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年一度的围棋定段赛预选赛正式拉开了帷幕,每年有几百位十八岁以下的棋手参加这个比赛。
杭城承办围棋定段赛的酒店最大的会场内。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几百位参加比赛的棋手,各大媒体正举着相机四处的拍照,围棋协会的工作人员正在做着随后的准备。
围棋定段赛是围棋中的高考,所有人不敢有一丝的马虎,都是尽心尽力的准备着。
此次比赛规则采用华夏围棋规则,即黑贴白三又四分之三子,每方用时两小时五次一分钟读秒,先取得三胜的就会进入本赛。
比赛前已经抽签完毕,所有人的对手已经选好,现在已经就坐。
“咚咚!”这时,整个会场响起了触碰麦克风的声音。
所有的参赛选手将目光移到了主持台的位置,只见一个身穿西服打着领带戴着一副眼镜的中年人手持话筒站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
见场面已经静了下来这个中年人再次开口。
“我宣布,二零零三年度围棋定段赛,现在,正式开始!”
随着中年人的话音落下,所有参赛选手纷纷动了起来,双方选手猜先,决定黑白。
此时在会场的偏中心位置,何嘉嘉就坐在这里,而他的对手是一个留着胡子,长头发,头上裹着一块红头巾上方还卡着一个墨镜的“男人”。
其实说是“男人”也不然,因为这是围棋定段赛预选赛,能参加的可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不存在超龄的情况发生。
坐在何嘉嘉对面的这个“男人”,他叫徐俊郎,其实今年才十六岁,只是长得稍显老成了一些。
最奇怪的是,他的右侧胳膊上还绑着纱布,纱布上已经沁红了,似乎像是鲜血一样。
只见这个徐俊郎此时扬起了自己的右胳膊,将上面的纱布暴露给了何嘉嘉开口。
“哎,兄弟,看看我这,昨天跟人家打仗,刚挨了六刀,哎!整整六刀啊,哥们愣是一声没吭,到了医院麻醉都没打,生生的缝上的,牛不牛?”
何嘉嘉看了他胳膊一眼,眼神平淡的看着徐俊郎,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我说大哥,挨六刀你还能坐这?你这胳膊早就掉了,还吹呢?而且我说你是不是超龄了?看你长得这个着急!”
何嘉嘉的性格虽然有所改变,但他骨子里还是比较嚣张的个性,之前一直没表现出来那是因为自己是大师兄,要照顾下面的师弟师妹。
但今天就不一样了,今天是预选赛,这里的棋手大部分他都不认识的,今天来了一个上赶着的,他可不得好好的发泄一下?
果然,徐俊郎听见何嘉嘉的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坐直了身子瞪起了眼睛。
“嘿!哥们这是身体好,而且哥们也没超龄,今年才十六岁!”
“噗!”听见这话,何嘉嘉再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说大哥,你说你自己十六?就你这样的,二十六我都觉得说小了!”
“我说小子,你是不是欠收拾啊?”徐俊郎瞪着何嘉嘉威胁道。
“哼!咋的?要打架?可以啊,但是得等这局结束的,下完了外面有一个胡同,一会谁不去谁孙子,敢不敢?”何嘉嘉也毫不示弱的瞪着徐俊郎。
开玩笑,他何嘉嘉怕过谁啊?当然了,他爸和他师父不算,他谁也没怕过,还能让一个参赛选手给唬住?
徐俊郎见对方这么硬气,而且看了看对方的身材,虽然现在是冬天了,但由于这里是南方而且室内也热,何嘉嘉穿的是一件短袖,肌肉鼓鼓的,让徐俊郎有些不敢放狠话。
但话赶话都说到这了,他徐俊郎也不能就这么怂了,只好换了一个话题。
“先不说那个,咱们棋上见,看看你的棋是不是也这么硬!”
“好啊,那就来吧!”何嘉嘉一把抖开了扇子,捻起一颗棋子落下。
其实何嘉嘉是想放狠话的,比如二百手内让对方认输,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因为他想起了师父跟他说过的话,“狮子搏兔亦需全力”。
徐俊郎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随即也捻起一颗棋子落下。
整个会场下棋的声音此起彼伏,时不时的还有些骚乱,什么人都有,专心下棋的有,盘外招层出不穷的更是大有人在。
就比如徐俊郎这种,他就是一个喜欢用盘外招的人,但是很遗憾,他今天遇错人了,要是遇到的是时光的话,还真就被对方给唬住了,但很可惜啊,他遇到的是何嘉嘉。
何嘉嘉本来就是一个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属平头哥的这么一个性格,跟他来这招那不是找死吗?
而且对方跟白绎扬练了三年,这三年不止是学习围棋,身体上的锻炼那是一点也不少,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谁怕谁啊?
还有的人不停的说话干扰对手,心态不好的很容易就被干扰了,而这种人正巧被沈一朗给碰见了,现在的沈一朗很明显的就是被对方给干扰了。
他的对手是一个男孩,长得有些瘦小,但长相有些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
“裁判!”沈一朗实在是忍不了,伸手大喊。
很快,一个身穿白衬衫挂着证件的裁判走了过来来到沈一朗这边。
“什么事?”
“这个人不停的说话,干扰的思路,我要投诉!”
坐在他斜对角的白潇潇关切的看向沈一朗这边。
“这位选手,比赛的时候不要说话,给你一次警告,三次警告清理出场!”裁判皱眉看向那个男孩道。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话,不说话了!”这个男孩连忙谄媚的笑着。
裁判看了男孩一眼,随即说了一句好好比赛后,转身就走了。
这种大规模的比赛是没有一对一裁判的,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要是进入本赛后就会好很多了。
待裁判走后,男孩嬉皮笑脸的看向沈一朗,他也不说话就用一些奇怪的姿势骚扰着沈一朗,但沈一朗根本不看他,慢慢的他感觉没啥用也就放弃了这一招专心的下起了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