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两家的后续是,晏琉璃接任新家主,顾家也没有赶尽杀绝,毕竟大仇已报。
婚礼也没有继续进行,所有的恩怨就到此为止了。
“那既然没有我们的事情,便容我们先走一步。”,温壶酒点点头,带着百里东君腾空而起,跳上了屋顶。
司空长风倚着长枪,失落地看向他们的身影,他向往江湖,可今日才算触摸到真正的江湖。
现在,百里东君要走了,他又变回了那个独身一人的江湖浪客,不知哪一日便会魂归天地。
他垂下眼眸,自嘲地轻笑一声,司空长风啊司空长风,你一个将死之人,到底在期盼些什么呢?
百里东君回头看了一眼司空长风,开口道:“舅舅。”
温壶酒转身道:“小枪仙,不跟我们一起来吗?小兄弟也一起啊,说好了要教你玩蛇嘛。”
沐晴心道,还是舅舅有眼光,慧眼识珠,这么早就知道司空长风能成枪仙了。
司空长风抬头一笑,眼眸中盛满了欢喜,他想他永远会记得这一刻,天下闻名的高手喊他小枪仙,邀他同行。
他点点头,提起枪一跃而起。
然后,踉跄了一下,没飞起来。
他刚刚受了重伤,吃下的回春丹正帮他梳理紊乱的内息,此刻运功,容易内息不稳。
“我帮你。”
沐晴上前一步,揽住他的腰,脚尖轻点,跃至百里东君身侧。
“小云儿,不跟我们回去吗?”,轿子里的柳月问道。
“我还没玩够呢,还有,别把我的名字叫的这么恶心。”,沐晴留下一个背影。
雷梦杀:“还没死心哪?”
柳月:“哎,我的徒弟容貌可不能比我差。”
墨晓黑:“你看中的徒弟,武功比你还高。”
柳月:“你懂什么,我教的又不是武功,是风雅,是气度……”
……
白色的华丽马车中,露出一位女子朦胧的侧影,乃北阙帝女玥瑶。
“小姐。”,白发仙和紫衣侯恭敬的行礼。
玥瑶:“任务失败了?”
“有负小姐。”
“陈长老呢?”
紫衣侯:“我们遇上温家温壶酒,陈长老他……”
玥瑶点点头:“知道了,馨儿,走吧。”
……
长街之上,终于有了烟火气,居民们都开始走动了。
百里东君:“我还真以为,这是座死城呢。”
温壶酒:“怎么可能,顾家附近只是被晏家控制了而已,顾家事了的消息一出,大家自然就放心地出来溜达喽。”
百里东君:“舅舅,这次小白也跟我一起过来了,它刚刚出了很大的力,都受伤了,我让它先回酒肆休息了。”
温壶酒笑道:“放心吧,晚点自然会有人把它带回温家,休养休养就好了。”
百里东君好奇地看向沐晴:“哎,十一郎,你为什么出来闯荡江湖啊?还救了顾洛离?”
“我?”,沐晴想了想,“大概是天启城太闷了,所以离家出走,散散心,谁知正好遇见了凶杀现场,总不能见死不救呗,幸好出手了,要不然我能后悔死。”
司空长风道:“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真叫萧十一郎?”
百里东君点头:“我听见了,你的名字里应该有个云字。”
沐晴轻笑:“我叫萧若云,不过在外行走,这个名字不方便,就按家中排行,叫萧十一郎了。”
温壶酒:“我不大喜欢姓萧的,不过你除外。”
沐晴耸耸肩:“那还挺荣幸的。”
百里东君感慨:“真羡慕北离八公子之间的情义啊。”
司空长风问道:“你没有过这样的兄弟吗?”
“有过,但已经死了,他的名字里也有个云字。”,百里东君情绪低落,想起了幼年时的好友。
沐晴眨眨眼,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太惊喜。
司空长风疑惑道:“死了?”
“我们自小在天启城一起长大,他是将军府独子,我乃侯府独孙,虽然差了一辈,可是年纪相仿,我们是很好很好的兄弟。”,百里东君嘴角轻扬,拍了一下司空长风的肩膀,“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
“舅舅,我还想请你帮个忙。”,百里东君看向温壶酒。
司空长风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心中感触颇深。
温壶酒带着他们住进了一家客栈,名为青松,要了一间上房,并十几坛陈酿,倒入了一个浴桶里。
百里东君:“舅舅,您馋酒了?可是这么多坛酒,咱们怎么着也喝不完啊?”
“你呀。”,温壶酒雷声大雨点小的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这酒不是用来喝的。”
“那是……”
温壶酒指着司空长风:“是用来救他的,你呢,救了我小外甥的命,所以这一次,我一定会救你的命。”
司空长风眼中闪过希冀的光芒:“真的吗?这么多年,我找过很多人,也去过很多地方,寻求救命之法,但是……”
温壶酒笑道:“一世的办法呢,我是没有,但是一时的办法我还是有的,哈哈哈哈”
沐晴不忍地说道:“应该还有其他的法子。”,反正只要司空长风拜辛百草为师就行了,过程什么的不重要。
温壶酒摇摇头:“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虽然你的药是治疗内伤的奇药,但是他的心脉之伤已久,还特别严重,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先给他治治。”
沐晴点头,这大概就是命吧,司空长风你注定要遭遇这些,温壶酒是谁,那可是闻名于世的毒菩萨,他救人的手段,能正常吗?
温壶酒好奇地看向司空长风:“不过有个问题我很好奇啊,你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倒下?”
司空长风微微一笑:“哦,快了。”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手里的枪就砸在了地上,整个人向后倒去。
沐晴伸手揽住他的身体:“唉,伤的这么重,还硬撑。”
百里东君一惊:“司空长风!司空长风?这么快,说倒就倒?”
温壶酒一指沐晴:“你,把他衣服脱了,抬进浴桶里去。”
“我?”,沐晴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天呐,他一个黄花大闺男,你让他去脱一个大男人的衣服?
“不然呢,你难道指望我外甥吗?”,温壶酒一脸理所当然。
沐晴结结巴巴地问道:“脱,脱,脱光吗?”
温壶酒点点头:“对,一件不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