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屋外阴雨绵绵,宫晴雪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好透透气
谁知刚开窗,就看见了昨晚那个家伙:“你怎么……”
沐云景双手交叠,放在窗户上,往屋里看了看问:“请问……我可以进来躲躲雨吗?”
宫晴雪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就笑着说:“多谢!”
说完便自顾自的跑进了屋里,毫不客气的给他自己倒了杯热茶说:“暖暖身,姑娘不会介意的吧!”
宫晴雪摇头问:“公子……这是也住在寺院?”
沐云景好似了解了什么:“哦……原来你是住在这儿的香客!!”
宫晴雪说:“是也不是,听住持说,我是被他们救回来的,不会长久住下!”
沐云景了解点点头:“哦!姑娘……”
话还未说出口,刘婶便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药:“姑娘该喝药了!”
黢黑看着就苦的药端到她面前
刘婶看着沐云景说:“景公子这是和姑娘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道
“不认识”
“认识”
沐云景笑着解释:“也是,认识,也不认识,昨夜有缘见过一面!姑娘知道了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姑娘……”
刘婶嘴快道:“姑娘受了重创,很多事都已经不记得了!”
宫晴雪并未理他们,只是皱着眉头将汤药喝完,沐云景说:“原来如此,姑娘昨夜说没有,我还以为是不愿告诉我,原来是不记得了呀!”
一个僧人从外面走进来,朝着宫晴雪鞠了个躬,手上捻着佛珠:“看样子,姑娘是恢复了些许!”
宫晴雪同样回礼:“承蒙师傅收留,待我伤势好转,自会离开,绝不给师傅添麻烦!”
僧人说:“贫僧法号道远,今日前来也是看看姑娘恢复如何,若是有什么要帮的,可以与贫僧说!”
沐云景好像对他印象不是很好,冷笑一声帮腔回应:“那可算了吧,师傅还是去念经要好些!女子的事,刘婶会帮着的,是吧…刘婶!”
刘婶似懂非懂的点头:“啊?是……景公子吩咐,刘婶自当好生照顾!”
道远并没有生气,而是上前给宫晴雪号脉,温热的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
过了一会儿又说:“看样子是好了不少,当初带你回来,还脸色煞白如同死人,如今也是恢复了不少,看来刘婶将你照顾的很好!”
宫晴雪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僧人,就是那个救她回来的人,她起身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我一定报答师傅!”
沐云景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大恩?还不言谢!”
道远笑着摇摇头,无奈道:“我之前听刘婶说,姑娘醒来就忘记了前程往事!所以就想着来看看!如今看来……”
沐云景站在她身前,挡住道远的视线,并且打断他:“如今看来如何?道远师傅是出家人!不该动的心思,不要动哦!”
宫晴雪疑惑看着两人,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也不敢擅自发表言论,谁对谁错日后自见分晓
这样看来 两人可能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并未劝解任何人,只是说:“我确实是忘记了很多,但日后若是想起,也不会忘记师傅的救命之恩!”
道远看了眼沐云景,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宫晴雪说:“江南雨水很多,将这个挂在床头,可以去去湿气!”
宫晴雪刚要伸手去接,却被沐云景抢了先说:“那就多谢…道远师傅了!”
道远只是笑着:“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就先告辞了!”
说着便弯腰走了出去,刘婶见状,也拿着药碗走了出去,沐云景转身将精囊放在桌案上:“我如此对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像其他人,帮着他说说话,是真心想要报答他的吗?”
宫晴雪端起茶,轻抿一口,缓解嘴里的苦味说:“没什么好帮的,更何况我看着他自己也不在乎,又何必我帮!”
沐云景说:“你倒是看得通透!想不想知道你这个救命恩人的前尘往事?”
宫晴雪拿起锦囊看了看:“不想,而且既然是前尘往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连自己都还未搞定,又如何去管别人!”
沐云景瘪嘴点头:“也是,你忘记了以前的事,那之后又有何打算?”
宫晴雪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天下之大竟无她的容身之处
沐云景又说:“不然这样,你先去我府上居住,之后再……”
宫晴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不用了,多谢公子好意!”
沐云景嘟囔道:“你就是不想去吧,那这样,我在杭州里有一家酒楼,里面可以住人,你去哪儿总可以吧!”
宫晴雪诧异看着他:“景公子就这么想和我扯上关系?”
沐云景说:“谁不想和美人儿做朋友呢!”
宫晴雪想着自己落到如今这副田地,江湖上肯定是有得罪什么人,才会这样对她下杀手、
就好意提醒道:“越是美丽的事物,就越危险,公子还是不要靠我太近,万一我之前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连累了公子,那就不好了!”
可他却蛮不在乎,扯开沉重的话题说:“到时候,我就带你去游历西湖,看看杭州美景,吃遍杭州美食可好?”
宫晴雪说:“景公子好生奇怪,你我素不相识,就说要带我去游玩……”
沐云景凑近一些说:“现在不是就认识了吗!你既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然我给你取一个可好!”
宫晴雪说:“不好!”
可他却不理,我行我素道:“星月皎洁,明河在天,我就叫你星月好吗!”
宫晴雪心累:“我可以说不好吗?”
他凑近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叫道:“星月!你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好看,好听!”
宫晴雪不语,已经不想去回绝他 因为她知道,不管任何反驳,对他都是无效的
过了良久她笑了笑问:“公子对所有女子都是如此吗?”
她的笑,犹如春风拂过山岗,带起落下的花瓣,明明喝得是茶,却醉倒在了她的酒窝里!
沐云景看入了迷,忽略了她说的话,看她样子,也不过十五六的样子,也不知家中是何许人也
宫晴雪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这才回过神来:“哦!你说什么?不好意思,姑娘太好看,没注意听!”
宫晴雪对他翻了个白眼,又叹口气:“我是问,公子既然在杭州有家人,为何会在这儿落脚?”
沐云景说:“实不相瞒,我爹是让我来寺院送些东西,就在这儿住了一宿,原本是打算今日就下山,可天公作美……将我留了下来,与星月做伴!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命定良缘!”
宫晴雪转头看着外面的天气,绵绵细雨已经停了下来,灰白的地面,已经变成了暗灰色,地面也积攒了不少水坑
院子里被清洗一遍,虽然雨停了下来,但天空却还是雾蒙蒙的:“雨停了!”
沐云景识趣道:“好吧好吧,那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他便起身走出了屋子,却又半路返回站在窗前笑着说:“对了,忘了提醒你,你还是离那个道远远一点,他虽是出家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
宫晴雪皮笑肉不笑也说:“可我看你,也不像是省油的灯!”
沐云景说:“警惕心高些固然是好,但你别用在我身上啊,我……可是真心的!”
宫晴雪喝着茶,眼神瞥向一边,不去看他说:“你我不过就见了两面,公子就谈真心,若是这样,公子的真心未免也太廉价了些吧!”
沐云景在这杭州城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公子哥,只要他挥一挥手,多少女子愿意投怀送抱
而眼前的这个人,确如此冷静,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也不知当她知道自己殷实的家底后,还会不会这样冷静
他脑海里出现她主动投怀送抱的样子,她若是顶着这样绝美的脸,想方设法去引诱他的话,他如何抵挡得住啊
他又不是柳下惠,又怎会坐怀不乱
宫晴雪转眼就看见他对着自己傻笑,摸了摸自己下巴隐藏的伤疤,还以为他是在取笑自己,生气道:“雨天路滑,公子慢走!”
沐云景回过神:“好,不用送!”
说罢便双手背在身后,笑着离开,好似心情很好的样子
宫晴雪摇头道:“谁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