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气氛有所缓和,乐凝微微一笑,对燕太后道:“太后,王爷之心,在司言姑娘,太后也是想见见司言姑娘,王爷若是去了,还有可能把司言姑娘带回来,若是不去,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燕太后默了一下,觉得倒也是这个理儿,不禁看向自己儿子。
“皇儿,母后就要你给句准话,到底能不能把这个司言带回燕国,让哀家见上一见?”
燕龙弈默了一下,谨慎地开口:“儿臣可以一试,但阿言答不答应,儿臣不敢保证。”
太后听到这话,又不禁怒从心起:“你堂堂燕王,连一个女人都掌控不了?”
她只是想要见那女子一面,又不是要吃了她,居然都得不到一句准话。
她架子是有多大啊?
燕龙弈神色严肃道:“母后,儿臣所爱之人,不是拿来掌控的。”
“你!”燕太后颤抖着手指,眼看着又要生气。
乐凝赶紧又道:“太后,这位司言姑娘,乐凝见过,是个知书达理之人,王爷心仪司言姑娘,太后强留王爷,除了徒伤太后和王爷之间的母子感情,没有任何好处。
“王爷不喜欢别的女子,太后强求也没用,不如就让王爷试试,说不定这次就能把司言姑娘带回燕国?”
太后一阵纳闷儿,皱眉看着身旁女子:“乐凝,你怎么帮着那司言说话?”
乐凝蹲下身子,在太后身边道:“太后,这位司言姑娘,曾经救过我的命,如果没有她,我或许已经死了。”
乐凝这么一说,燕太后不禁又想起来了。
这个司言曾经也救过燕王的命。
燕太后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要真是个简单的女子,怕是你也看不上……”
燕太后扭着头道,“你去吧。”
燕太后对这个儿子,除了不成婚外,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
他虽然几次三番前去大宣,但燕国的事情,从未耽搁。
这一次,还从大宣整了一套练兵方法回来,已经开始在军中推广了。
她也暗暗去军中瞧了一瞧,军中将领都对这套练兵之法赞不绝口。
“母后。”燕龙弈见燕太后软了下来,自己语气也柔和下来。
“怎么?让你走又不走啦?”燕太后忍不住笑道。
看着儿子这副软下来的态度,先前的恼怒一扫而光。
燕龙弈对着太后一拜:“母后放心,您迟早会见到阿言的,不是这次,便是下次……”
“好了,好了,你还是快走,别气母后了。”
还下次?真是一句准话都不敢给,这是惧内!
忽然之间,燕太后不禁想起她和老燕皇来,她嫁给先皇不久,燕国人人都说先皇惧内。
她也确实就是位悍妻,要不然,也撑不起偌大的燕国。
好在她的两个双胞胎儿子都争气,一个成了燕国的仁君,一个则成了战神。
龙弈这孩子为燕国所做的已经够多了,有些事情不能强求,干脆就遂了他的愿,由着他也没什么。
只是,她什么时候才能抱得上孙子啊。
燕龙弈得了太后准许,立即就准备出发,就在这时,乐凝走了过来。
“燕王。”
“乐姑娘。”燕龙弈看着方才帮他说话的女子,轻声问道,“可是有事?”
乐凝从丫头落雪手上拿过一个包袱:“我有些东西,想烦请王爷手下的人帮我捎往大宣,不知王爷可方便?”
“方便。”燕龙弈爽快地答道。
乐凝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那就麻烦王爷了,请王爷让人帮我把这个包袱,带给大宣的凌墨翰将军。”
燕龙弈微微一笑:“好,没问题。”
燕龙弈立即便吩咐人去办,虽然他此次不去上京,但他手下人和上京城联系紧密,来往上京都是常事。
乐凝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刻意托燕龙弈让人捎带。
同时,她也想借这个机会,告诉燕龙弈,她虽然以前是太后选中的燕王妃,但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男子,不会再纠缠燕龙弈。
燕龙弈快马离去,男子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乐凝忽然发现,放手和成全,也是如此让人欢快。
司言一路往东,来到博鳌山下。
特训营的将士们,一路跟着前来,乔装打扮成各种身份的人,隐藏在四周。
伪装身份,也是他们的一堂必修课,司言对他们的要求,几乎等同于影帝。
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但他们必须学习这项技能。
当日后需要他们伪装和演戏的时候,这些技能都必须要出神入化。
博鳌山不同于兀鹫山的苍茫雄壮,连绵不绝,这座山不大不小,主峰很高,一眼望去,高耸入云。
虽然已是初秋,但山上郁郁葱葱,花草旺盛,高高的山峰伫立在这里,就如一个守卫。
山下居住着很多农家,每隔一段距离,还有茶楼酒肆。
山路人来人往,前来博家的商人和慕名而来的各方人士,络绎不绝。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四处炊烟袅袅,饭菜飘香。
司融打量着四周地形:“小姐,前面就是博家山庄了,要想见博家人的,都要去博家山庄里登记,我们也去吗?”
“不,我们在这儿等着云栎。”
司言那日便看出来了,博雅并不希望她插手这事儿,她还是暗中进去。
半个时辰后,云栎穿着一身白衣来了。
博家人多穿白色衣服,喜欢较为素雅的打扮。
云栎作为博雅安排进博家的护卫,也跟着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
“属下参见主子。”云栎单膝跪地,对着司言行礼。
司言抬手示意云栎起来:“你手下的人,可都有了博家人的身份?”
“有了,博雅公子给的,凭着这块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博家,但是只能走固定的路线。”
云栎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一块令牌,这块令牌可以证明他们的身份。
司言淡声开口:“给我一块令牌,我扮成你手下中的一人,进去看看。”
云栎神色略带担忧:“主子,博鳌山机关重重,哪怕是走错了路,都可能会没命。”
“无妨。”
“属下还了解到,博家人在争论的时候,言语之中提到主子,博家有人暗中议论,说博雅公子不该用博家的大量财物资助主子。”
司言顿了一下:“等我进去看看再说。”
云栎知道自己无力阻止主子,只好安排主子替代了他手下一人的身份,跟着他一起进入博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