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到让人恐惧的巨虫快速抖动着后背数对翅膀,卷起了刮得脸都觉得有些发疼的风来。
狰狞的口器悬在星的头顶,不断地滴下一些黄褐色的可疑液体——
不,一点也不可疑。那明晃晃的显然就是这只大虫子的涎水。
有不少恶心的涎水被它扇动的风吹拍在了星部分裸露的肢体上,星下意识伸手去抹,顿时就被那种黏糊糊的黏腻感给恶心到了。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星还注意到,这只偷袭自己失败的大虫子长得和之前自己爆锤的那些还是很不一样的。
不只是体型,在外壳造型上更是特殊。
普通的虫子——暂且就说那些怪东西是“普通”吧——色彩较为单一,要么是紫色要么是暗淡的黄褐色。
而眼前这只就不一样了,它是相当亮眼又神秘的蓝紫混合颜色。
这两种颜色没有全然融合,呈现出了一种别致的美感,使得那虫子都没有那么恶心了。
不如说,因为这种炫酷的色彩,反倒让它看起来像是某种炫酷的生物机甲。
——感觉好像什么“橙汁”“暴走”的不太美好的且不存在的记忆要出现了。
好大的一个赛博发光虫子。
星这样默默想着,谨慎与其对峙。
而那只敌意满满的大虫子显然也没有逃避或者休息的打算,它振翅一挥裹挟着强大的风压袭向了渺小的人类。
在这危险的一瞬间,星彻底将所有的希望托付到了手中的武器上,用尽全力地挥出漂亮一击敲打在了那欲要将自己吞下的坚硬口器上。
锵——!!
响亮的就仿佛某种沉重金属交击的动静开始响彻蔓延,在这座空旷的实验场里发出嗡嗡的回响。
这让星忍不住怀疑,这东西的嘴巴到底是怎么做的……以及,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能打了啊。
还有自己的球棒好伙计也是越来越能抗揍了。
或许是某种缺陷,也可能是那么大的脑袋脑仁应该也比较大,眼见着这一招并没有顺利将渺小人类拿下,它当即边后退升空。
压迫的力道一松,星的思维也开始活跃起来。
从刚才的第一次正式交手来看,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的。
而想到武器……说起来她是不是还获得了一把会燃火的骑枪来着?
小心翼翼分心的星继续维持自己的防御姿态——毕竟叫她去攻击,她也跳不了那么高。
更不会飞。
“我小时候有一个梦想,就是长大后当太空超人。”
星将自己的武器换成了骑枪。
“后来妈妈给了我最喜欢的大嘴巴子,她说,双汇王中王,火腿我要喜之郎……不是,背错词了。”
“总之,我要把你串成烧烤呀!”
火焰自火红色的骑枪上喷涌,热浪扑面,星感觉自己要燃起来了…!
幻想着自己将要胜利的场面,星只觉得心潮澎湃。
“三月,等着我给你带烧烤大虫子吃!”
与此同时远处的三月七——
“噫!怎么忽然感觉一阵恶寒……”
三月七忽然没来由地手抖,差点就将自己的宝贝相机给丢到了没人捡的回来的地缝里。
要捡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她螚出的起太空站地板的拆卸和重装费用的话。
三月七赶忙检查了一下相机里的图片,果然看到了好几张自己手抖拍得极其模糊的照片。
模糊的照片里面模糊的丹恒在模糊地奔跑,像是在奔赴一场属于马赛克的大冒险狂欢。
在隐约之中,还能将那些恰到好处的光线线条看做是丹恒狂放的笑容。
像是一只在海边肆意奔跑的猴儿。
于是三月七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丹恒丹恒,你快看!这一张手滑的照片拍的你好好笑!”
丹恒投去了视线,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最后在三月七的反复请求下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挺…有趣的。”
虽然代价就是这张不该是他丹恒的黑历史的照片从此成为了属于他的黑历史,并且将永远被三月七保存下来。
并且以后三月七忽然高兴了,有想法了,大概率就会找出这张照片到处分享传阅。
真是想想就感觉心要比老家的海水还要冷了。
“可以的话,请你不要给除了列车以外的人看。”丹恒扶着额头,无可奈何地请求起了三月七。
“好说好说嘛,这样的照片我肯定会给咱们一家人看的!”
丹恒:“……”
真是好极了。
“好吧,随你。”
丹恒老师于是放弃了挣扎。这种事情,他就没一次是赢了三月七和星的。
看就看吧,反正他也没真的做过,丢不到他的脸。
“不过她人呢?就算是去见朋友花的时间太久,也会给咱们发消息的吧?”
饶有兴致地保存和删除了一些图片后,三月七终于还是开始怀念起了那个不正经的人。
尤其想念身边有张犯贱的嘴的日子。
“欸,她也真是的…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呀。”三月七双手叉腰,看着巨大落地窗外缓慢沉重的星体不由感慨。
“大概是真的有其他什么事吧。”
丹恒对此给出了要相信星不会是那种不顾及重要伙伴的人的答案。
“要不你发信息问问。”
“嗯也是,她不找本姑娘,那本姑娘自然可以去找她!”
三月七的嘴角弯曲出雀跃欢快的弧度:“哼哼~之后要好好拉她当咱的工具人!”
“也是给丹恒你放个假。”
丹恒无奈地笑了笑。
自星去和新伙伴们忙碌,或者被迫忙碌后,担任三月七的摄像助理(三月七亲封)这件事就全部落到了丹恒头上。
以往都是丹恒和星两人轮换着来的。
毕竟当三月七的助理要做的事情可不仅仅是拍照,最为重要的就是被三月七拍。
三月七喜欢记录身边的一切自己感觉美好快乐的事情,于是她的照片里除了那些风景外,最多的就是姬子、杨叔、丹恒和星。
其中最多的又是丹恒与星。
而当模特被拍这对于丹恒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并不擅长摆姿势。
而星……她擅长摆各种各样一模一样的姿势。
于是三月七在整理完相片后,总会突然跑出自己房间逮住两人好一通说教——
“为什么你们两个总是和个水印一样杵在那里?”
“别笑,你个万年双手剪刀手的更像!”
“拍合体照也和个防伪标志一样……真是没救啦你们两个。”
忽然的一阵轻微晃动让远去的思绪回笼,视线首先对上的就是三月七略显紧张的神情。
“怎么办啊丹恒,杨叔他们也说不知道星去哪里了。我给她发消息,显示发送失败。”
丹恒,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