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会惩罚每一个在夜里不睡觉或睡不着觉的人,砚罗闭上眼睛,寂静的客厅里只有十月的呼噜声,十月睡的很安心,是砚罗给予她这样舒适安全的环境生活,虽然有点小波折。
直到苏卿坐到砚罗身边轻声呼唤他,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老公。”苏卿看砚罗闭着眼,眼角有晶莹的泪珠,心里很担心他。
砚罗揽住苏卿的肩膀,“怎么起来了?”
苏卿靠入恋人的怀里,说道:“我起来上厕所,看见你坐在这里,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砚罗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连忙想要伸手擦一擦,却被苏卿拦住,苏卿伸手,温暖的手指轻轻拭去砚罗的泪。
四目相对,昏暗的客厅里只剩下无声的爱意在蔓延,十月被放到一边,苏卿闭上眼抬起头,砚罗会意吻住她的唇。
苏卿被砚罗用力地拥在怀里,女孩感受着砚罗胸膛的温暖,开口说道:“不要难过,有我在,有大家在,阿砚不是一个人。”
砚罗轻轻点点头,他解释道:“我只是想起以前了,以前大家都无忧无虑的,只可惜爷爷和爸妈不在了,是我没用,我连姐姐都没有保护好。”
苏卿闻言为砚罗感到心酸,她握住砚罗的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砚罗知道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苏卿的心情,急忙调整好,对苏卿笑了笑,说道:“还好,老天爷还算开眼,我还有你,还有孩子们,还有大家,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苏卿抿了抿唇,再度吻上砚罗的唇,无须任何语句的安慰,一个长吻就能将彼此的心意说清道明,互相依偎。
将砚罗的脸埋入自己怀中,苏卿把下巴抵在恋人的头上,轻声说道:“我爱你,阿砚。”
砚罗点点头,嗅着苏卿身上自己最为熟悉的香味。
“我也是。”
砚罗也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睡着的,早上起来时,他和苏卿躺在木长椅上,依偎在女孩的怀中睡得很舒服,身上还有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屠可可给两人盖的被子。
起身将苏卿抱起,放到表妹章楚楚的身边,为二女盖好被子,砚罗来到楼下。
屠可可和满穗已经在院子里跟褚赢一起打太极,两只女孩也没想到老人家起这么早,原本以为自己五点起已经是最早的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实际上,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很多都睡不着睡不熟,褚赢也是一样。
见屠可可和满穗打得有模有样,褚赢别提多高兴了,砚罗无奈道:“爷,您动作小点,都拄拐了,小心闪到腰。”
褚赢笑呵呵的。
“你小子懂个屁,老头子我身体好着呢,那什么拳王在我面前都是轻松拿捏。”
此刻褚赢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哪里有半点风中残烛的样子。
砚罗也被屠可可和满穗拉入到打太极的队伍中,他趁机问道:“爷,您了解我奶奶吗?”
褚赢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他轻轻推出一掌,回答道:“你奶奶是我此生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就连航仔的奶奶都要逊色三分。”
“你爷爷当年在京城工作,回来时就把你奶奶带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笔钱,我做厨师有些积蓄,年哥当老师也有自己的工资,我们三兄弟就一起创业,才有了现在的家。”
可弯弯绕绕,褚赢就是不说砚罗的奶奶,屠可可非常在意这个问题。
“爷,那我太姥姥叫什么?”
褚赢只是笑了笑。
“名字吗?恐怕只有你太姥爷才知道了,我们都叫她嫂子,就连一个姓氏都不知道。”
“不过听哥说,她是京城一个很厉害的家族的大小姐,可惜嫂子红颜薄命,二十五岁就离开人世。”
屠可可皱着眉,就连褚赢都不知道,那这世上就没人知道了。
褚赢收势吐出浊气,指着后山的方向说道:“当年嫂子去世,是哥一人操办的,他只告诉我们嫂子葬在后山深处,想知道的话,后山也许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屠可可蓝眸里闪过光亮,心里当即有了计划。砚罗也有想法,他想要亲自去看看奶奶的墓,祭拜一下素未谋面的奶奶。
于是早饭过后,砚罗就带着屠可可和满穗朝后山走去。
长青村的后山很大,但对砚罗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感知力扩散后,使得他能看得到山上所有,很快砚罗就锁定了一处后山深处的洞穴。
砚罗二话不说,牵起屠可可和满穗的手就瞬移到自己所探查到的洞穴前。
屠可可老喜欢砚罗这个能力了,要是自己也有这个能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老方便了。
“老舅,你为什么带我们来这?不应该从外围开始找吗?”
砚罗敲了敲屠可可的脑壳。
“从外围开始找要找到什么时候,等你到我这个境界就知道了,菜就多练,宝贝。”
被敲脑壳的屠可可还被嘲讽了一波,气得少女跺了跺脚。
洞穴一般都是阴暗潮湿的,可走进洞穴的三人并没有什么不适感,洞穴中的空气也不难闻,越往里走还能看到光亮。
砚罗一眼看出这并不是一个天然的石洞,而是被强大的力量破开的,想来确实是爷爷做的,而周围空气有流动性。
果然在尽头,砚罗三人看到了一个破旧的墓碑,在墓碑的上方有个洞,光从上方照射下来,让墓碑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感。
而正是上方的洞让洞穴内部空气流通,所以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砚罗走向墓碑,一个净尘术拭去墓碑上厚重的灰尘,墓碑上的字也显露出来。
上面有“砚无邪之妻”的字眼,但唯独没有奶奶名字,砚罗沿着字体寻找,想要看看有什么线索,可终究是一无所获。
有爷爷的名字便确认了这里确实是奶奶的墓,砚罗和有些沉重的屠可可跪下,给奶奶磕了三个头。
屠可可此刻思绪万千,看来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去确定事实了。
满穗去外面的林子里采来很多花,洒落在坟包周围,砚罗凝视着奶奶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屠可可也站在原地低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