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环顾四周,神情再现迷茫,此处四下竹海无边,自己该取道何处呢?
吴正再是转身,面有尴尬地道:“老婆婆,实不相瞒,我初临贵地,在竹林中迷失了方向,不知如何才能走出去啊。”
老妪双眼不开,淡然道:“你只需一路西南而行,便可走出竹林,竹干青绿一面为南,青黄一面为北,如此便不会再迷失方位。”
吴正恍然大悟,再向老妪拱手道:“多谢老婆婆指点,吴正告辞了!”
吴正凛遵老妪教言,一路小心前行,认路无讹才敢迈进,如此虽是走得慢了许多,但心中却底气十足。
方方走出百米,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琴音,饶是相隔如此之远,其音清晰近若咫尺,吴正闻之在耳,只觉音色低沉,心中还未有悲意,却是泪水已不由自主地滚落脸颊。
吴正伸手拭去泪水,纳罕道:“好奇怪,我明明还未觉得悲伤,泪水为何已流了出来。”
回首望向老妪方向,心道:这声音必然出自那老婆婆之手,古琴无弦当真没有丝毫影响,如此看来,老婆婆必然已是圣乐之人!
吴正回正心思,向着前方继续行了出去,只见林中光线由盛转衰,由白转黄,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行出竹林,于日落时分赶到随州城下。
进入城中,吴正经日未食,饿意更盛,他行于正街,闻各色香气入鼻,当真苦不堪言。
吴正旁睐两厢廛市,寻思道:天色就要入夜,自己又身无分文,难道真要露宿街头,乞食充饥吗?
正踌躇之际,周遭村民忽然躁动了起来,向着前方奔涌而去,吴正见状不禁好奇,心道:莫不是那两位公子又在比艺?
吴正伸手拦下一人,道:“不敢问这位兄台,前面可是有人在比试琴艺吗?”
那人道:“裴公子与屈公子比艺早就结束了,前面有两个陌生人动手打了起来,好像武功都不差呢!”
吴正听后更是好奇,也随那人跟了出去,行出不远,只见前方街道已被围堵得水泄不通,吴正挤入内中,睁眼一看,不禁愕然。
人群中央,一女子身着蓝衣,风情万种,不是蓟雪迎更是何人!
吴正心道:她竟然也来到了随州城中,眼下又在跟何人斗法呢?
想着便望向了蓟雪迎对面,只见一紫衫公子挺身直立,额前一绺长发,于风中微微摆动,他右臂衣袖也随风自摆,其内空空如也,竟是独臂之人!
紫衫男子紧盯蓟雪迎,面色淫意生起,道:“没想到美人儿功夫也如此了得!”
蓟雪迎双眼媚转,娇声道:“阿哥还想领略阿妹别处功夫吗?”
紫衫男子神色一顿,绮念更盛,左手蜷搓不止,望眼欲穿道:“美人儿,你可太会挑逗了!”
他禁受不住,欺身奔向蓟雪迎这处,左手成爪,内力卷积而出,空中,但闻嗤地一声闷响,焦焦雷电生于五指,眨眼之间,已是袭向蓟雪迎胸前。
蓟雪迎神色蓦然转冷,右手一抬,已将其手臂拆挡开去,雷电奔走,如龙狰张,轰然泄之于墙壁之上,土石迸溅,烟尘翻飞,直惊得四下村民慌忙后撤。
吴正双眼发直,不胜骇异,心想:这紫衫男子虽只有一臂,武功却刚猛无俦,且他刚才掌上雷电又是如何一回事?
紫衫男子与蓟雪迎僵持而立,目露淫光,紧盯不放,细细嗅上一口,笑道:“美人儿不仅生得美,还很香呢!”
蓟雪迎盈盈一笑,道:“阿哥不如再近些闻闻。”
紫衫男子听后心神微乱,欲火焚身,如若禽兽般咂嘴弄舌,道:“美人儿果真风骚,太合小爷胃口了!”
正欲逼近,蓟雪迎双掌一摆,齐齐攻向紫衫男子面颊,紫衫男子撤身后退,双脚甫一落地,身躯拧动,疾转再上,左掌掌心雷电乍起,咄咄逼人而去。
蓟雪迎微微侧身,与紫衫男子左掌相交而过,却没被伤及分毫,紫衫男子左掌顺势横扫,直取蓟雪迎背心而去,蓟雪迎微微俯身,再是轻松辟易。
紫衫男子疾步跟进,左掌化雷,连连逼迫,蓟雪迎绕身向左,而后斜转向右,一一化解对方攻势。
通衢之上,紫衫男子瞬间已出几十余招,蓟雪迎游刃有余,退出十丈开外,而不被带到一片衣角。
蓟雪迎双眼含媚,笑道:“阿哥再加把劲,阿妹都等不及了呢!”
紫衫男子听后双眉紧蹙,蓟雪迎欲擒故纵,他却愈发求而不得,心中奇痒难搔。
“啊!”
紫衫男子一声怒吼,再也顾不得许多,朝起蓟雪迎便攻了上来,蓟雪迎见状微微一笑,她故以媚术扰乱此人心曲,眼下看来,对方招式见急,已是犯了大忌。
蓟雪迎见他掌心雷电煌煌,却无丝毫戒惧,一个莲步跟上,腰如韧柳,双掌化风,如若春风拂绦,柔意无限。
紫衫男子一掌劈来,蓟雪迎已欺近左侧,双手齐上,鬼魅至极。
紫衫男子似察觉异样,左臂化开,雷电轰然脱手,如若游龙,环向蓟雪迎周身。
蓟雪迎神色微凝,双手连荡,如若波旖,猛然发力,周遭雷电顿时清卸一空。
一个跨步上前,右手直取紫衫男子胸膛而去,紫衫男子急忙对掌迎接,但闻嘭地一声闷响,两掌相撞,紫衫男子退出五丈开外。
蓟雪迎虽伫立原地,然胸口旧伤复发,面色三分惨白,参虫百草膏乃疗伤奇药,可她毕竟伤势过重,且仅过去一日之久,伤口必然未能痊可。
蓟雪迎额角生汗,不想再与此人继续纠缠,但见她纤纤玉手,左右摆动,手背一拨,诡异轻风向着紫衫男子悄然拂去。
远处,紫衫男子心神紊乱,全无察觉,此刻仍双眼含情,深深凝望着蓟雪迎,轻风拂至面前,人群之中,忽听轰隆地一声炸响传来,热电疾走,幻化无方。
雷电只一瞬间已袭至紫衫男子跟前,将其面前轻风震向一侧,恰是拂于几名男子身上。
蓟雪迎与紫衫男子同时一惊,侧身望去,却见紫衫男子面容生笑,脱口道:“二哥!”
人群之中,一青衣男子气宇轩昂,款款走至紫衫男子跟前,责令道:“三弟,不许在此滋事!”
紫衫男子道:“二哥,你有所不知,这美人儿风骚得紧,且对我情有独钟,我怎能算是滋事呢。”
紫衫男子再次望向蓝衣女子这处,道:“美人儿,你方才言语极尽挑逗,小爷我说的不虚吧!”
蓟雪迎右手捂胸,故作镇定地道:“哼,阿妹还道你有番能耐,却只是嘴上功夫见长,小心一会连话都说不清楚!”
听闻此处,青衣男子面色一沉,伸手探向紫衫男子左臂,内力充斥,真气鼓荡,但见两只黑物齐齐坠地。
双指顺势弹出,细电如箭,一瞬即发,将那黑物纷纷击毙。
紫衫男子低头去看,却见是两只毒蝎,不禁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