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政殿上,御前司立即上前,将发懵的唐敬和颜霜玉等人带了下去。
等唐敬和颜霜玉他们进入后殿,唐逸便冲着炎文帝拱手道:“陛下,臣的马车在宫外,里面都是接下来这场大戏的主角和配角,请陛下允许他们进宫。”
炎文帝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你小子到底闹什么鬼?
朕都做好了陪着你一起不惜代价干翻范党了,你还和朕动脑筋是吧?
“准。”炎文帝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盯着唐逸的目光都有些幽怨。
咱们是一伙的,你有计划还瞒着朕,朕伤心了朕给你说。
“陈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唐逸冲着陈貂寺招了招手,陈貂寺立即走到唐逸身边,唐逸便在他的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陈貂寺双眼骤亮,转身快步往大殿外走。
唐逸嘴角泛起笑容,既然是要演戏,那怎么能少得了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呢?
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亲自去接花浩祈,那是面子里子都给花浩祈了,再让陈貂寺发挥他陈舔舔的几分威力,那还不得将花浩祈忽悠得原地升天啊?
而范庸等大臣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心头更加的不安了,不可能吧?这样的死局,难道这家伙还能破不成?
一炷香后。
群臣终于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陈貂寺终于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穿着儒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昂首挺胸,走路都带风,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有些怔住了。
这特妈谁啊?这里是资政殿,是皇帝和满朝文武上朝的地方,何等威严庄重?
连他们走路都得跺着小细步,这家伙竟然敢在这里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就是炎文帝老眼也陡然眯了起来,知道的这是唐逸找来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藩王进宫了呢。
后殿,看到快步走进资政殿的花浩祈,颜霜玉整张脸瞬间苍白如纸,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唐画和唐浩也脸色煞白,也吓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惶恐和惊愕,那表情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唐敬看到这一幕却有些莫名其妙,来人他自然是认识的,回乡祭祖的时候,男人曾经拜访过他,他记得这家伙是颜霜玉的表哥。
当时颜霜玉还求着他,帮这家伙找个官做,被他安排在南境通县做个驿丞。
他怎么会在这里?颜霜玉和唐画见到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带着诸多的疑惑,唐敬看向资政殿上,便看到花浩祈已经走到资政殿的最前方,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
“草民花浩祈,参见陛下。”
声音洪亮如雷。
炎文帝站了起来,仔细打量着跪在前方的男人,片刻才道:“殿下所跪何人?”
花浩祈抱拳拱手,道:“草民花浩祈,乃是唐画,唐浩,唐祈三人的亲父!”
炎文帝怔了一下,惊得一蹦三尺高:“卧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炎文帝都破音了,甚至学唐逸来了一句国骂!
饶是他是皇帝,也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事啊!
花浩祈见炎文帝这么激动,以为他是高兴,便拱手大声道:“草民花浩祈,乃是唐画,唐浩,唐祈的亲父。”
“唐画,唐浩,唐祈并非唐敬和颜霜玉之子,是草民和颜霜玉之子。”
声音席卷整个资政殿。
顷刻间,所有人大臣都懵逼了,全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然后,所有人的脑袋都机械地看向唐逸,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明白唐逸那句颜霜玉和唐画犯的罪,和他无关是什么意思了。
特妈的,唐画,唐浩,唐祈都不是唐敬的儿子,他们所犯的罪,自然和唐逸没什么关系了啊!
而且,这男人是疯了吗?竟然自己认罪找死啊?!
炎文帝也是满脸错愕,下意识地看向了后殿,妈耶,现在朕好想看看唐敬那张脸是有多精彩呀。
不管不顾亲儿子,尽心尽力养别人的儿子,这样的渣渣爹,真是……报应不爽啊!哈哈哈……
后殿,唐敬站在门前,整个人就像是刚刚被雷劈了一般,一动不动地呆在了那里。
此时的他脑袋一片空白,只有花浩祈那句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回旋刀一样,将他给生生凌迟了。
唐画,唐浩,唐祈,不是他的儿子。
他的女人,他当年发誓必不苛待的女人,他当年为了迎接她回京都,不惜对柳如玉恶语相加……她却给他戴了二十多年的大帽子。
整整二十多年啊!
二十多年,他弃养自己的亲儿子,任由儿子和女儿遭人欺辱,他气死自己温良贤淑的原配妻子,气死了自己的岳父大人,就为了帮别人养儿子……
他花了无数心思,亲自指导和教育的三个好大儿,没有一个是他的种!
没有一个!!!
“啊啊啊啊……”
唐敬猛地转过身,面目狰狞如厉鬼,嘴里虽然塞着布,但喉咙依旧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四个御前司将士将他按在地上,都快按不住了。
他拼命要向着颜霜玉扑过去,要将这个女人给生撕了。
贱人!贱人!贱人!
贱人,你才是个真正的狠人呐!
二十多年,你将我当猴一样耍,骗着我哄着我让我教育养着你的野种,却让你们对我的亲生儿女百般苛待。
你们该死,你们该死啊!
唐敬没有半点怀疑,因为花浩祈出现在大殿上的那一瞬间,颜霜玉和唐画以及唐浩的第一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唐画和唐浩都知道自己是花浩祈的儿子,连唐逸也知道了唐画和唐浩不是唐敬的儿子,就他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老天爷,你和我开什么玩笑啊?!
而颜霜玉坐在地上,正泪眼婆娑,冲着唐敬拼命摇头,一副你听我解释的样子。
她此时也绝望了,这怎么可能,她做得明明那么隐秘,唐逸怎么知道这些的?唐逸怎么还能将花浩祈找过来的?
唐画和唐浩看到唐敬要拼命的样子,吓得都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不可能,这不可能。”
范庸也破大防了,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怎能让唐逸给逃了?
他当即指着唐逸怒吼:“陛下,这分明就是唐逸自导自演的戏。”
“这个男人说他是唐画和唐浩的父亲,谁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