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马当连忙劝道。
“殿下,殿下!您先从屏风上下来!”
“哦...哦...”
说着,范春也多少冷静了一些,颤颤巍巍的从方才一激动爬上去的屏风上缓缓落地。
马当松了口气,像是早已习惯了般脸上没有什么变化,随后解释道。
“归其原因,还是因为您的父亲,先帝悼德皇帝没有了本族人的缘故...”
闻言,范春先是一怔,随后缓缓点头做出了肯定的样子。
的确,听马当这么一说他方才的确自打自己来这除了轻舟、轻柯她们俩,就没见过别的亲戚,什么叔叔大爷、二姑四舅妈的一概没有。
但...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没有呢?于是范春开口问道。
“对啊,那...为啥没有啊?难不成我那个老爹,他也...他是孤儿?!”
“那倒也不是。”
马当回道。
“悼德皇帝虽然出身小的卿族,族人虽然少了些但也还是有一、二十人的...为什么直到今天除了您的姐妹其余的都看不见了呢...”
说到这他顿了顿,偷眼看了眼范春的神色,片刻后开口道。
“是因为吧...悼德皇帝登基后,他的族人们很多都因犯了各种错被先帝罢黜或是流放了,要么就是直接处死了。”
“靠!”
范春惊出一声。
“这...先帝是个狠人啊,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他说着语气间似乎涵盖着些贬义,大概是不太能接受悼德皇帝杀戮自己亲人的行为吧,毕竟范春身为孤儿,对这些还是很看重的。
马当也不知听出这些没有,接着说道。
“这事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低调一些的,没犯过什么错的,这些人在先帝驾崩后也因为逆党的反攻倒算死走逃亡了,以至于直到当下就剩下三位公主还在您眼前了...”
“哦...”
范春点了点头。
“那...既然这样的话先帝那时候少府这个位置给谁啊?他家里都没人了,不会也是像我这样随便找个不认识的家伙来的吧?!”
马当闻言想了想,随后向范春问道。
“丞相您知道吗?”
“知道!”
范春想也没想的回答到。
方致远嘛,前段时间范春还和那老头相会在小胡同里呢。
听他肯定的开口马当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那时先帝的少府就是今天的丞相兼任的!”
“嗯?怎么说?!”
“这个吗...”
马当犹豫了下开口道。
“咱们先帝是怎么上位的您应该了解吧?”
“还能怎么上来的...”
范春面带疑惑理所当然的回道。
“他爹我...我爷传给他的呗...”
听他的回答就可以知道范春到底有多摆烂了,连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悼德皇帝的一些事迹都不知道。
以至于大多数的人连范春不知道这件事都不知道,都觉得他知道呢,又是黑暗森林了属于是。
马当也是这个想法,在听见范春回答错误后不住的惊道。
“啊?!”
他看向范春,一时间还以为对方是在讽刺什么,结果看他一脸单纯的模样好像还真是这么认为的,当下不住的伸出袖子擦了擦汗,有些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悼德皇帝啊,能力出众,早早的得到了当时武定皇帝的青睐,为之所重用。后来还把女儿嫁给了他。后来武定皇帝驾崩后,其子继位,也就是骄赧皇帝...”
说到这,马当顿了顿,脸上泛起一抹追忆之色,似乎想起了一些过往之事,片刻后叹了声接着道。
“骄赧皇帝啊...在位五年,接着就被先帝悼德皇帝起兵推翻了...”
他说着,当中的过程没有细讲,范春或许是看出了什么也没有多问,接着马当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当初先帝起兵时,身边的就是丞相大人了。据说先帝和丞相情同手足,所以少府之职就理所当然的交给丞相了。”
“情同手足...吗?”
范春点点头喃喃道。
“原来如此...”
他说着,脸上泛起思索之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话说到这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马当行礼告退,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过了几天令人意外的是赵臻楹这件事居然泄露了出去,多半不会是秦奉,因为当初他走时李佑真曾提醒过他。
这次只是革职而已,但倘若他将此事说了出去,那接下去的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很难说。
不过好的是因为范春的刻意保护吧,赵臻楹的这个名字并没有被人得知。
坊市的闲言碎语见也只说是有个谁谁谁...的私自进宫而已,但传着传着这话就跑偏了。
一段时间后竟从原来的有人打算诱惑范春,变成了范春看中了个谁,把人家强抢进宫了,范春摇身一变从原来的“被害人”变成加害人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倒反天罡的属于是。
还是那间不起眼的小酒馆里。
“失败了吗...”
蒙面人背着手立在一扇小窗前喃喃到,他脸上没有可惜,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局似得。
果然,赵臻楹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来到范春面前,其背后蒙面人一直在暗中推波助澜。
那个“撬墙角”的小太监,恐怕也跟眼前的这位蒙面人有瓜葛。
“理所当然的!”
他身后的独臂人这样说到。
“呵...”
听到他的话蒙面人自嘲般的笑笑,随后摇摇头开口道。
“看来耍阴招使诡计、玩弄人心这方面,我还是比不过寸心小姐啊...”
说罢,二人不约而同的显出笑意。
几天后。
范春站在窗边刚想下意识的开口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大概是想起了前段时间的教训吧。
百无聊赖的看着阙楼下面恢复能力报表,已经丢下了拐杖开始做起了简单的康复运动的第二天嘴上不住的嘀咕道。
“风子这几天也不知道忙什么呢,整天见不到人...估计又是跟那个女友在一块呢吧?这个早晚得艾克兹病的...”
这样小声骂着,范春手上又拿起刚卷好的不知道用什么古怪植物做成的烟卷,做好了一会呛个半死的准备后,他缓缓点起折子来。
刚又一点火星冒出来,只听得房门被不知是谁猛地打开,随后一声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