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壶酒刚进来就看到自己的小宝贝,被百里东君夹在筷子上,赶紧上前拍打百里东君的胳膊,解救出小青蛇。
“不要命了你们。”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面面相觑之时,温壶酒对着角落笑道,“嗨,宝贝。”
二人转头,只见一红一蓝两条小蛇从柜子底下爬出来,上了温壶酒的手。
沐晴挑眉:“呦,它俩是一对儿吧?”,自古红蓝出cp,这可是绝配啊。
温壶酒笑的慈祥:“有眼光,等它们有后代了,送你一条。”
“那感情好啊。”,沐晴兴奋地双眼放光,从司空长风头把自己的小绿蛇拿下来,“那这样,我的翠花就有伴了。”
司空长风内心抓狂,惊恐地看向沐晴,这家伙怎么把蛇放他头上?!
他果然是个坏人!坏人!
温壶酒笑道:“嘿,咱们还成亲家了。”
二人皆露出牙疼的表情,百里东君道:“舅舅,这可有点恶心了。”
温壶酒坐下说道:“就是这些恶心的东西,救了他的命。”
“这……”,司空长风又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身体,看得出来是很怕这些东西了。
“多谢前辈。”,这是讲礼貌的长风宝宝,他已经把刚才那个胆小鬼打倒啦。
温壶酒点点头,继续吃着着碗里的粥,还夹了两筷子咸菜。
司空长风:“我现在是好了?”
“不。”,温壶酒摇摇头,“你,中了我的毒。”
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对视一眼,“什么?”
温壶酒:“哎呦,我呢,之所以不轻易救人,就是因为我惯用以毒攻毒之法,为了压制你身上的旧伤,我给你下了五毒断肠。而这个毒,我解不了。”
果然是这样,沐晴扶额道:“真的是好毒啊。”
司空长风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吃饭,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吧。
百里东君:“不是,那现在怎么办啊,不能让他等死吧?”
温壶酒放下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图,“呶,去地图上这个地方,找那个叫辛百草的家伙,我自认为是天下没有我毒不死的人,而这个家伙自称是,天下没有他解不了的毒,你就带着你这一身毒去找他,他自然知道是我让你去的,他就会竭尽全力地救你,来证明自己比我强。等你的毒一解,你的旧伤旧复发了,他一定以为这是我留的后手,哈哈哈哈,又会竭尽全力地救你的。”
百里东君头疼的扶额,真是个不靠谱的舅舅。
沐晴叹了口气:“药王真的会看不出来毒和旧伤的区别吗?”
温壶酒哈哈一笑:“这个不重要。”
司空长风合起地图:“这天下,真的有药王辛百草这号人物啊。”
百里东君:“他……真的能救好吗?”
温壶酒放下空了的饭碗,俏皮道:“我怎么知道。”
然后站起身背对他们,指着背上的字,“我是下毒的人,我又不是大夫,快走吧,你还有十日的时间。”
百里东君疑惑道:“十日?”
温壶酒:“十日之后,五毒断肠就发作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死透了,先从肠子开始烂起,很刺激的。”
司空长风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拉开里衣往里看了看。
沐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陪你去找。”
司空长风问道:“为什么?”
“这样的话,如果你来不及找到药王谷,死在了路边,我还能给你收尸,多好啊。”,沐晴拿起幂篱戴好,“出发吧。”
司空长风嘀咕道:“怎么感觉像是盼着我死似的?”
沐晴能说什么,说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司空长风他老婆送回南诀当了女帝,如今男宠都有三四个了,从而感到愧疚吗?
天呐,杀了他吧!
他哪能知道十年前那个少女风凌绝就是日后的国手风秋雨呢?
那日他刚办完一件重要的事,回程的路上遇见了带着侍卫逃命的风凌绝。
然后……就这样了。
他开始也是不知道她就是风秋雨的,还是她登基为南诀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帝的时候,邀请他去观礼。
他偶然听见了风凌绝的琴音,他大爷的,越听越熟悉,这不跟风秋雨一模一样吗?
完了,俩人都姓风,琴技又如此相似,沐晴联想到天启城中迟迟没有出现的国手风秋雨。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当时,他只觉得天塌了,他把司空长风未来的老婆搞没了。
但是后来,他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这时候的风凌绝很满意自己的生活。
没有谁想固定自己的生命轨迹,这一次,她应该活出自己的光彩。
至于司空长风……就自求多福吧。
……
柴桑城外。
“多谢前辈。”,司空长风背着行囊,站在马前。
“谢我干什么,生死还未卜呢。”,温壶酒笑嘻嘻地说出让人心凉的话。
司空长风笑道:“已经很好了,本来以为我会死在一条野路上,无人问津,没想到这老天啊,还算眷顾我,让我在临死前见到了那么多英雄人物,即便是现在死了,又如何。”
百里东君:“哎,司空长风,我舅舅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别整天死不死的,你给我好好活着,到时候我们在江湖里再次相遇。”
“就是,你还这么年轻,人生还长着呢,哪能那么容易就死了。”,沐晴抱着剑。
司空长风笑道:“好,你们说的对,我要好好活着,一匹马,一杆枪,一壶酒,做个逍逍遥遥的江湖浪客,你们也是,要去更远的地方,看更多的江湖,完成各自的梦想。”
沐晴勾住他的脖子:“有一句话你说错了,不是江湖浪客,而是未来的枪仙。”
“好,是枪仙,枪仙。”,司空长风笑了笑,翻身上马。
“接着。”,百里东君扔了两壶酒给他们,“再会。”
“再会。”
三人举起酒壶畅饮。
百里东君看着身边空荡荡的沐晴,问道:“十一郎,你的马呢?”
“这不就来了。”,沐晴吹了口哨,片刻后,一匹身高近八尺,长约一丈,全身无一丝杂色的白马,身披银鞍,迈着矫健的步伐,奔腾而来。
“照夜玉狮子,银月它来自西域,可日行千里不露疲态。”
“好神俊的一匹马。”,司空长风双眼放光。
“我那儿还有一匹纯黑的千里良驹,要是你没死,就送给你了。”,沐晴悄咪咪地说道,“老雷在我跟前眼馋了很久我都没给他,够意思吧?”
“真的吗?”,司空长风惊喜道。
百里东君不服气道:“那我呢?”
沐晴挑眉:“你们镇西侯府不是有那烈风神驹吗?”
百里东君扭头:“为什么他有我没有?”
“因为我是他的债主啊,毕竟,欠钱的都是大爷。”,沐晴哈哈一笑,调转马头,“走了。”
“驾。”,司空长风策马跟上。
百里东君:“千万别死了,司空长风。”
马上的司空长风挥了挥手。
温壶酒点点头:“是那种应该死在江湖上的人哪。”
百里东君看着二人逐渐变小的身影感慨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如此快意的场景,当浮一大白。”
温壶酒瞥他一眼:“你就是想喝酒了,别找那么多借口。”
百里东君笑道:“舅舅,你说我是不是也是那种,能死在江湖上的人?
“嗯?”,温壶酒猛地转头,“呸呸呸,不是。”
“啊?”
温壶酒:“快呸呸呸。”
“呸呸?”,百里东君疑惑但听话,“那我是什么人啊?”
温壶酒:“那种被爹妈乱棍打死的人。”
百里东君:“额,舅舅,我们打个商量吧。”
温壶酒笑道:“呵呵,不打。”
“我还没说呢。”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