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这话说得极为巧妙,一方面又将自己与高湛昱撇清了,让高湛宇知道自己只是因为朱志清的缘故才给下这个面子的,一方面又将话说死了,让高湛宇没有回绝的余地。
高湛宇心中恨极,但是又无可奈何,不过他还是不甘心,试图挽回说道:“成才也有很多法子,三弟留在京中朕定会派人好生教导,何必背井离乡吃苦受罪呢,三弟,你说是吗?”
高湛昱赶紧跪下说道:“臣弟愿为皇兄分忧,去往边疆保家卫国。”
高湛昱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将嘴唇抿得笔直看向其他大臣,文官大多低着头保持缄默,如此一来谁都不得罪,而武将则是大多数气势汹汹地看着高湛宇,像是若是他拒绝了就和他没完一样。
高湛宇手中拳头都握紧了,恨不得回到自己刚掌权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应该将高湛昱给诛杀,也免得日后担惊受怕,高湛宇已经能够预见日后高湛昱是如何的笼络人心与自己作对了。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他解决不了,只得忍耐着反感同意说道:“既然三弟胸有大志朕也不再多说,只是边关太『乱』朕实在是放心不下,喜公公你就带走吧,有他在身边照顾你朕也放心。”
这也是变相的见识了?高湛昱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之前因为他身边严防死守高湛宇一直想在他身边安排人都无疾而终,高湛宇不是蠢货,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思及此,高湛昱当下跪下谢恩。
走出朝堂孟获便与高湛昱分道扬镳了,做到这一步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后面的路,只能高湛昱自己走,孟家军可没有什么阶级之分。
在临走之时孟获对高湛昱说道:“未免夜长梦多,你还是早些收拾行李离开为妙。”
高湛昱深以为然,回到府中便着手让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前脚刚回去后脚喜公公就来报道了,豫亲王府的下人都是向着高湛昱的看见喜公公来一个个对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高湛昱还是识大体的,对待此人没有讨好也没有刻薄,就将他放在自己的身边,该让他做的从来也不会假借他人。
或许在别人看来高湛昱是应该好生讨好的,连喜公公自己都这么认为,所以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心中是欢喜的,毕竟高湛昱的生杀大权掌控在自己手中,他的生死全看自己怎么说。
他们哪里会知道高湛昱已经将一切看得很明白了,喜公公是皇上的人,短时间是不可能将他拉拢的,而他也绝对不可能谎报军情的,对这个人,还得徐徐图之,不能将他的心养大了,也不能让高湛宇认为自己完全不在意。
军营不是儿戏,特别是赫赫有名的孟家军,所以这一次高湛昱也是轻装离开,笼统算下来他的行李只有一包,至于随从,只带了监视他的喜公公和亦师亦友的郑川。
离开京城的那一天下起了小雨,高湛昱在王府众人的恋恋不舍的目光之下告别离去,临走之时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国公府,空无一人,只能按捺住满心的遗憾带着顺从离开。
孟获当然不会和阿灵说高湛昱的事情,自己带大的孩子他会不知道吗,阿灵对高湛昱就是要特别一些,虽然阿灵现在还小,但是一切都要防患与未然,棒打鸳鸯要从娃娃做起。
春去秋来,转眼间七年就过去了,高湛昱长成了翩翩少年,因为身在边疆军营的原因,比身在京城中的同龄人要黑一些,但是也要英朗很多,看着挺正常的,但是一脱下衣服全是肌肉。
阿灵的父亲也就是孟立树在接到孟获的来信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来避一下风头,所以对他并没有什么期盼,等他把风头避过去了离开就是了,谁知道高湛昱竟然是个大才,不仅没有世家公子娇生惯养的样子,还能做到与士兵同住同吃,这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短短的时间里面他就将敌方己方『摸』索透了,在好几次战役中因为他的出谋划策而大捷立下赫赫战功。
高湛宇,也就是如今的曲文帝,从高湛昱离开京城只是便一直提着心,未免夜长梦多,曲文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又是让喜公公暗中下毒又是派人刺杀的,但是无奈高湛昱像是事先有所警觉一般,总是能够化险为夷,一路上坎坎坷坷进了孟家军,在这里即使是皇帝也不敢『插』手了,曲文帝只能让杀手退回来,留下喜公公伺机而动。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喜公公还是没有得手,反倒是让高湛昱长成了参天大树。
而阿灵,在被孟获矩着练了一段时间武功之后也渐渐从中找到了乐趣用心起来,没有人能够想到阿灵在武学上竟然如此的有天赋,短短的五年时间就能够将刘毅打倒,一年之后竟能够与孟获打成平手,如此再过一年,京城已是无人能敌,孟获既是骄傲又是担忧,骄傲的是阿灵十四岁的年纪就有如此造诣,担忧的是阿灵是个女孩子啊,再加上她那混世魔王的『性』子,以后想要找个书香门第的是不行了,只能在军营中看看,合适的『逼』着他娶了阿灵。
眼看着阿灵也确实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孟获在这方面也是个传统的人,虽然舍不得还是要按着老规矩办事,心里盘算着等议亲之后再将阿灵留两年也是可以的。
孟获已经有了动作,最近几天国公府总是会出现一些新面孔,年纪都不大而且还都是男子,刚开始阿灵还没有警觉,但是次数多了饶是阿灵再不拘一格也是能够察觉到的。
阿灵不知道那些男子是来干什么的但是男子们来之前都是被打过招呼的,因为对孟获心生向往所以对国公爷的孙女难免也多有仰慕,对待阿灵当然也是殷勤备至。
此时阿灵已经察觉到了这些男子来国公府的用意,以前都会与他们客套一些,但是现在是绝不稍加辞『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