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云贵大师兄跑到外焦部去安装调制解调器,其余的研究员抱着江夏给的调制解调器图纸看得起劲。
江夏倒是和外焦部部长跑到厂区的一个小凉亭内下起了围棋。
“你是说,想把这个东西也展示给高卢鸡看?” 外焦部部长一边拈起棋子,一边微微挑眉。
“嗯,反正是初代的,能忽悠就忽悠一下呗。”
江夏满不在乎地应着,随手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嘿,你还别说,这小小的棋子,色泽温润,质地细腻,在阳光下竟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宛如宝石一般。轻轻一摸,没有那种冷冰冰的触感,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润,用 “温香暖玉” 来形容,竟也十分贴切。
对着光照一照,白色的棋子在江夏的手中呈现出一种月牙白的朦胧感。
嘿!稀罕!
外焦部部长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静静地看着江夏饶有兴致地折腾着棋子,缓缓开口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虽说你之前讲的那一套理论我听着有些云里雾里,但我知道,这东西应该是处于领先地位的吧?”
说着,手臂微动,棋子在棋盘一处落下。
江夏见领导已落子,立刻紧贴着黑子旁边放下了白棋。
“理念领先,但实际效果也就那样吧,还可以深度发展的,最主要的是,您拿着这个可以对着他们说……”
“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们也没先进到哪去嘛!”
江夏想起后世的拨号上网,这带宽理论数值在64kbps,但实际使用上,能达到50 kbps就算顶天了。
擦,这种传输速度,连小灵通都比不上吧,所以江夏一点都看不上眼。
有了完整的体系,你怕那帮子牛人连AdSL都弄不出来嘛?不存在的……
所以,更何况底层协议这种东西,只有扩散开来,形成了一定的使用规模才能更好的发展。窝在华国玩自己的体系,那怎么能行!全世界都用上了,我们才能大声说话呀!
但体系这种东西,是要砸钱的!
没钱怎么办?当然是借鸡生蛋。
小本子氢能源车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江夏可不想顶个世界第一的名头,但实际的好处一点没有。
啪,啪,两杯茶水被四机部的王部长端到两人旁边。
“小江,我知道你脑袋里的念头多,但这个事情的意义,你可能低估了它的敏感性!我觉得你这个传输协议,比起大黄本身来说都是不相上下的!”
四机部王部长作为从红队一路走来的老人,特别是他还一直在跟电台通讯打交道,对于信息传递上的敏感性极强。
“老领导,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发报的情景嘛?”
“光是架设天线都要花费好一番功夫,发报后,还要专门的报务员进行翻译和抄写。内容的信息量也少……”
“但小江的这套东西,您就算传递个机要件,都不用派人快马加鞭了……”
“特别是……”王部长说到这顿了顿,深深看了眼江夏,得到老人点头同意后,才继续说道:“特别是天山下的那批人,他们的数据量太大了。据我所知,那位郭老师最近就一直带着大量的数据来回奔波,他都快把飞机当成家了,不是我不信任我们的飞行员,万一出了点什么事……”
“如果,小江的这套东西能用上,不仅保密,而且安全!”
“这个安全,不仅仅是对于数据本身,还有相关人员的!千里迢迢啊,领导!”
说着,王部长凑近了些:“您别忘了,就连咱们藏着的这个小崽子,昨天都遇到了投毒的事……”
“啪” 的一声,又是一颗黑棋被重重地放下,老人的手劲明显加大,显示出他内心此刻并不平静:“你说的这些很有指导意义,我会向相关人员进行反映的。”
说着老人看了眼江夏,发现这小子已经开始偷偷的拿着棋子在磨水泥桌板了。
老人眼皮子跳了跳:“平安才是福,家里该打扫下了。这个东西,如果要大量推开,难做嘛?”
“呵呵,领导您说笑了。江工已经突破了从0到1的这个过程,如果不能把1变成100,那就是我们的失职!”
老人没回应他,只是看着江夏刚刚下的一手棋,暗自思量,这是什么鬼路数,“气”都不要了?
“而且,小江的这套东西,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与计算机技术区分开来,我觉得它应该独立出来与计算机并列发展!”
听到这话,江夏心中不禁一动:哟呵,这位部长还真是有真才实学呀。
实际上,他弄出的这个玩意,确实应该归到信息技术的范畴里,它和计算机技术之间是一种相互促进、相辅相成的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小子想把技术展示下,然后卖出去,你觉得可行嘛?”
又是几步棋落下,老人又开口问道。
“我觉得倒是没问题,传输文件的功能留下,把传输“消息”的那个协议拿出去吸引下目光,还是可以的!”四机部王部长抬了抬眉毛,看向江夏,“你说对吧,小江?”
“对!”忙碌了一阵子的江夏终于抬起脑袋:“您说的不错,高卢鸡那边其实也怪拧巴的,现在他们估计一门心思的想挣脱白头鹰的束缚,想着和他们分庭抗礼,忙着去修建新的‘马奇诺防线’,对于电子产品这块好像不大看重,这正好是我们的机会……”
哦?
听到江夏这番分析,两位老人不禁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你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哪还用我分析,内参上面不是都写了……”江夏拿着棋子又狠狠的给水泥桌子来了几下。
这倒不是他看棋子不顺眼,实在是这个棋子的硬度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这么一小会,水泥桌子都被他磨出一条小豁口了。
据江夏的经验判断,它的莫氏硬度最起码都能有7了。
擦!莫氏硬度为7的东西拿来当棋子,这不纯纯浪费?改装下,可以用来做玻璃管的切割了。
前面某个研究所还在为激光陀螺仪的曲面加工抓脑袋,要是把这玩意用上,能不能在加工中心上进行直接切削了哪?
两位老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已经有资格看内参了啊,那说出上面的话,也不足为奇了。
“臭小子,老子好不容易寻摸到‘永子’,你在干嘛?”
外焦部部长终于看不下去了,这破小孩,换了个人糟蹋自己的心爱之物,他早就拿出小bIUbIU比划弄一下对方了。
“啥叫永子?”
老人嘴角抽抽,一边说着稚子厌学,一边帮江夏科普了下“永子”的典故。
可惜什么“国宝”,什么始于明代,江夏全然不顾,只是听了这玩意是用玛瑙和琥珀等东西高温熔化制成后,眼睛发亮。
“领导,能找到做这玩意的人帮我定制几付机刀嘛?用来切玻璃应该嘎嘎好用!”
“噶你个头!早就因为战乱停产了!要不说它珍惜哪?”
哦,这样啊。见定制无望,江夏随手下了颗棋子。
“五连珠!领导,您输了!要不和我好好拍张照,好不,就给我几颗棋子……”
“五连珠?你这是下得啥棋?”
“五子棋呗,喏,一、二、五,五颗连起来了哦!”
“给我滚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