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平想要验一验所谓的钟吾精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但是,最先向这些所谓的蔡军精锐发起冲阵的,却不是他的正兵右师,而是牛发所率领的蔡城中的乡勇。
其实,两者与钟吾军展开近战的时间也就差了几十息,半分多钟。
乌平的正兵,几乎是人人身上染血,已经分不清是他们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了。
他们杀气腾腾,眼中凶光毕露,宛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让一向自负的钟吾兵将为之胆寒。
而牛发的乡勇,也是心中憋着一口恶气,想要杀个痛快。
钟吾主师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自己的包围圈,就被这些可恨的怀南人绐杀散了,杀的连连后退,直至全面溃败。
“不应该啊!”
“明明是自己占有优势啊!”
“怎么会这样!”
“还好还好!自己手中还有最为精锐的五千人!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可是,随着战场之外,四面八方又传来的鼓声,又出现的一面又一面的战旗,让他又有些慌了。
而他的部将,他的兵士,比他还要惶恐。
甚至他的军阵已经有了不稳的迹象。
“伏兵?怀南军竟然还有伏兵!”
“战旗!近百面战旗!”
“看那战旗的样式与大小,似乎是情报中所提到的营级战旗!难道说,怀南的伏兵竟然有近百个营,好几万人?”
“可既然他们有如此雄厚的兵力,为何不早早就拿出来作战?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
“还是说!这些根本就不是伏兵,而是援军?”
“两万对几万!这仗根本就没法打啊!”
“要不要马上突围?可该怎么突围?向哪个方向突围?”
钟吾主帅一时间也有些动摇了!怯战了!想要避战了!
可是,无论是乌平还是牛发,他们的速度都实在是太快了。
就在他犹犹豫豫的时候,两支怀南军已经冲到了他军阵的近前。
“后队转身,迎战蔡城守军!”
“前队迎上去。杀光他们!他们已经没多少人了!杀上去!”
战况已经容不得他再犹豫了,他只能草草的下了迎战命令。
但是,双方刚一接战,他的军阵前端就崩了。
实在是怀南正兵的战斗力,相对于他们这些所谓的钟吾精锐来说,实在是太高了。
而怀南正兵们那不要命的凶悍打法,更是让这些所谓的钟吾精锐吓破了胆。
现能还在够冲杀向前的正兵,战斗力本就不会太差,而打了这么久,杀死杀伤了这么多敌人,也早已激发了他们的凶性,让他们陷入了嗜杀的疯狂。
自己挨了一剑,被砍了一刀,被捅了一枪,刺了一戟,射了一箭。
没有关系,只要自己还没死,还能挥舞手中的兵器继续向前,干就是了!
反正即使是自己战死,也能让家人受惠,成为功民,而自己的英灵钱,以及随后的抚恤,也足够家人衣食无忧的过上一辈子。
倘若自己不死,哪怕是伤了残了,也有君上管自己,管自己的家人。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那还有什么不敢拼命的!
更何况君上对战功的奖赏,可是丰厚的很!
这就是此时许多怀南正兵心中的想法。
而牛发所率领的乡勇们,则是仿佛是看到了自己成为正兵的机会!
正兵乡勇,虽然都是怀南军的兵,可两者之间的待遇却是差的太多了。
谁还不想更进一步?谁还不想获得更高的待遇?谁还不想赢得更多的尊重?
而当双方一真正的交上手,这些乡勇猛然发现,这些所谓的钟吾军兵士,战斗力也不比自己强多少,甚至还有可能不如。
他们无非就是有些人披了甲而已!
可他们又不是人人披甲,打不过你披甲的,还打不过你无甲的吗!等灭了这些无甲的,再以多打少这些有甲的不就行啦!
谁怕谁呀!
于是,两千乡勇,竟然与两千钟吾军打的有来有回。
钟吾主帅眼见前面自己的三千人被怀南军的一千多人打的连连后退,后面的两千人又与蔡城守军打得难解难分,心中更是茫然无措: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