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阴暗,屋外下起了小雨,宫远徵睡得很好,醒来往旁边看了眼
鼓鼓囊囊的被子,他轻笑一声,伸手拍拍说:“别闷着睡……”
拍时就感觉不对,掀开被子一看,只有一个长长的枕头
他往四处看着,想起昨夜守在门外的金铭,立马光着脚,去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
宫晴雪去了那儿?他着急得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穿着一身黑色寝衣就在徵宫内到处寻找、
又叫来几个侍卫问:“你们可有看见宫晴雪!”
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首侍卫拱手说:“听夜班轮值的兄弟说,雪小姐昨夜就出了宫门,是和金铭侍卫一起!”
宫远徵眉头蹙得更紧,她那种状态如何会在这时候出宫门,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脑海:“金铭?……昨夜是谁在守门?马上去把他给我叫来!”
旧尘山谷市集上
乔装打扮守在绣坊外的侍卫,就这样一等就等到了天亮,看着下雨,就想着去房檐下躲躲,这样靠近绣坊,也显得合情合理
其中一个侍卫对视一眼 觉得有些许不对,人进去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些
于是他装作是买布匹的人,试探性的敲了敲房门,却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又连续敲了几次
一旁的邻居开门时,看不过去,好心好意上前询问:“你们也是来买布的?”
敲门的侍卫点了点头:“听说这儿的布匹格外的好,就想着来看看!”
邻居妇人打量了一下几人:“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儿已经好几日都没开门了,听说好像是已经搬走了!”
侍卫诧异:“搬走了?可昨晚……糟了!!”
几人不顾其他,一脚踹开房门 ,前厅看着还如往常一样,墙面上挂满了布匹,四处摆放着各种秀品,和外面妇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后院里染色的布匹挂得到处都是,但已经被雨水浸透,无人再去理会
几人四处搜寻一番,偌大的院子,却连个鬼影都没有,可他们明明昨夜是亲眼看着他们进来的呀!
难不成这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忽然一个侍卫搜寻跑来说:“有个后门!”
几人去到后门处,只见后门通向一条河流,岸边还有许多未被雨水掩埋的脚印,为首的蹙眉焦急道:“我们被骗了!快去通知角公子!!”
侍卫怯怯道:“会死的吧!”
为首的生气说:“不去的话,只会死得更惨!”
侍卫听闻后,虽然很是害怕,但还是匆匆回到宫门,选择将事情如实告知
为首的便留下,看看是否还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用来将功补罪
所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宫尚角很快就从侍卫口中得知了消息,立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徵宫
届时守门的侍卫也刚好来到徵宫正殿,两个大佬坐在茶几旁,身前热乎乎的茶,好似他们俩身上冒出来的寒气
外面本来就很冷了,屋里更是寒风刺骨,侍卫跪在下面,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寒战,他只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冻死在这儿
宫远徵说:“听说是你放他们出去的!”
侍卫回道:“是……是的!”
抬眼时,看见两人的眼神后,立马无措解释道:“当……当时雪小姐,拿出了徵宫的令牌,金铭侍卫也拿出了角宫的令牌,我们就以为他们是得到了两位公子的许可,这才放她们出去的话,不过……”
宫尚角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不过什么?说清楚!!”
侍卫继续说:“不过雪小姐出去时,说是绣坊出了问题,我们也是害怕有人欺负小姐,叫了几个侍卫跟着去了!只是现在都还未回来!!”
忽然门外传来动静,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直直的朝着两人而来,人还未进门,声音就先跑了进来:“我都听说了,无锋都已经被消灭了,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宫门还有无锋残党不成!!宫远徵,不是你在照看她吗!”
宫远徵瞪了眼宫紫商,转身又望了眼宫尚角,刚要说着什么,金复进来禀报:“公子,徵公子,有一个乔装打扮的侍卫说有急事要见公子!”
跪着的侍卫听见说:“肯定是他们回来了!”
宫远徵皱起眉头:“只有一个?”
宫尚角:“让他进来!”
宫紫商自顾自的只身坐在两人身旁,盘腿而坐,今日不管怎么样她也要知道事情缘由到底如何
侍卫刚进屋,见到两人,就吓得腿软,跪倒在地:“角公子,徵公子,大小姐,属下无能,雪小姐不见了!”
宫尚角瞬间起火,好似能将周遭的一切都烧为灰烬,问得再多,也是徒劳,还不如去现场看看情况
他一下站起身来,径直就朝门外走,宫远徵见状也跟了上去:“哥!”
宫紫商见状也跟了上去,却在路上遇见了宫子羽,他看着行色匆匆的几人,上前刚要问着宫尚角,他却径直越他而去
宫远徵紧随其后,他一把拉住宫紫商问:“怎么回事儿?我听说小雪醒了!”
宫紫商嫌弃的看着他:“亏你还是哥哥执刃,消息也太慢了,小雪是醒了,但……昨晚就不见了,听说是出了宫门!”
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人,又立马甩开他的手,去追两人说:“我去看看怎么个事儿,回来再和你细聊!”
追上去后,宫尚角回头看着宫子羽说:“你不能去,宫门不能成为空城,我们一走,这儿就只能交给你了!!”
宫子羽点了点头:“那你们注意安全!”
说话间,宫尚角就已经走出了宫门,宫远徵冷笑一声道:“这还用你提醒!”
几人不与他一般计较,看着他们带着一行侍卫,朝着市集而去,宫紫商提着裙子就跟了上去
来到绣坊时,因为阵仗过于宏达,引得了不少邻居的围观,不少的闲言碎语四散开来,说什么的都有
“宫门的人来这儿干嘛?还带了这么多人!”
“谁知道呢,这家人早在几日前就搬走了,可能是惹了什么祸吧!”
“宫家这种高门大户,他们也敢得罪!!”
宫尚角几人走进后院,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儿,之前一直说要来看看,却一直都没什么空无,没想到第一次来这儿,却是怀着这样的忐忑心情
屋里的侍卫还在四处搜寻,见人来立马上前行礼:“角公子,徵公子,大小姐,人好像是从后门离开,走的水路!”
宫尚角:“带我们去!”
宫紫商不管不顾,跑在了最前面,最先去到后门,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河流,草丛里一块绣帕引起她的注意
她上前附身捡起,肮脏的泥泞弄脏她的外衣裙摆,她却丝毫不在意,紧紧握着手中的绣帕
绣帕一角刺绣着一个‘雪’字,纹路很丑,这是她亲手刺绣,送给宫晴雪的
她还记得当时她还调侃她说:“这是什么,难看死了!”
“难看那你别要啊!”
宫紫商拿回就往怀里塞,被宫晴雪抢夺回去,宝贝的叠好放回腰间:“这送出来的东西,怎么还有收回去的道理,丑是丑了点,但不妨碍!”
宫远徵说:“昨夜是金铭在门外守夜,说是哥哥让他来的,我就没怎么怀疑,没想到他居然骗了我!”
宫尚角说:“他不是骗了你,他是骗了我们所有人,想来他也是和无锋脱不了干系!”
宫紫商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转身看着几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说金铭若真是无锋细作,那他会不会把小雪……”
宫远徵怒眼瞪着她说:“乌鸦嘴,你在乱说些什么!”
宫尚角咬牙切齿道:“金铭,小五,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人,真是活久了!”
金复来拱手道:“公子,徵公子,屋内发现一间密室!”
几人来到密室之中,里面有许多化妆用得东西,镜子,还有许多已经被踩得七零八落的红布
前几日进入宫门的新娘,想来应该也是从这儿出去的,所以从一开始,绣坊就是一个骗局
金铭恐怕从很早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在宫门之外的第一次遇见,进入宫门后的偶遇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宫尚角越想越蹊跷,越想越不对,气得一脚踢翻密室里的镜子,吓得宫紫商大气都不敢出
宫远徵倒是不怕,一心只想着宫晴雪,出门四处查看,都恨不得把整个院子翻过来找才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