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
“不可告人的关系?”
“骗取遗产?”
“我就说他凭什么坐上会长的位置,原来是这样啊,私底下存在py交易,啧啧啧……”
听到那个精神小伙对李归一的控诉,在场众人顿时浮想联翩,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真相究竟如何,目前暂不明朗,但并不妨碍他们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自然能够从对他人的评判中获取无形的优越感。
如果是假的,也没啥影响。
法不责众嘛。
到时候最多向人家道歉一声就行了,只要真诚地道了歉,想必对方也不会斤斤计较吧?
见这么多人站在自己这边,舆论呈一边倒的态势,名叫周星越的小伙顿时更来劲了,他可怜巴巴地扫视众人一圈,两眼含泪,义正辞严道:
“一想到我那个最敬爱的舅姥爷被这个小白脸骗取了感情,更骗取了遗产,我的心就仿佛一百把刀扎一样痛!他、他、他怎么能如此无耻呢,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还请大家为我做主啊,切不能让奸人当道啊!不然公道何在?世间清明何在?”
听到他如此声情并茂、痛心疾首的一番慷慨陈词,原本那些持观望态度摇摆不定的人也渐渐倒向了周星越这边,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不然怎么会这般真情流露,那眼泪和鼻涕都不可能作假呀!
“放心,公道自在人心,只要你所言属实,我们绝不会让此人当上会长,还会帮你追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邹老先生一世英名,没想到晚年竟然犯下这么大的糊涂……不,也不能怪邹老先生,主要是这个姓李的实在可恶啊!”
“袁副会长,这里你年纪最大,资历也最深,我们大家都服你,只要您一句话,我们都听你的!”
“对,请袁副会长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吧,总不能让一个骗子做我们基金会的会长吧?”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言辞激切,那凶狠的目光,那四溅乱飞的唾沫星子,恨不得要把李归一给就地淹死。
袁志坚深深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道:
“这这这……此事恐怕不妥吧?他可是邹德全邹会长遗嘱里指定的继承人,怎么能说他是骗子呢?那不是相当于间接地承认邹会长老眼昏花吗?”
“人老了总是会犯糊涂的嘛,邹老爷子英明了一辈子,晚年犯一两次错也很正常,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
“没错,比起承认这点小小的错误,还是基金会的未来更加重要。我想即便是邹老爷子的在天之灵知道了此事,也应该不会怪罪我们,反而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袁副会长,我们知道您有所顾忌,考虑得多。但说句实话,我们本来就不是很接受天降这么一个无名之辈来做我们基金会的会长,还是你来做这个会长我们更加安心。”
“我鲍春雷,实名支持袁副会长您继任会长一职!”
“我施家梁,实名支持袁副会长您继任会长一职!”
“我韩街霸,也、也、也、也实名……实名支持!”
……
袁志坚环顾众人,沉默半晌,忽然长叹一声道:
“既然大家的意愿这么强烈,那我也只好做一回恶人了。”
说着他看向李归一,语重心长道:
“李先生,你这边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如果有什么误会就当场说清楚,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只要阐明了事实,划清了对错,我自然会站在真相与正义这边。”
“解释?”李归一笑容玩味道,“我为什么要解释,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我真有哪里做得不对,违背了公序良俗甚至是违背了法律,还请袁副会长先指明了,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如果没有,那我自然不需要解释什么,清者自清。”
李归一之所以一直没出言反驳,就是在认真思考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种异常的状况。
经过一番冷静的思考,他很快便得出一个八九不离十的猜测。
很明显,这个戴着大金链子一冲进来就指着自己泼脏水的人大概率就是袁志坚找来的演员。
其目的更是显而易见。
如果不是自己的凭空出现,那么德全基金会下一任会长的位置应该就归袁志坚莫属了。
于是出于嫉妒或者恨意,他就安排了这么一出,想着就算不能把会长的位置抢回来,至少也先让自己坐得不那么稳,名不正言不顺的,这样以后夺回权位的机会就更大了。
就是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吧。
那些个古装宫斗剧里面不都是这么演的嘛,某个妃子为了替儿子争夺嫡长子或者是太子的位子,就千方百计地找人朝其他的皇子泼脏水,不管奏不奏效,至少先坏了对方的名声,这样只要不是皇上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多少会有所动摇,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袁志坚闻言思索片刻,摇头笑笑说:
“这问题不是已经很明朗了吗,还有什么需要说明的?”
李归一直接反问道:“什么问题?”
“就是……”袁志坚指了指台下哭红了眼的周星越,“那个谁,邹会长的亲舅孙是吧,你再说一遍,你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周星越擦了擦眼泪,盯着李归一,恶狠狠地道:
“这个小白脸,他骗我舅姥爷的遗产,就是这样!”
袁志坚哦了一声,“李先生?请问你听明白了吗?”
“他说我骗遗产,呵呵,此事是否属实我们先不谈。”李归一嗤笑道,“我先提个问题啊。他怎么证明他是邹德全老先生的舅孙?我可是看了新闻的,新闻上说邹老先生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顿了顿,李归一意味深长地看向郑恭:
“郑恭,你说是吗?作为邹老先生生前最亲近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吧?还是说,你也在配合他们演戏?”
郑恭不由得一愣,思考几秒后他扶了扶眼镜框,轻笑着说道:
“李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李归一似笑非笑道:
“别的先不谈,我就说两件事啊。我们之前坐电梯上来的时候,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个通往六十三层以上的电梯都是专用的,都需要输入密码才能启动。他一个外人,没有密码是怎么上来的?好,就算他是坐到六十二层再爬楼梯上来的,那我刚才见外面的走廊上,可是站着好些个保安,他是怎么避开那些保安,大摇大摆闯进来的?”
听着李归一给出的分析,郑恭脸上笑容愈发浓郁:
“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