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下和公司守在下山路上的人打了一声招呼,诸葛青随意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养神的等人。
有人过来跟他说,让他配合,回公司去。
那人刚走到诸葛青身前,就被另一人拉走。
“队长?”
“上头安排了,这个人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等到了一起送回公司去。”
“……”
等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看见王亦暖的身影,诸葛青秀气的眉皱起,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些人的动作怎么这么慢。
等的煎熬,又不能上山去找,诸葛青双手抱臂,搭在手臂上的手指敲打着手臂,这是他很不耐烦的表现。
诸葛青睁开眼睛,双手撑在身后,一个用力坐上了石头,盘腿打坐进入内景之中。
在内景中他询问了王亦暖此时的位置。
由于王亦暖对他的重要程度,诸葛青近乎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光团。
得到位置的瞬间,他猛地睁开眼睛,跳下石头朝着山上跑去!
公司的人想要拦,还没出声他就已经跑没影儿了。
“他怎么又回去了?”公司的一名员工不解。
队长则是皱起眉,在异人界见多识广的他说:“我看他刚刚的架势,这小子应该是个术士,可能是算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才往山上跑的吧。”
“不碍事,上头说这人不是敌人,让我们不用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
……
诸葛青的确是算到了非常危险的东西。
王亦暖没有下山,反而是在往上山的路上快速移动!
老王他们怎么搞的!就不能靠点谱?!
心中焦急万分,诸葛青朝着上山的道路上猛奔,拨开挡路的树枝草叶,快速的朝着山上的方向跑!
他要是没想错的话,张楚岚他们的目标压根不是陈朵,而是马仙洪,现在王亦暖要是跟马仙洪在一起,才是真的危险!
……
追在我身后的肖自在被如花拦住,我趁机加快速度,朝着山上修身炉所在的方向跑去。
身后传来的战斗声音不绝于耳,我很害怕,疯狂逃窜。
一直生活在村子的平静之中,我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这些来到村子里的人,半夜发动突袭放火烧村还杀了人……
赵归真那双凸出来布满血丝与痛苦的狰狞眼睛,仿佛就在我的面前一直盯着我,告诉我这群人的恐怖之处!
前方视野再次开阔,我遇到了快速朝我跑来的冯宝宝。
冯宝宝……她也是他们一伙的!
冯宝宝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疑惑的歪歪头,似乎是在奇怪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随即她快速做出决定。
我速度太快,根本不能及时停住脚步,只能看着冯宝宝朝我砍来的手刀。
千钧一发之际,冯宝宝的攻击被村长的六合珠组成的防御挡住。
我抓住救命稻草般,跑向出现在冯宝宝身后的村长!
村长见到我明显也惊讶了一下,他接住脚步踉跄的我,问:“暗中跟着你的如花没有保护你吗?”
“亦暖,怎么了?你的身体在发抖。”
村长紧张的声音唤醒了我,我看着他,大口的喘着气,张开嘴巴想要说话,空气骤然入肺,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赵咳咳咳咳咳……”
嗓子疼的我止不住的弯腰咳嗽起来。
我整个人还处在惊魂未定之中,今天晚上的经历堪称比穿到恐怖电影中还要恐怖。
许多的村民聚集在了我和村长身边,这让我逐渐的恢复冷静。
就像是恐怖片里的剧情,一个人的时候恐怖到极点,但是人多了,反而也就没那么怕了。
这就是群众的力量。
显然,他们想的和我想的一样,人多了之后,大家的斗志反而更高了。
冲破人群的王震球在看到我时,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王震球,冯宝宝外加上黑管儿还有老孟……那些人中的四个都集中在了这里。
村长对我说:“修身炉那边我在防御系统中录入了你的面部识别,你到了之后,待在里面别出来,等到我结束了这里的事情,我去找你。”
“马仙洪,”幻化出三头六臂的王震球用着戏腔对村长说:“为今最安全之所,便是山下,我劝你,速速将她放下山去。”
老孟也说:“对啊,如今下山才是最安全的。”
村长没说话,我明白了村长的意思,朝着山上修身炉的方向跑去。
身后满是人群的叫喊声,打斗声,我只能逃离,争取不给村长和其他人添麻烦。
天空电闪雷鸣,乌云盖顶下大雨的前兆。
看到房子的时候,我安心的加快了速度,可在看到房子里面的情形时,我脸上的笑容凝固。
屋内如花的零件碎了一地,而村长的修身炉被损坏了一半,张楚岚手持一柄大铁锤朝着炉身发出最后一击。
“不要!”
我大喊着阻止,却根本来不及。
眼睁睁的看着张楚岚挥舞着锤子砸在修身炉上,炉身被雷电击破,顷刻间碎成了一地。
我猛地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又快速爬起来,跑向修身炉。
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我,直到踉跄着走到碎了一地的修身炉面前,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景象是真实的。
一把挥开张楚岚伸过来的手,我定定的盯着满地碎片,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此时的状态。
重大打击之下的恍惚。
大概是恍惚的吧,因为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今天晚上我看到了虐杀,被追杀,现在又亲眼看到了修身炉被毫不留情的敲成碎片。
我的记忆,我恢复记忆的希望消失了。
有什么大颗大颗的滴在地上,那是我的眼泪。
我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酸涩到发疼的眼睛,却依旧抵不过我内心的绝望。
还有什么是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却被人毁掉更加痛苦绝望的事情吗?
答案是没有。
最起码我没有遇到过比这还要痛苦的事情。
我跌坐在修身炉的碎片前,双手捂住脸,捂住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唯一传入我耳中的,能够被我听到的是我崩溃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