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
“你的样子很令人心疼。”
“这是实话吗？”
“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用读心术也看不出来吗？”
“读心术对你用处不大。”
她稍微坐起来了一点，吻上他的唇角：“恨我吗？”
“恨。”
“噗，听起来像是一辈子都忘不掉。”
“满意这个你促成的结果吗？”
“嗯……”
“芮卜姒同学。”
他突然换上这样的称呼，令芮卜姒有种微妙的“坏事”将要发生感。
“嗯？”
“我有清晰地告诉过你，我也有报复心，会报复回去。”
“啊，”是有这么个事，“你想报复什么？”
报复哪件事？
总不能也掏出失忆魔药水往她嘴里灌。
啊，他要想灌也不是不可以。
总之到了现在这一步，她差不多有点能量能喘气……诶？
唇瓣传来冰凉触感，她微怔，紧接着刺痛传递到大脑，转瞬即逝，幻觉似的。
她过了很久才处理这一信息。
闷笑出声：“这就是‘报复’吗？”
“是啊，比不得魔主大人手段高明。”
“怎么会？谜亚星大人，我也不会忘掉的，嗯，一辈子。虽然它剩下的日子不长了。”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
“也许是呢。”含糊应了声，“钱进恢复记忆了？”
“嗯，Kiki老师的药水，有时效。”
Kiki？唔，巫术学得不错。
“别做出这副表情啊。”她揉揉他的脸，那张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此变得好看，“和你们萌骑士一样，我在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哎呀，很不好意思让你不久以前才知道这一事实。”
每当人心软的时候，她总有这样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本事。
“说来曾经不少夸克族死在我手里，现在轮到我身上，尽管没有主观倾向，不过客观结果上也算救了不少夸克族和其他魔法种族，嗯，这可能一种报应。”
这样的话她说起来轻飘飘的，显然充满了对因果报应这一说法的不信。
“真难为你为了安慰我说这些话。”
“有安慰到你吗？”
“没有。”他认真看着她的双眼，好像在看传说中摄人心魄的魔女的双眼，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像表现得那样，“你和皮卡啾大长老的关系很好吗？”
芮卜姒偶尔会感觉他比她要清醒得多。
“认识，不太熟。”
“我认为前任大长老很相信你。”
“这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她在他的唇上同样留下印子，但不深，“不过他当初再果断一点，那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没我什么事。”
真是狼狈的回忆。
要不她怎么不爱回忆过去呢。
回忆着回忆着总会以狼狈画面在脑中的不断旋转告终。
“你要这样一直半趴在我身上吗？有点重。”
谜亚星便站起来，将毯子简单收一下递给她，顺势打量四周。
里面并没有刷上和门一样的漆，和暗黑族惯常喜好一致——乌漆嘛黑地将一切光亮吞没——因此也使得那扇“黄金”门格外有存在感。
他冷静得那样迅速，与初到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芮卜姒将此归于阴冷环境带给夸克族人身体不适同时的心理影响。
虽然她知道不是这样。
“你的魔法范围是多大？”
这是什么问题？
“你很想知道？”
“别的不想和我说，这个也不想吗？”
“哎呀，”她向他伸出手，借助他的力量站起来，“别总露出这样的表情，显得被我玩弄感情又抛弃似的。”
“你没有？”
“我可是认真的！”
“那可真难看出来。”
“唔，”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耳钉，“很喜欢这个小礼物吗？我原来准备换一个。”
这个是一开始不知道放什么先随手放了个东西进去，后面还没想好换成什么比较好。
“没有很喜欢。”扭头避开她一直没拿走的手，“之前的坏了，没有别的可以戴。”
“是嘛？这么这么久都没有买别的耳钉哦？”
“是。”
示意他稍微蹲着点，而后仔细打量着耳钉上的纹路：“我的魔法覆盖范围得根据我身上有的能量来定。”
她之前还没仔细看过这个耳钉。
“能覆盖整个萌学园吗？”
“嗯？”
耳钉真适合他。
“我是说，在你得到吸血大王力量后，魔法能力能覆盖萌学园吗？”
芮卜姒松开手，看着他笑得更加灿烂：“当然可以，吸血大王的力量很不错。可惜现在不在我这儿了。”
“暗黑大帝发动攻击，令维多利亚老师偷走乌克娜娜身上的暗黑灵石……”
“对呀，”主动接过他的话，“是我做的，当时差一点点冥月顽石就要被你们错过了耶，真是不上心。”
摇摇头，她往后退几步坐在桌子上，没有念出咒语，谜亚星感到什么东西拉着他的右手食指，低下头，是一个类似毒藤蔓的物种。
哦，刚刚往他后脑勺来一下的估计也是这玩意。
“为什么跑过去要故意让我看见？”
“呀？”魔法挠了两下他的掌心，谜亚星并没有给出反应，“有这回事吗？”
魔法被一把捏住了。
“哎呀，别对它太野蛮，它比毒藤蔓灵活得多，”过于灵活好用的魔法，总是要使用者付出点什么，“通常来说，它遭受的攻击只会有一小部分反噬到我身上。”
“当我需要它给我传递信息，看它所看，感它所感的时候，这一部分会加大。”
谜亚星松了手，魔法肆无忌惮地绕上他的手腕：“这算什么？”
“算是在讨好你呀，我把魔法的弱点告诉你了哦~”
“如果你想，”她指指他手上缠绕着的、带有黑紫色雾气的藤蔓，“现在可以集中驶卷使攻击它，效果比直接攻击我要显着——它躲得没我快。”
“为什么当时要让我看见？”
“因为我在引诱你呀。”挥挥手，缠绕在谜亚星腕上的魔法消失，“引诱成功了吗？”
就像她总是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一样，他也没有回答。
“你什么时候知道冥月顽石在乌克娜娜体内？”
“这个问题呀。”发梢在她手中绕了又绕，“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呀！”
她跳下桌子：“是她向我伸出手，告诉我，她是奈亚。”
“是啊，就是那个时候。”
因为她呀，绝对绝对不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不用防备的感觉。
因为呀，那个让她在刚见面，在最虚弱、虚弱到晕倒时都没有产生丝毫对敌感的人，向她做的自我介绍里是“奈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