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旧尘山谷隐隐开始刮起了风,浓雾四起,鱼儿钻入了水草里
徵宫正殿内传出一声愤怒之音:“出去!”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女子慌乱跑了出来,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云悠
天空下起了小雨,她站在屋檐下,任由雨水被风吹落在她肩头
宫远徵俯身趴在她身上,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不断蹭着她的脖颈,祈求着一丝丝安慰、
星月也是顺从,手放在他的头上,不断抚慰着,也被他抱得更紧
她仔细回想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会让他如此生气
过了好久,宫远徵起身,望向那未关上的房门,半披着衣物上前,刚到门口就看见云悠站在走廊处躲雨:“你怎么还没离开!”
云悠回头,看着他那美观健硕的身材,顿时红透了脸:“下雨了,我……我没带伞!”
正当他要说着什么时,星月从他身后冒了出来,向她伸出手笑着说:“雨天路滑,天又这么黑,进来躲雨吧!”
云悠看着她,又望了眼宫远徵厌烦的眼神,还是上前搭上星月的手,走进了屋里
三人坐在一起,各怀心事
星月看着宫远徵,心想有别人在,你总不能做什么了吧,可逃得过一时,却逃不过一世、
云悠喜欢宫远徵,自然也是不想给他们创造任何独处的空间
宫远徵看着云悠直言道:“今夜得雨看来是不会停了,你想留下也行,去客房吧,徵宫虽然不大,客房病房还是有许多的!”
星月见势就要开溜,按住要走的云悠:“走来走去多麻烦,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隔壁的房间,我先去睡了!”
说罢就起身往门外跑,宫远徵生气喊着她,突然想起她压根听不见,就更生气了
该走的人不走,该留的人却不留,这是个什么世道
云悠看着宫远徵,又望着桌上的饭食:“徵公子勿怪,我和你说过,要么把饭食送来房间,徵公子也是同意了的!”
宫远徵诧异回头看着她:“我什么时候……”
突然想起,之前只顾着看星月和白羽,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就敷衍说了句‘知道了’没想到,会是这个
他扶额叹了口气,云悠将饭菜推送到他面前,轻声唤道:“徵公子,是有烦心事?”
宫远徵不耐烦道:“你还要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
云悠失落起身道:“那云悠就先告退了,徵公子别忘了吃!”
星月回到房间后,就关上了房门,坐在窗前看着风景,突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一连喝了好几杯茶都未能抵饿
无奈出门去到徵宫厨房,自己给自己下了碗面,正要吃时,宫远徵从门外走了进来,拿过她手里的面就吃了起来
可刚吃了一口就后悔了,没盐没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煮的,明明之前做饭做得那么好、
星月不服气看着他,努力从他手里去抢那碗面,争抢过程中,两人各吃了一半
果然,争抢的东西,就是最好吃的
星月不服气原路返回,回了房间刚要关门,就被宫远徵抵住,强行将自己挤了进去,拉着她坐在矮桌前:“我说了有事问你,你跑什么!”
星月左右看看:“我没跑啊,我不是在这儿呢嘛!!”
宫远徵蹙眉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模样:“你是个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一点嘛!你对沈易槐做得,那是什么?”
星月都被问懵了:“你再说什么?我就问了他一些问题,用刑也是你抓着我的手做的,你发什么火?”
为了避免把自己给气死,宫远徵直接挑明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明白吗,你们两个女子,扒了人家的衣服我就不说什么了,你还……你倒是玩儿上了是吧!”
星月这才知道他是在生什么气,就因为自己恶趣味的烫了一下沈易槐的小红豆,若这都要气的话,那之前她去逛南风馆,不得把他气死
虽然没做什么,但那也是过足了手瘾
自知理亏,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直接闭嘴不言,手上把玩着宫尚角给她的蓝色石头
宫远徵轻叹口气,身子前倾,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说:“天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我还陪你去地牢,记住,不许再靠他那么近!”
星月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
三人再次来到地牢,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在地牢深处游荡,宫远徵和白羽自觉的捂住口鼻、
沈易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却还吊打着一口气
狱卒上前打开桶盖,眼前的一幕,震惊了狱卒的双眼,他们对视一眼后,纷纷望向宫远徵
宫远徵好奇上前看了眼,只见昨日还日米粒般大小的尸蛆,现如今胖的犹如玉米粒一般、
沈易槐的双脚已经被啃噬殆尽,只剩一副带血的骨架,直到膝盖处,上面还残留着不规则掉落的血丝
星月双手抱胸道:“可不能让他死了,止止血吧!”
说着又四处寻找起来:“这么大个地儿,也没个可以坐的地方!”
她想靠一下,靠在柱子上,被宫远徵拦住让她靠着自己还说:“这样的程度,很难止血了吧!”
星月却说:“简单,不用药也能止血!”
白羽拿起烙铁说:“把流血得地方堵住不就行了!”
堵住,如何堵,难道是……
宫远徵刚想起一个方法,白羽就已经开始实施了起来
只见她拿起烙铁就放在他断掉的伤口上,将出血的肉粘合在一起,以此来止血
惨绝人寰的叫声,再次响起,满头隐忍的汗水浸透发丝,紧贴在脸侧
他虚弱的念叨着什么,几人都没空理他
刚做完星月又冒了一句说:“你这样多不美观啊!”
白羽问:“那该怎么做?”
星月将全身的重量靠在宫远徵身上说:“你得先把那两根支出来的骨头砍掉,不然多难看!”
沈易槐一听,艰难的举起一只手,双唇一张一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星月看见笑道:“你看他也赞同我的说法,直接砍掉!”
狱卒动手时,宫远徵蒙上星月的双眼,不然她看见这一幕,四处飞溅糜烂的血肉,还有那一桶已经吃饱喝足,躺着不动的尸蛆
狱卒动作很快,也干脆利落,像砍柴一样,三两下就完了工,之后又用火红的烙铁帮他止血
沈易槐实在是受不了,感受这自己的血肉被一点一点啃食,又要亲眼看着他们讨论如何把支出来的砍掉
现在的自己在她手里,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他忍不住,受不了,举手示意道:“别……别再来了,你…你想…问什么,只要…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
他泪水口水一起流,最重要的是,椅子下面还有一摊水渍,白羽转头看着墙壁,星月则是钻进了宫远徵的怀里
嫌弃恶心道:“他……他好像尿裤子了,太恶心了!”
宫远徵紧紧抱着她,也是嫌弃得不行,眼神示意狱卒去处理一下
因为浑身被汗水浸透,在加上尿液的湿润,使得他的裤子,紧紧贴住大腿,小沈易槐十分显眼
宫远徵看见后将星月抱得更紧,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转头去看,反而直接就那样抱着她离开了地牢
星月疑惑不解,自己也没说要走啊:“怎么了,我还没……”
白羽无意中回头看了眼,立马转头,跟着他们一起出去,追上后,看见星月不明所以的模样解释说:“还是晚些再来吧,太辣眼睛了,我要长针眼儿了!”
星月有些似懂非懂,一片茫然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宫远徵拉着她往回走说:“别问了,回去再说!”
回到徵宫,就看见云为衫拉着云悠往门外走,见到他们后,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手拉着手,又撇头望了眼云悠
云悠低头,不敢说话,眼睁睁看着他们从面前走过,随后又不舍的望着他的背影
云为衫看着,拉着她就离开了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