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不知道她在扶着王家管家的时候,有人趁她不备换了王祁阳的药水瓶。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要不要去做个检查?”护士把管家扶站好后,秉承医者的担忧问那管家。
管家见那人得手后,故意又装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诶呦,谢谢你啊护士。”
“我现在感觉没那么晕了,也就刚刚那一下下。
现在好多了。
你不用担心,我这都是老毛病了。
我有低血糖,头晕可能是血糖低导致的,我吃点糖就没事了。”管家说完还装模作样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了放进嘴里。
护士听他这么说也没怀疑。
“这样啊,那你多注意,身上随时备点糖,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吃一颗,能快速缓解头晕的症状的。”
管家心虚点头,“好的,多谢你的关心,耽搁你的工作很不好意思,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我缓缓就好了。”
那护士见他没有大碍便松开他,“那行,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护士没发现王祁阳的药水被换,继续推着小推车朝王祁阳的病房走去。
管家看着护士的背影,心里默默说着对不起。
大爷,对不起!
你也别怪我心狠,这都是你母亲逼我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若真死了,要报仇也应该去找老太太。
管家狠心一扭头离开……
他刚走,顾司衡和江暖肩并肩就出现在走廊尽头。
王祁阳病房里。
护士进来后笑着和王祁阳与风清扬打招呼。
她把小推车推到病床边,熟练将盐水瓶挂上,动作熟练的拿出一次性输液管,嘴里不忘关心王祁阳,“今天感觉怎么样?”
“麻药劲过了,伤口疼痛能忍吗?”
王祁阳很感激护士的关心,“没事儿,能忍。
我一个习武之人,身上随时都会磕了碰了,痛习惯了。”
护士很佩服王祁阳的承受能力。
若是患者一般人被废了手脚,醒来后定会崩溃,大吵大闹。
可他不但没有,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连每天给他扎针眉头都不皱一下。
顾司衡和江暖进来的时候,护士已经调解好输液管,放掉里面的空气,等药水瓶里的药水顺着输液管流出,随后关了卡槽。
王祁阳的手腕和脚腕被废,都打上了石膏,因此,输液只能从头上扎针。
护士熟练地给他的额头消毒,正准备扎针的时候,走进病房的江暖鼻子突然嗅了嗅,脸色微变,“等等!先别扎!”
那护士差点就扎上了,被江暖出声打断,她愣了一下,“这位同志,怎么了?”
风清扬背对着他们,听到江暖的声音急忙站了起来。
“江暖,顾司衡……”
这两人怎么突然来了?
再次看到江暖,风清扬那颗好不容易沉寂的心突然不受控制跳跃起来。
他以为已经把江暖放下了。
没想到再次见面,心还是平静不了……
王祁阳也有些意外顾司衡和江暖突然出现。
他认识顾司衡,但没见过江暖。
不过刚刚风清扬的话已经道明了江暖的身份。
他听风家的人说神医还是江暖帮忙找来的。
江暖快步走到护士身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输液管。
她把输液管的卡槽打开,任由里面的药水顺着针头流出来。
护士有些疑惑,“这位同志,我要给病人扎针了,你这是做什么?”
江暖没理会护士,而是把针头凑在鼻子前闻……
再次确定那味道后,她脸色大变。
顾司衡见她神情凝重,看了看风清扬和王祁阳,随后问,“老婆,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这药是有问题吗?”
风清扬闻言一惊,“什么意思?”
江暖脸色难看地关掉输液管的卡槽。
“没错,这药有问题。”
“里面掺了毒药!”
“不能输!”
“还好这药水还没给王叔挂上,不然不出三个小时他就得暴毙!”
“什么!”风清扬震惊地目瞪口呆,“你是说这药水真的有问题?”
神医给王祁阳做完手术的那一天已经说了收江暖做关门弟子。
她会医术,风清扬并没有怀疑。
可这光靠闻就能发现药水有问题也太夸张了。
护士不敢相信。
“药水怎么可能有问题?”
“这药水是我亲自去药房取的。”
“我可没动手脚啊!”
江暖,“我没说你动手脚,但有可能是别人动的手脚。
你从药房拿到药水之后,这药水有其他人经手过吗?”
“没有!”护士紧张摇头,“全程都是我一个人负责。
我这个礼拜是白班,这一层楼的病人药水都是我负责。
我发誓,我真的没动手脚。”
江暖思忖了下问,“你确定从药房取了药水之后,这药水一直在你眼皮底下,没有离开过视线。”
被江暖一提醒,护士瞬间捂住嘴巴,“难道是他?”
“谁?”
“他是谁?”病房里的几人盯着护士,特别是风清扬,又气又怒。
护士见他们这么激动,又不确定摇头, “可是不对啊,当时我扶着他,他没机会下手。”
“但那一刻,我是背对着医用小推车的,不知道有没有人趁机……”
护士把在走廊上被人撞了一下,伸手扶了对方一下的事情说出来。
“如果说要真出问题的话,那就是在我扶那人的时候,除此之外没有可疑的地方。”
“问题就出在那了。”顾司衡肯定道,“撞你的人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分散你的注意力,趁你背对着小推车的时候,或许已经有人趁机调换了药水。”
王祁阳眼眸微眯了下,“或许,是那天伪装成值班医生的那人找人一起动的手脚。”
“只是我觉得这不像是杨伟洲的作风。
那人善于伪装,极其谨慎。
第一次伪装值班医生失败之后,不可能这么快又动手。”
顾司衡问,“王叔,除了杨伟洲,你还和其他人结怨过吗?”
王祁阳摇头,“我这臭脾气得罪的大有人在,但这种非要置我于死地的除了杨伟洲,我还真想不出来还有谁。
可杨伟洲对我的恨意,我觉得莫名其妙。
我一直把他当兄弟相处,掏心掏肺,没想到他私底下那么恨我。”
顾司衡,“杨伟洲这人很狡猾,善于伪装。
过去你们都被他憨厚老实的表面给骗了,你出事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人影。”
“他想除掉你的最终的目的是想要取代你。
可没想到你命大没死,王家还完蛋了,事情败露,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应该是不甘心的。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风家把你保护的密不透风,他想要害你只有通过从你的药物还有饮食下手。
这次不成功,他或许还会动手。
这样吧,既然无法确定凶手是不是杨伟洲,那就将计就计引出凶手。
背后的凶手最终的目的是想要你死。
只要你死了,背后之人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谁得到的利益最大,害你的动机就越明显。
王叔,你就假死让敌人自己路出马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