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生,前世身为特种兵,长期执行特工任务,那些在黑暗阴影中的行动,虽让他练就了过人的身手与敏锐的洞察力,
但对于治理一方土地,他确实毫无经验可言。
前世,他目睹过太多地方的百姓,在当地军阀的铁蹄下苦苦挣扎,饱受摧残,
而自己却常常因任务限制,无能为力,只能将那份悲愤与无奈深埋心底。
如今,他仅凭一腔炽热的热血,投身于这片复杂的局势之中,试图改变些什么。
此刻,面对广灵县和灵丘县潜在的危险,赵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自己所能,保护好治下的百姓。
这两个县,本就是通过强硬手段从并州世阀手中租赁而来。
若论出兵防卫,以他现有的实力,大概率能够取胜。
然而,胜利之后又会如何呢?
是遭到朝堂之上那位皇帝的忌惮,从而引发一系列针对他的举措?
还是会招致周遭各族部落的联合反抗,使得局面陷入更加混乱的境地?
难道要将一切坛坛罐罐都打破,最后留下自己收拾那满目疮痍的烂摊子吗?显然,这些都绝非他想要的结果。
赵生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只能利用自身的强大实力以及手中掌握的优质资源,赢得他人的拥护与支持,
然后尝试着为这个世界注入一些平衡的可能,尽可能地让它朝着平和的方向发展。
毕竟,人心是贪婪的,一旦摊子铺得过大,难保不会有人心生坏心思。
就像陈大,曾经也是怀揣着梦想与善良,可在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后,便逐渐迷失了自我。
赵生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初心,绝不能重蹈覆辙。
就在赵生陷入沉思之际,赵勇生匆匆走进房间。
房间内布置简洁,一张宽大的书桌摆在中央,上面堆满了各种地图和文件。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
赵勇生的身影挡住了部分光线,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总指挥,”赵勇生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现在灵丘县和广灵县的百姓开始撤退了。今年有些棉花还没有收,孙继平派人来问该怎么办?”
赵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坚定地看向赵勇生,迅速做出指示:
“现在两县的百姓都是以打工的形式在县衙的土地上工作。你给并州方面透露一个信息,就说两县的土地全部出售,地里的棉花到时候我们全收。”
赵勇生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嗯,现在两县的百姓都撤到唐县和曲阳,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人口,会不会让这两个地方过于紧张了?”
他心中清楚,人口的突然膨胀可能会给当地带来诸多问题,如住房、粮食供应等。
赵生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定州那边有空下来的土地。你去筛选一下,让那些务农的百姓去开发土地。
现在我们有新式的肥料,今年就不往外地销售了,都留下来自己用。”
他想起定州作为军事重镇,曾经有大片土地被用作军队的演武场,如今经过规范调整,绝大部分土地都处于荒废状态,正好可以利用起来安置百姓。
赵勇生还是有些不解,挠了挠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定州确实能消化一部分人口。但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不把这些人安置在蔚州和广昌县呢?”
赵生看了赵勇生一眼,反问道:
“这两个县毕竟是燕州的地盘,虽然皇上目前没有收回去的想法,但是一旦工业过多地向那里倾斜,你觉得朝廷会不动心吗?”
赵勇生愣了一下,仔细思索后,不禁点了点头:“这……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他意识到赵生所言极是,一旦某个地方发展得过于繁荣,而又不属于朝廷直接掌控,难免会引起朝廷的窥视与干预。
赵生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说实话,我岳父虽然现在还是定州的王,但也说不准以后朝廷会削藩。
到时候,我们一样保不住会被盘剥。说到底,在这里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绝对权利。”
赵生熟读史书,深知一个朝廷为了维护统治,不会允许一家独大的局面存在。如今的大周看似千疮百孔,实则是皇帝在诸多无奈之下的隐忍。
一旦皇帝的势力强大起来,最终无奈的将会是各地藩王,甚至包括那些世家大族。
而对于定州而言,看似周围强敌环伺,危机四伏,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种复杂的局势恰恰为其提供了生存的空间。
……
石洲方面,阳光洒在广袤的营地上,营帐林立,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耶律青终于等来了呼延焱派来的焦赞,以及他率领的五万人马。
这些士兵排列整齐,步伐有力地踏入营地,他们的到来,为整个营地增添了一股新的力量。
焦赞所率领的这五万人,直接被编入了古力扎尔的先锋军里。
不过,作为东路军的人,焦赞虽然表面上受古力扎尔的指挥,但实际上,他依旧效命于东路军。
有了焦赞的加入,古力扎尔那颗渴望建功立业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打起了南下的主意。
这日,古力扎尔迈着大步,一脸傲慢地走进耶律青的帐内,大声问道:“大首领,明日能否南下,去攻打平阳城?”
耶律青正坐在桌前,看着地图沉思,听到古力扎尔的话,头都没抬,随口说道:
“很好,你现在人也配备齐全了,可以攻打平阳了。”
他的语气平淡,似乎对古力扎尔的急切并不在意。
古力扎尔得到答复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临出门前,又问道:“那好,我明天就走,后续的大军何时能驰援?”
耶律青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急,你先将前方的状况搞明白了,我这边准备一下,随时都可以出发。”
古力扎尔对耶律青的这种态度虽有些不满,但他作为先头部队的将领,也只能听从指挥。
无奈之下,他只能走出帐篷。
等古力扎尔一走,耶律青立刻派人将焦赞请到自己的帐篷内。
焦赞一进帐篷,耶律青便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非常客气地让他入座,还特例命人上了一坛子酒。
虽说他们身处匈奴军队,喝酒本是常见之事,但在军中,为了保持纪律与战斗力,禁酒也是常有的规定。
不过,这些规定通常只针对下级军官,像他们这样的将领,自然有一些特权。
“来,焦将军来我们西路军协助,本应该摆上席宴好好犒劳,但是你也看见了,这个石洲城着实荒芜,啥好东西也没有。”
酒肉上桌,耶律青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焦赞用餐。
桌上的羊排色泽诱人,上面还洒满了香料,香气四溢。
焦赞看着上桌的羊排,不禁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