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在札家老宅住了一天之后,札家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已经知道了札丽珠要订婚的消息。
又过了两天,叶欣甚至都打电话过来了。
“疯子,听说你要订婚了?还是跟札德的亲妹妹?!”
话虽简单,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不少。最起码,听到消息的人中可能有华国警方的卧底。
“其实吧,我也是被逼的。你也知道,我这人不是一个…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可事情赶到这里了,我也是没办法拒绝了。
你应该明白,我…”
没等他将话说完,叶欣却是道:“你不用说了,我们都很理解!
为了事业,为了荣誉,你确实牺牲的很多了!
刚才领导找到我,让我跟你说一声,你所付出的一切,人民都看在眼里了!”
赵丰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说叶子,你现在说话也这么上纲上线了吗?
我听着怎么有种自己马上就要挂了的意思?”
叶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看不健康的东西看多了?那是领导对你的重视!”
赵丰撇了撇嘴,重视没觉得,就觉得在给自己压担子了。
说句他自己的心里话,在看到那些被骗的人之后,他是非常不理解的。
这么多年的发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别人口头夸奖两句?
你真不错,有道义!都这么强了,还能容忍我们如此不讲道理。
国家大事,赵丰也不懂。毕竟也没有接触的机会,但他就奉行一点:尊重,那是打出来的,不是花钱买出来的。
“算了,你们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我现在是身不由己,你们别给我添乱,让我静一静就好了。”
话音刚落,赵丰的小心思就被打破了。
“领导说了,你现在有这个机会了。可以更方便获得一些情报信息了。到时候…”
“别!你千万别再说了!”赵丰直接打断她,“我可以帮着获得国内贩毒集团的情报这绝对没有问题。
但如果有别的要求,那我只能说爱莫能助了。
过两天我就回国,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呢。
好了,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啊!”
赵丰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不是他现在飘了,而是有些事情他没有义务去百分之百地去服从。
说句过分的话,他是什么身份?只是一个线人而已。他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
那些经过多年培养的干部觉悟都退化了,你还指望他能独树一帜?
别闹!
这就跟生孩子随人情一样。领导拿五百,你往下拿就是了,非要拿一千?
咋了?
你是有钱烧的?还是这孩子是你亲生的?
赵丰没有去多想,可有人却是想多了。
当叶欣委婉地表达了赵丰的意思,甚至还尽可能在措词上美化了一番。但还是有人不满了。
“这个同志的思想非常有问题!他在滇卞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
可以说行事手法极为残暴!
我们本想着暂时压下,等以后再处理的。现在看来,必须要给他敲打敲打了。”
叶欣连忙道:“领导,他当时也是为了怕消息走漏,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
如果你们还要秋后算账,我很不理解!”
她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和情绪。
“叶欣,你这个想法非常危险!”领导直接敲着桌子道,“你应该明白,现在是讲法治的社会,没有证据,不经过审判,这种行为就是违法的。”
他说的很对,可听在叶欣的耳中却是尤其刺耳!
她不可能跟领导掰扯什么道理,只能站起身来,对主座上的刘厅说道:“厅长,我最近家里有点事,想跟您请几天假。”
刘厅看了看其他人,再看看叶欣那毅然决然地表情,只得点了点头,“好吧。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你给厅里说一声。
待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尽快回来。”
叶欣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东西,直接走了出去。
“胡闹!这是大小姐脾气吗?!”有人敲着桌子说道。
其余人却是没有附和,纷纷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相关文件。
叶欣出了门之后,马上用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赵丰发了过去。
赵丰听到手机响,看了一眼,“上面有歪风,适可而止,保护自己。”
他没有回复,只是将这条短信直接删除了。
又是一天,订婚仪式开始了。
赵丰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只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的,任由他们摆布了。
不过还好,订婚宴没有太多的人,只是摆了一百八十八桌。
这个姑,那个姨,这个哥,那个嫂,直接让赵丰有些头晕眼花了。
没办法,札家祖上实在太能生了!
赵丰这一大圈转下来,即便酒量再好,也有些醉了。
他脚下一个趔趄,一旁一身喜装的札丽珠连忙搀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问道。
“还行!就是有点多了!”赵丰带酒了。他一半是真多了,一半却是郁闷。
人的酒量大小,跟心情是有很大关系的。
心情不爽时,真的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札丽珠向身边之人说了一声,便亲自扶着赵丰去了后宅之中。
札德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端起了杯中酒,向着自家老爷子身旁坐着的颂帕善道:“大师,我敬您一杯。”
颂帕善端起酒杯来,轻叹了一口气道:“札德,今日之后,我要去外面走一走,转一转了。
到时候,你跟丽珠说一声。”
师父出门,还需要特意通知徒弟一声?况且还是在不是唯一弟子的情况下?
札德对他的心思自然明白。
“大师,疯子以后既是我札家的人,也是你的亲人啊!
毕竟丽珠可是您的关门弟子,她的夫婿见了您那还是要行礼的。”
颂帕善连忙摆了摆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还是各论各的吧。
上师当面,我可不敢妄称长辈。”
札德会心一笑,他之所以极力促成这桩婚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他那上师的地位?
颂帕善以前在札家那是什么地位?可以说,比他父亲的气派都要足上三分。
现在呢?
却是谦虚了不少,说话的语调都柔和了很多。
札德侧了侧身过去,低声道:“大师,疯子过两天才会回去。这几天你不妨与他多交流一下。
您虽然经验丰富,可说不定他的某一句话就触动了契机呢?
武学之道,我不是太懂。可人生之事我却也略有心得。
这人的心境升华啊,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可能就是那一点的事情。”
颂帕善听了眼睛不由地一亮!
“既然如此,我就在此多叨扰几日了。”
“大师客气!您是丽珠的恩师,何来叨扰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