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余元筝玩味地扫了众人一眼。
“在下愿意。”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名叫李明熙的小子。
有了他带头,一个个才跟着说愿意。
下属又不是奴才。只要能学到公主的医术,让他们做什么都没问题。
这也是家里长辈反复交代的。
“你们都知道本公主正在给一群姑娘们上课,但本公主只有一个人,所以你们想拜师,只能和她们一样,坐在课室里一起学习,但男女有别,你们能守住规矩,本公主就一起教。”
余元筝想了想,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但她不可能同样的内容讲两次,那太累了。
只能安排在同一个课室里,最多把人分成两边,在中间放上屏风。
“我等都是太医院太医的后人,规矩自不必说,请镇国公主放心。我们是来学医的,同属一门,她们就是我们的师姐。”陈淮山立刻表明态度。
其他人跟着点头。
余元筝见他们都态度端正,很满意。
谈好,余元筝这才让他们进镇国侯府,站成两排,让护卫们登记他们都是哪家的,几岁,都学过什么。
看着这么多年轻有活力的男子,余元筝心里其实很高兴有这么一批人加入她的团队。
齐公公见公主又收了这么多弟子,一起五十二人,以前安排的课室根本坐不下这么多人。
“公主,奴才把二进的正厅收拾出来作为课室,您看可行?”齐公公征求主子的意见。
只有那里比较大。
“好。此事你抓紧办好,争取明天就能用上。”
这一天,余元筝就把二十几个男子安排在课室外听她讲课。
只一上午,二十几个男子听得很新奇。
镇国公主讲课,浅显易懂,而且还生动有趣。
和家里的长辈传授医学完全两样。
从此这二十几人踏踏实实跟着余元筝学习。
后来医院开起来后,他们分批在医院里坐诊,然后每半个月轮流回镇国侯府上课。
余元筝上完课,回王府吃了午饭,岳正兴就来了。
他也听说了昨日靖王府的事,也知道了今早大批各太医的孙子、儿子来找镇国公主拜师。
“公主,这么多学生,你一个人教得过来吗?”
岳正兴不敢想,一个人教五十多个学生。
就是国子监一个班里也没这么多人,最多三十人封顶。
“放心,十只羊是赶,一百只羊也是那么赶。只要他们认真听,人多少没关系。最多就是考试时,多看几份答卷。”余元筝无所谓。
后世学校一个班不都是五十人左右吗?
大学里上大课,一个大班一百多人都有。
今日上官子棋有事不在王府。
岳正兴领着余元筝来到他们设计建造的新医院。
占地十二亩,地基方正。
有四道门,东南西北各一道。
东门和北门都是正大门,一个进男病人,一个进女病人。
一半为男病区,一半女病区,中间的隔墙比围墙还高,也有两道门,必要时可以相通。
四面都是两层楼,中间四排,也是两层。
两个区都有一个小花园,作为绿化,方便病人散步。
目前只是建好房子,里面全是空的,什么家具都没有。
“岳世子,你一共花了多少银子?”
“只是建房用了三万两。这种房子比较简单,不需要雕梁画栋,只需结实即可,花费并不多。”
“嗯,这样就挺好,我们要的是实用。”余元筝并不需要那些花样,虽然美,但没有意义。
“是。”
“好了,我们趁今日在现场,就把每个房的用途分一下吧,你记录一下。”
岳正兴直接就从兜里拿出纸笔来。
居然是一只碳笔。
”你小子脑子倒是聪明,知道用这个可以随身带着,还能随处可写,不用蘸墨。“
“谢公主夸奖。”这还是他偶然想到的。
建这个房,他经常要随时和建筑师傅沟通,好些东西需要写下来,每次都要去书桌上,还要现磨墨,实在不方便。
他就想着怎么样才能随处都能写字。
还是小厮提醒,烧火的棍子正好是黑色的,可以写字。
这样他只需在袋里装个小本,再拿一根烧过的树枝,用布裹着,就能走到哪儿都能随时把想记录的记下来。
“帮我也准备些你这种笔吧,我也喜欢。”
“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就商量起如何分配这些房子,哪里做门诊,哪里做病房,哪里做药房,哪里做饭堂,哪里供大夫休息和办公,哪里做管理区,哪里做手术室等等。
两人一直商量和分配到下午酉时中才搞定。
上官子棋都找来了,他们还在商量。
“夫人,怎么这么久?”平时他回到王府,夫人都在,而今日却不见人。孩子们也不知道娘去了哪里。
他问了母妃才知道。
“我们的医院建成了,你看怎么样?”余元筝很有成就感地指着一片建筑给他看。
“嗯,很结实。”上官子棋其实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只看到房子建得很结实,通透,明亮。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岳世子,你再去联系些木匠,因地制宜来做家具。家具有样式,回头你到王府来拿图纸。”余元筝吩咐。
“是,公主。”
夫妻俩和岳正兴分别,准备回王府。
只是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声轰隆隆的雷声。
“天要下雨了。”余元筝抬起头看天空。
远处乌云密布。但他们头顶还好,暂时不会下雨。
只是他们回王府的一路,总能时不时听到雷声不断,他们刚到王府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一下就下了一夜。
次日,天还是阴阴的,不过雨已经停了,但余元筝还是如常去镇国侯府给徒弟们上课。
齐公公办事就是麻利,只一天就把一个宽大的课室准备好。
中间放了屏风。正好把男女隔开。
当时间来到八月时,余元筝已经讲了很多这个时代不曾有的医学知识,二十几个男弟子听得如痴如醉。
就一个人体解剖图就让他们大开眼界。
标注得十分清晰明了。他们都是医学世家子弟,家里也珍藏着人体图,但和镇国公主手里这幅比,差太远了。
然后他们人人都照着描了一幅拿回家,结果引得好些太医上门向余元筝道谢。
这样的宝贝,镇国公主毫不犹豫就拿出来分享给大家,太难得了。
余元筝并不善作图,这还是她描述,上官子棋帮她画的。
自从进入七月,天气变幻莫测,几乎每隔两三天就有一场雨。
眼看就要秋收,这样的天气对庄稼极为不利。
而就在八月中旬,连着几封加急的奏折递到了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