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潼关东门火光冲天,烈焰舔着云霄,把整个天幕映得血红。赵云飞策马飞奔至关城下,远远便闻得火焰中夹杂着士卒惊叫、马嘶、刀兵撞击之声。东门本是潼关最稳固一角,如今竟成了火海中的破口,若再拖延片刻,宇文化及与王世充的联手偷袭,恐怕真能撕开这道千年雄关。
“狗日的王世充!你不是说来投诚?这他娘的都快把我大唐火化了!”赵云飞勒马站定,怒发冲冠,一回头吼道:“程咬金!带三百人从西墙绕过去,务必拿下纵火者首级!”
“得令!”程咬金闻令,兴奋地一抖手中那柄硕大无比的斧头,满脸笑容地说道:“哈哈,我老程正愁今晚没地方练手呢!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杀贼去咯!”说罢,他便如同一头猛虎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了敌阵。
“罗士信!”赵云飞紧接着高声喊道,“你率领本部兵马,务必守住东门,决不能让一个敌人踏进关来!哪怕是天塌下来,你也得给我死死顶住!”
“末将在!”罗士信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只见他浑身肌肉紧绷,如同钢铁一般坚硬,手中的长枪更是闪烁着寒光。他怒吼一声,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回荡:“若有贼兵胆敢踏进一步,我便将这东门给焊死了,看他们还怎么进来!”
“好!”赵云飞对罗士信的决心十分满意,他稍稍点了点头,然后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道:“那你先把自己焊在门上,吓唬吓唬他们也行。”话音未落,他便猛地一夹马腹,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纵马疾驰,径直冲向了敌阵的中央。
火光中,一队隋军披甲冒烟,正欲从倒塌的木栅冲进关内,却在火光尽头被一骑快马当头堵住。赵云飞拎刀立马,脸上笑得跟个地府收账官似的。
“几位兄弟深夜上门,是想借火还是找死?”
一名将领正是王世充麾下的亲信卫将,张钦,他举剑冷笑:“赵云飞已死,潼关又失火,你不过是强弩之末,识相的速速退兵,免得尸骨无存!”
“你说得也有道理。”赵云飞微微点头,随即一刀横劈,寒光一闪,“可惜我从来不听道理!”
张钦连忙举盾格挡,却还是被刀风震得踉跄后退,赵云飞趁势飞身而下,落地如猫,手起刀落,一名欲偷袭的士兵被斩翻在地。
火中厮杀瞬间激烈,唐军与贼兵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中,赵云飞仿佛天生为战而生,步步杀机、招招取命,几个回合下来,王世充这批“夜火先锋”已被杀得人仰马翻,残兵退散。
正当赵云飞拎着半截破盾喘口气,李世民带兵赶至,身后尘土飞扬,数千唐军如潮般压来。
“赵将军!”李世民翻身下马,满脸凝重,“火势已压制,西门调兵也已到位,但……这未必是全部。”
“不错。”赵云飞点头,“这只是前戏,王世充和宇文化及,绝不会只来这么点兵。”
“你估计他们主力在哪?”
赵云飞低头沉思,目光落在一块燃烧半截的木盾上,上面赫然印着宇文化及旧部的战徽——一只苍鹰啄血。他脸色微变:“主力很可能就在十里之外,就等我们一松劲,来个釜底抽薪。”
“那你打算如何应对?”李世民目光炯炯。
“用他们最怕的方式。”赵云飞咧嘴一笑,“诈败。”
“诈败?”
“对,明日一早,我们佯装东门未稳,故意放出虚兵假象,引他们主力入阵,再来个关门打狗。”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此计虽险,却妙。就怕他们不上当。”
“他们不上当,我就亲自给他们捧茶倒酒,保他们上当。”
二人对视一笑,李世民忽又问道:“你说王世充为何突然反水?他不是与你有旧?”
赵云飞一摊手:“王老贼这人,脑门子上刻着‘反复横跳’四个字。昨天还叫我义弟,今天就想我命。这也不能怪他,谁让咱们长得太帅,让他心里不平衡。”
李世民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笑:“赵将军的风采,就连本王都不禁有些嫉妒了呢。”
赵云飞闻言,连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啊殿下,您若是嫉妒我,那天下百姓可还怎么活呀?”
李世民见状,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别再耍嘴皮子了,就照你说的去准备吧,明日这一战的成败,可就全看你的了。”
赵云飞郑重点了点头,说道:“殿下放心,我这人向来不说大话——当然,除了昨天说我能单挑宇文化及那次。”
李世民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夜深人静,赵云飞却仍未就寝,独自走至关墙之上,望着漫天星光。他忽然想起穿越前自己那辆卡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最后一瞬,那一秒钟的眩晕仿佛仍在眼前——自己一个现代人,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隋末乱世的“赵将军”了?
“这剧本也太离谱了点……”他喃喃自语,随即叹了口气,“但也罢,既来了,就不能白活这一遭。”
他扭头望向远处黑压压的山岭,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宇文化及,你敢来,就别想全身而退。”
可他却不知,就在他脚下关墙之外数里之外,王世充正披着夜色,绕道北山密林,与宇文化及麾下大将合兵一处。
一名细作快马而来,禀道:“赵云飞未死,诈尸计败。李世民、程咬金、罗士信皆在潼关内防守,且赵云飞疑似设伏。”
王世充眯着眼睛,良久不语。
宇文化及面色阴沉:“你说,他若真料到我们要攻,是否已有应对?”
王世充忽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你怕了?”
“哼,我只是不想白白折兵。”宇文化及冷声道。
“那就看赵云飞,有没有真本事。”王世充抬手一挥,“通知诸军,三更时分,全军压境。我要让他明白,聪明人也有看错的时候。”
夜色又浓几分,山风掠过营帐,拂动旗帜猎猎作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序幕……
而赵云飞,在这黑夜的边缘,还未察觉,真正危险的,不只是敌军——
而是一封从长安悄然传出的密信,正被一名神秘使者送往潼关,信上写着五个字:
“赵云飞——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