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外,司清山和凌墨翰很快就控制了大局。
英王祁弘远,以及北门守将秦皓杰,都被抓了起来。
祁弘远手下剩下的死士,眼见大势已去,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纷纷扔掉武器投了降。
凌墨翰护卫着文武众臣,往皇帝灵堂而去。
司清山安排司策、司蛰,以及雷奕杰、彭察等人带着新兵护卫皇宫。
半路上,古公公火急火燎地赶来:“凌将军,司言大人让诸位都去太子寝宫。”
“司言大人可好?”凌墨翰立即问道。
祁弘远今日逼宫,定有太后做内应,如今太后没出现,阿言和太子也没出面,定是发生了什么。
“司言大人没事。”古公公默了一下,没说太多。
凌墨翰也没多问,火速带着众人赶往太子寝宫。
众人到达太子寝宫门口,在外等着,见着台阶上下的尸首,都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古圆进去通报后,又出来道:“太子有令,让凌将军先进去。”
“臣遵命。”凌墨翰大步走了进去,接着,又出来了。
“左卫府一百将士上前。”
左卫府将士们一听,连忙聚集到凌墨翰手下,依次数了一百个,上前听令。
很快,朝臣们见到殿内一具一具的尸骨抬出来。
死尸抬完,里面又开始了大清洗,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来。
接着,有人开始打扫地板,以及殿外台阶。
等到众臣被宣进大殿的时候,整个太子寝宫已经擦洗干净。
空气中还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提醒着众人,这里发生过怎样惨烈的厮杀。
当几炷熏香点燃,大殿里恢复了平静。
司言一色血衣站在大殿中央。
太后秦韵儿,以及刚升任禁军统领的韩虎,均被绑在椅子上。
“母后!母后!”祁弘远眼见太后被绑了起来,不由大叫道,“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一国国母,真是胆大包天。”
没人理会祁弘远,凌墨翰的目光落到了一旁,低垂着头的韩虎身上。
韩虎今日让身边亲信告诉他,说是英王府有人聚众谋反。
凌墨翰匆匆赶到,却是陷阱。
“太子呢?太子在哪里?”被绑起来的英王祁弘远喊道。
朝臣们也不禁向司言投去疑惑的目光,太子到底怎么样了?
司言神色肃然,面无表情地开口:“诸位大臣,太子今日被人下毒,险些没命,如今正在休息,太后收买禁军统领韩虎,企图杀入太子寝宫。”
此话一出,朝臣们一片哗然。
被绑在椅子上的太后冷笑一声:“司言,说话可得讲究证据,究竟是谁对太子下毒?又是谁杀了皇宫如此之多的禁军?”
司言目光如刀:“毒是太后的人下的,禁军是本官杀的。”
“简直胡说八道。”太后目光扫过众臣,哭诉道,“诸位大臣,先皇刚刚驾崩,司言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谋权篡位,哀家今日前来看望煜儿,结果司言推三阻四,不让哀家探望,还如此对待哀家。
“哀家可是一国国母啊,却被她绑在这椅子上羞辱,她羞辱哀家,就是羞辱大宣朝堂,也就是羞辱你们每一个人啊!
“哀家爱子心切,才让皇宫禁军强行冲进去,结果发现他们对太子下毒,太子如今连床都下不了,他们还想要杀了哀家。”
太后说着,豆大的眼珠“啪嗒”一声就下来了。
朝臣们静默不语,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连安王也不禁皱眉,太后以前确实是位好皇后,端庄大方,没什么错处。
太后痛心疾首道:“煜儿是哀家亲手养大的儿子啊,哀家眼看着他被妖女司言所惑,最终又被妖女司言所害,哀家这颗心好痛。”
司言冷笑一声:“太后若是真心为了太子好,英王今日就不会带兵杀进皇宫,英王和太后如此行为,就是逼宫。”
少女的话气势威严,铿锵有力,让人不禁心神一颤。
朝臣们今日受到英王威逼,也都觉得司言有理。
太后解释道:“英王进宫,乃是奉了哀家懿旨,是为了护卫皇宫安全,你和司茹谋害太子,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司言目光犀利:“若是没有阿茹,太子已经命丧黄泉。”
就在这时,外面内侍高声通报:“定国公,卫国公,梁国公,齐国公到——”
随后,内侍又报:“裴国公到。”
大宣的国公身份贵重,平日不上朝堂,只有发生国家社稷相关,难以决断的大事,他们才会齐聚朝堂。
其中,定国公是德高望重的皇室宗亲,为人忠厚,公正无私,深受文武朝臣敬仰。
前四位国公都是皇后让人请来的,裴国公则是得知其余国公进宫之后,自己主动前来。
司言抬眸看了外祖裴国公一眼,知道外祖前来,就是为她撑腰。
一时之间,五个国公齐聚一堂,整个大殿气氛也更加肃穆。
司言见了五人,淡声开口:“给五位国公赐座。”
古公公立马让人搬来五把椅子,定国公首先坐下,其余国公依次落座。
皇后看着为首的定国公,满面悲痛:“定国公,如今大宣朝堂为一妖女所掌控,这妖女还指使人下毒谋害太子,哀家请定国公及诸位国公做主,匡扶社稷,救我大宣。”
朝臣们听了这话,心中不快,司言大人怎么就成妖女了?
御史大夫贾仲淳忍不住站了出来:“太后慎言,您口中所说的妖女,乃是大行皇帝亲封御前一品女官,又加封了大将军。
“众人有目共睹,司言大人去年不但于边关灭敌军二十万,除夕宫宴更是打败北芒国勇士,扬我国威,后又拔除辛贵妃丞相一党诸多蛀虫,还刚刚平定了反叛我朝廷的十几万叛军,请太后注意言辞。”
太后听了,并未发怒,反而点点头,看向贾仲淳。
“贾大人所言极是,哀家一时气怒,说了些糊涂话,可贾大人不许哀家说司言,却允许司言如此对哀家吗?哀家一国国母,现在却被绑在椅子上,又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