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镇魂兽痛苦地嘶吼,声音凄厉,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它庞大的身躯猛烈抽搐,如同羊癫疯发作,在地上疯狂翻滚。
巨尾横扫,山石崩裂,树木倒伏,一片狼藉。
“这,这是怎么了?”
历元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他实在想不通,刚才还凶威滔天的镇魂兽,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难不成……是吃撑了?”
历元驹咽了口唾沫,猜测道。
“放屁!”
贞丰道长没好气地瞪了历元驹一眼。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镇魂兽是什么东西?它会吃撑?”
“……”
历元驹被怼得哑口无言,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我猜……”
古天龙目光闪烁,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
“很有可能是秦司长!他一定还活着,正在镇魂兽的肚子里折腾呢!”
“对!一定是这样!”
贞丰道长顿时眼前一亮。
“秦先生实力非凡,岂会轻易被这畜生吞噬?”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快!我们快冲上去,助秦先生一臂之力!”
贞丰道长说着,便要招呼武当弟子上前。
“等等!”
历元驹却突然跳了出来,拦住了贞丰道长。
“老道士,你疯了吗?现在冲上去,不是找死吗?”
“你什么意思?”
贞丰道长眉头紧皱,眼中闪过怒意。
“我的意思是……”
历元驹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
“我们应该再等等,等那畜生被秦天折腾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手,岂不是更省力?”
“你……”
贞丰道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历元驹,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懦夫!秦先生现在危在旦夕,你竟然还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什么懦夫?我这叫聪明!”
历元驹梗着脖子,振振有词。
“再说了,那秦天实力那么强,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去了也是添乱!”
“你……”
贞丰道长被历元驹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历元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以他们的实力,贸然冲上去,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成为累赘。
可是,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秦天在镇魂兽的肚子里受苦吗?
贞丰道长心中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吼……”
就在这时,镇魂兽的惨叫声更加凄厉了。
它庞大的身躯,猛地弓了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肉球,在地上来回翻滚。
“轰隆隆……”
地面剧烈震动,碎石飞溅,尘土飞扬。
众人被这剧烈的震动,震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快看!镇魂兽的肚子!”
历华山突然惊呼一声。
众人望去,只见镇魂兽原本平坦的腹部,竟然高高地隆起,如同一个巨大的鼓包。
那鼓包还在不断地蠕动,变幻着形状,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体而出。
“这……这是……”
历元驹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秦司长!一定是秦司长!”
古天龙激动地大喊,“他要出来了!”
轰!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山谷中炸开。
“砰!”
镇魂兽那高高隆起的腹部,猛然炸裂,血肉横飞,碎骨四溅。
一道黑芒闪烁,从那炸裂的血肉中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光芒散去,一道挺拔的身影,傲然屹立在镇魂兽的尸体之上。
正是秦天!
他浑身浴血,衣衫褴褛,却丝毫不显狼狈。
他手持黑曜长剑,剑身之上,黑芒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够洞穿一切。
他的气势,如同山岳般厚重,令人不敢直视。
此刻的秦天,宛如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杀神,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这……这怎么可能?”
历元驹彻底傻眼了,他呆呆地望着秦天,嘴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天竟然真的从镇魂兽的肚子里出来了!
而且,还毫发无损!
“秦、秦天?!”
历苍山和历华山也惊呆了,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我就知道,秦司长一定不会有事的!”
古天龙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激动得难以自已。
“秦先生……”
贞丰道长也是一脸的震惊,他望着秦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年轻人。
秦天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就是镇魔狱的当家人吗?
“呼……总算是出来了!”
另一边,秦天深吸一口气,扭头便看到历元驹等人正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秦天略显诧异,冲着他们摆手喊道:“古家主,你们怎么还在这?”
还以为他们走就已经走了。
古天龙率先回过神来,激动地跑上前,上下打量着秦天。
“秦司长,你真是吓死我了!你是怎么从那畜生肚子里出来的?”
其余人也纷纷围了上来,眼中充满了好奇。
贞丰道长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秦先生,你是如何做到的?”
秦天淡淡一笑,将黑曜剑抗在肩上,随意地说道。
“那畜生皮糙肉厚,外面坚硬无比,但里面却脆弱得很,我直接从里面一剑戳了个窟窿,就冲出来了。”
“就……就这么简单?”古天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然呢?”秦天反问道。
众人闻言,再次震惊。
一剑戳了个窟窿?
说得倒是轻巧,那可是镇魂兽啊!
皮糙肉厚,刀枪不入,怎么可能被一剑戳破?
这秦天,简直就不是人!
换做他们,恐怕早就被镇魂兽的胃液消化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历苍山和历华山站在人群后,看着秦天,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秦天竟然如此强大,简直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贞丰道长压下心中的震惊,上前问道:“秦先生,现在镇魂兽已死,不知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寻找还魂草?”
秦天环顾四周,一片狼藉。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不用再找了。”
秦天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抹悲凉道:“我们先回去再说。”
历元驹闻言,如蒙大赦,松了一口大气。
他是真的害怕秦天还要继续找什么还魂草。
再继续找下去,他是真怕自己这条小命交代在这。
只是他不知道,还魂草早就已经被秦天收进了麒麟戒当中。
这时,秦天忽然发现少了点什么。
他环顾四周,面露疑惑问道:“对了,我三姐和五姐呢?”
说着,秦天一愣。
这才发现刘栀清和宋南星竟然昏倒在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谁把她们弄成这样的!”
秦天猛地转头,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冰冷,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
空气仿佛凝固了,温度骤降。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秦天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所震慑,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秦、秦司长……”
古天龙最先回过神来,他硬着头皮上前,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刘家主和宋小姐,看到你被镇魂兽吞了,一时情绪失控,要和镇魂兽同归于尽。”
“是六长老,出手制止了她们。”
古天龙说着,偷偷地看了一眼历华山。
历华山站在原地,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能感受到秦天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心中充满了恐惧。
“情绪失控?”
秦天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但身上的杀气却并未消散。
“是啊,秦司长,您是不知道,刘家主和宋小姐当时有多疯狂。”
古天龙继续解释,试图缓和气氛。
“她们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只想为你报仇。”
“是啊,秦先生,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
贞丰道长也连忙补充道,生怕秦天误会。
秦天没有说话,他缓缓走到刘栀清和宋南星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地将她们扶起。
他看着她们苍白的脸颊,紧闭的双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感动,有心疼,也有自责。
他知道,这两个姐姐,是真的关心自己。
“五姐,三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秦天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带着一丝歉意。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们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柔情。
感受到两位姐姐脸上温热的余温,秦天这才放心下来,扭头看向历华山。
“谢了,要不是你,我这两位姐姐兴许真的会为了我干出傻事来。”
“秦司长,您不用客气。”
历华山见状,连忙上前,诚惶诚恐地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心中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刚才出手救下了刘栀清和宋南星。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贞丰道长开口提议道:“秦先生,现在镇魂兽已死,我们还是先回武当吧。”
“武当距离昆仑山脉最近,也好让刘家主和宋小姐尽快得到休息。”
秦天点了点头,“那就先回武当吧。”
……
一天后。
武当厢房内。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床榻上,为房间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秦天坐在床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刘栀清。
刘栀清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深深刺痛了秦天的心。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些伤痕,却又怕弄疼了她。
“秦天……”
刘栀清猛然惊醒,口中发出梦呓般的呢喃。
她睁开眼睛,眼神迷茫,似乎还未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
“三姐,我在。”
秦天连忙握住刘栀清的手,轻声安慰。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带着抚平一切的力量。
刘栀清的目光,缓缓聚焦在秦天的脸上。
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秦天……真的是你吗?”
刘栀清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
“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抬起另一只手,想要触摸秦天的脸颊,却又不敢用力。
“三姐,你不是在做梦,是我,我回来了。”
秦天反握住刘栀清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他能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不安和激动。
刘栀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紧紧地盯着秦天,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
“秦天,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视线。
“三姐,真的是我,你没有在做梦!”
秦天心疼地为刘栀清擦去眼角的泪水。
他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吱呀……”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古京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
“刘家主醒了?快把这药喝了吧。”
古京山说着,便要将药碗递给刘栀清。
秦天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古京山。
“等等。”
“怎么了?”
古京山一脸疑惑地看向秦天。
秦天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伸出手,在古京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嗷!”
古京山猝不及防,疼得大叫一声,手中的药碗差点脱手而出。
“秦司长!你干嘛掐我?!”
古京山捂着大腿,眼中充满了不解和委屈。
秦天淡淡笑道:“我三姐不相信这是真的,我掐你一把,让她相信这是真的。”
“……”
古京山顿时无语。
这都什么逻辑?
“你为什么不直接掐刘家主?”
古京山强忍着疼痛,委屈巴巴地问道。
“我不舍得。”
秦天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古京山摩挲着大腿问道:“那您为什么不掐自己?”
“我也怕疼。”
秦天回答得理所当然。
“噗……”
刘栀清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别逗人家了!”
“三姐,现在你相信不是在做梦了吧?”
秦天语气轻柔,言语中带着一丝宠溺。
刘栀清面带一抹柔情点了点头。
古京山:“???”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我早饭没吃来送药,掐我一把也就算了,还喂我一把狗粮!
得!
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