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霄道：“厉永胜得待个三五年才出来，他们老两口病好了，也能自己干活了……”
话没说完，就听见里面传来李婶子骂骂咧咧的动静，好像是在骂死去的儿媳妇车少兰，骂她害厉永胜蹲大牢什么的。
颜姣姣本来就不高兴，听见这动静就更不高兴了。
再经过管树林家，又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泼辣女人的骂声，从打开的院门扫一眼，看见管树林正唯唯诺诺的赔笑干活。
颜姣姣又高兴了：“活该！”
转念一想，如果车少兰能跟管树林娶的这寡妇媳妇似的泼辣，或许就不会选择闷不做声的被打死，怎么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这就是所谓的性格决定命运吗？
就像上辈子，她的性格也最终决定了她的命运。
从太平大队出来，见路上没人，她就搂住厉明霄的腰。
厉明霄骑着车，一僵，低头看看，嘴角微微勾起。
晚上，厉明霄又拉着颜姣姣一通胡作，还有些不甘心地摸着她的小肚子，寻思是自己太不努力了吗？怎么还没怀上？
颜姣姣也有些纳闷，不过她让李教授帮她把过脉，没事，估计还是缘分没到。
累了，就把厉明霄踹一边，不让他靠过来。
黏黏糊糊的，烦。
厉明霄：“……”谁能懂他？他才回家第三晚，昨晚他为了她身子着想，啥都没做，她竟然现在腻了他？！
不甘心，又把媳妇搂怀里，娶媳妇不就是搂着睡觉的嘛！
“厉明霄。”颜姣姣抗议，“我累了，明天不是还得去姐姐那里？”
“知道。我啥都不做，就搂着你睡觉。”厉明霄哄着她道。
颜姣姣这才不踢他了，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厉明霄看着她睡着后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亲了几下，然后闭上眼睛深呼吸。
他都想去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病了，怎么一沾媳妇就满脑子都是那事呢？平常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第二天，俩人起床后就去隔壁大队找厉明香。
见他们两口子一起来，还买了东西，厉明香有些激动。
“你们俩没事了？”她追着问。
颜姣姣就一脸羞涩地笑，厉明霄就差没赌咒发誓。
厉明香看着心里那块石头才放下，然后就怒道：“老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搬弄是非也就算了，这种没影子的事也能到处乱说，回头看我不撕了那吴金桃的嘴！”
“姐，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的。”厉明霄淡淡地道。
厉明香不放心地看他：“你可别乱来，闹出事对你有影响，我不怕，我是他们的姐姐，我教训他们说得过去。”
“不会的。”厉明霄微笑，“我心里有数。”
厉明香想了想，叹了口气：“其实，老三他就是想转正……”
“我又不是他们厂长，也不是公社书记，我可管不了这些。”厉明霄面无表情。
厉明香就不说什么了，这话，他说了不止一次。
怕厉明香留他们吃饭，厉明霄借口还有事就带着颜姣姣走了。
厉明香心里过不去，收拾了一些菜干什么的让他们带走。
厉明霄不要，厉明香生了三个孩子，家里生活并不富裕。
见两个人因为这点菜干争执，颜姣姣发话道：“拿着吧，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
“对对对，就是这样，一家人，干嘛让来让去的。”厉明香笑着道。
厉明霄没办法，只好拿着了，厉明香看着在院子里干活的三小只，招招手，喊他们过来，一人给了两块大白兔奶糖，这可是好东西，是厉明霄从省城给她带的，不多，她也就在口袋里揣了一小把。
乡下的小孩哪里见过这种东西，都稀罕的攥着，厉明香却吓了一跳，让他们赶紧把奶糖还给小舅妈。
上次去，颜姣姣给了她一块五花肉，这次又买东西又给糖的，她那点菜干都拿不出手。
“姐，这是给孩子吃的，你还跟我客气？”颜姣姣笑着道，“再说，就这几块糖，也没有多少，让孩子甜甜嘴。”
看着孩子嘴馋的模样，厉明香觉得很没脸。
因为她大儿子也是十岁多了，竟然还跟小孩似的这么没出息。
“姐，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让他们上学认字。”厉明霄临走前嘱咐道，“不管别人说什么，孩子们都得去上学，不然，城里招工都不要。你要是缺钱，他们的学费我给掏。”
厉明香脸上火辣辣的。
她早就不让孩子上学了，上学有啥用？瞅瞅城里来的那些知青，哪个不是有文化的，还有高中生呢，不都是下地干活？
但家里最出息的弟弟这么说了，她还是犹豫着点头。
她也知道，大哥家的志华被厉明霄带去城里上班了，志华就是初中毕业的。
反正，听老四的就没错，她暗暗拿定主意。
走完亲戚，颜姣姣就正常上班了，她上班的时候厉明霄就去县里忙自己事，晚上回家就找媳妇腻歪。
颜姣姣每天晚上都被他缠得紧，几天下来，整个人看上去就跟水做的一样，娇艳欲滴。
别人不懂，唐医生整天跟她一起上班，却知道她这是因为什么，就整天笑她晚上不知节制。
颜姣姣羞得头都抬不起来，晚上回来就掐厉明霄，嫌他害自己丢脸。
没掐两下就被厉明霄钳了双手，不管不顾的又折腾一次。
颜姣姣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他以前黏她好歹也有个度，不像现在这么不管不顾。
晚上，厉明霄又蹭过来时，颜姣姣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平日含羞带怯的小脸此刻没有丝毫暖意。
“怎么了？”厉明霄攥住她的手，问。
颜姣姣眼眸澄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什么事？”厉明霄不在意地回答，抓着她的手指啃。
颜姣姣气得抽回手：“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生气了。”
她就算气鼓鼓的还是很漂亮，只是眼里的温度让厉明霄不敢继续。
他抿唇不语，颜姣姣就直接翻身背对他，一副要跟他绝交的模样。
厉明霄叹了声，低声道：“我……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生气，也不能……离婚。”
颜姣姣又翻身回来，皱眉道：“什么离婚？”
厉明霄想着老丈人的话，心里都发虚。
他最近是黏她比较狠，恨不得一下子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要是有了孩子，她或许就不舍得走了。
“厉明霄！”颜姣姣生气地喊了声。
“我……可能要换工作了。”厉明霄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