的回转兵马的聚齐地。
因为,按照他的估计,现在距离寅时,可不远了。
王行之一回到休整的树林,便快速整军,让士兵们用布包裹住马蹄,而后带着人慢慢靠近甘州城。
王行之一行人都是牵着马,走得很慢很小心,因此他们即使有将近八千人,所造成的响动依旧很小。
嘎吱,嘎吱——
终于,在他们距离城门不到一里地的时候,甘州的西城门慢慢被打开。
“兄弟们上马,随我杀。”
瞧见城门慢慢打开,王行之一跃跳上白驳的马背,顺势拿起马槊暴喝一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宛如闷雷,清晰的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轰——
他们迅速翻身上马,动作迅捷,丝毫不拖泥带水。
杀——
王行之也不耽搁,暴喝一声,一夹马腹便冲向城门。
轰隆隆——
贪狼卫与七杀血骑都跟随王行之战斗过好几次,因此十分有默契,在王行之冲出去的一瞬间,他们便拿着武器,紧紧的跟在身后,瞬间万马奔腾,整个甘州地动山摇。
呜呜——
随着王行之带着人冲锋,甘州城中猛然响起阵阵沉闷的牛角声,城楼上猛然出现了阵阵浓烟。
“好快的反应速度。”
王行之知道,那是甘州城的守城士兵在向燕军司传信,甘州遇袭。
这让他微微感到惊讶,要知道他突袭凉州之时,凉州的反应也没这么快。
不过,王行之却是不太担心,只要他们入了甘州城,那么胜利就取得了大半。
因为,只要不是攻坚战,王行之有把握带着两骑士兵战胜任何一位敌人。
很快,王行之带着人冲杀到了城门,此时城门已经被吴长风等人打开了大半,而吴长风正带着人拼命的抢攻城门。
王行之还未靠近,便高声大喝“老吴带着兄弟们闪开。”
“兄弟们闪开,我们的人到了。”
听到王行之的声音,吴长风大喜,运转内力扫出一片刀罡,将围杀他的守兵全部击杀,而后大喝一声后退到一旁。
其他人也差不多,听到王行之和吴长风的吼声后,拼着受伤,也要强行退到一旁。
砰砰——
紧随着,王行之带着骑兵横冲直撞,挡在他们前面的甘州守兵尽皆被撞飞,绞杀,瞬间便将地面染成血红色。
并且,甘州西门的士兵并不多,只有大约千人左右,王行之只是带着人几个冲杀,便将甘州守兵屠戮一空。
踏踏踏——
但同样,甘州的其他守兵,也在这时赶到了西门,乌泱泱的人头,占据了长街。
而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行之许久未见的慕容博。
在慕容博身后,还跟着慕容家的两大家臣,邓百川、公治乾跟在慕容博左右。
两人此时也是一改之前的江湖侠士打扮,与慕容博一般,身着铠甲,显得气势十足。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慕容复与慕容氏的另外两个家臣包不同和风波恶并未跟随。
“这老小子,隐藏得可真深。”
王行之放眼望去,心头暗自警惕着。
慕容博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像萧远山说的那般。
因为慕容博现在带来的兵马,皆是军甲齐备,丝毫不比七杀和贪狼的军备差。
而且,慕容博带来的全是骑兵,坐下的战马也都是河曲马,马匹包裹着甲身,显然是一支重骑兵。
最重要的是,这支重骑兵人数不少,起码也在三千左右。
“我的好妻弟,真是好久不见。”
慕容博自然也发现了王行之,他先是震惊,没想到王行之会带兵来攻击甘州。
但紧随着,却是彻骨的恨意,他咬牙切齿的盯着王行之,看着王行之的眼神,宛若一道道利芒,恨不得用目光射穿王行之。
毕竟,若不是王行之,他们慕容氏在大宋的根也不会被挖空。
搞不好,这次宋夏大战,他们能趁机复国。
而不是龟缩在甘州,低调发展。
再者他的妻子,也是受到王行之的算计,才会葬身汴梁。
这破家之恨,杀妻之仇,就算是倾尽五湖四海,也无法熄灭。
现在,在甘州看到王行之,虽然惊讶,但心头未尝没有欣喜。
因为,他想杀王行之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