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帆还不知道上官云庭已经猜到是他在暗地里策划阴谋诡计,皇上已经派人到处追查他,只是现在还未查到他人在何处。
自从他成了假刘玉救命恩人以后便成了刘家上上之宾,刘家人待薛帆和何峰(这金家俩兄弟)可谓是感恩戴德,谦逊有礼 。
薛帆经常和刘冀忠以谈生意为由和他交谈,最近一段时间两人合作丝绸和玉器买卖,赚了不少钱,让刘冀忠对他更加信任和欣赏。
两人坐在一起,相谈甚欢,气氛轻松而融洽。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这份相见恨晚的情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辉。
刘冀忠看着对面的薛帆眼中满是欣赏,心中暗自赞叹,薛帆不仅思维敏捷、学识渊博,谈吐不凡,年纪轻轻就凭借自身本事挣下众多产业,未来商界翘楚。
昨日张姨娘还在自己面前叨叨庶女刘嫣已到适婚年纪,请夫人帮着物色一个青年才俊。
刘冀忠想到此处,顿时喜笑颜开,如果金郴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再好不过。
他试探道“:“金老弟,你这般优秀,为何至今未娶。”
薛帆脸色瞬间变了,原本明朗的神色刹那间布满阴霾,眼中深情转为无尽忧伤,被一层灰暗迷雾所笼罩。
刘冀忠看他脸色突变,心中一惊,连忙道:“金老弟,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如果我说错了话,请多包涵啊!”
薛帆神情沉重,缓缓开口:“刘兄,我曾……”
话语顿住,似是被回忆哽住了咽喉。
沉默片刻,他深吸一口气,似鼓足了勇气,才接着说道:“刘兄,多年前我已娶妻生子,但是……”
他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泛起泪花:“但是命运弄人,一场大火将我全家烧得精光。我夫人和孩子,还有爹娘都未能幸免于难。”
薛帆说到此处,双手捂住脸,泪水夺眶而出。
刘冀忠听后不禁动容,还觉得薛帆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把自己闺女嫁给他的想法更加坚定。
但他还是谨慎问道:“金老弟,这事发生多久了?”
薛帆抹去鳄鱼的泪水,声音沙哑道:“此事已过去八年之久,可每每想起妻儿老小都觉得愧疚,当时只有金樾跟随我出远门做生意才逃过一劫,不然也幸免于难。”
刘冀忠看着薛帆如此伤心,面露怜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弟,莫要太过伤心,逝者已逝,我们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毕竟日子还要继续,我们还要往前看。”
薛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刘兄关心,但此事一直梗于心头,难以释怀。”
薛帆忧伤的神情,一直沉浸在昔日的悲伤之中,难以释怀。
此时此刻,薛帆可能真的对他爹娘和妻儿老小产生一丝丝惭愧之意,当年如果不是他误杀霍惜潜逃,他爹为了保住唯一的儿子犯下欺君之罪,整个薛家也不会抄家灭族。
“老弟,如今你已三十而立,是该成个家了,娶妻生子也会慢慢淡忘过去,重新未来。你爹娘泉下有知也希望你能过完幸福的下半生。”
“刘兄,悲剧发生我心早就千疮百孔,这伤疤尚未愈合,怎敢再揭。我已准备把金樾娶妻生子后,自己独自孤独终老。”
刘冀忠更加觉得薛帆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闺女跟了他肯定幸福。
他又不死心劝说道:“那怎么行,你还这样年轻,日子还长着呢?至少娶妻生子,不然老了太过凄凉。”
“我知你重情义,但你也不能就这样断了香火,你爹娘九泉之下也不会同意,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也希望你能走出阴影,重新生活。”
“我这残躯之身还怎么娶妻生子,别误了人家姑娘未来的幸福。”
“老弟,你哪里都好就是太谦卑了。以你现在的条件找什么姑娘没有,你是个专情的好男人,又东奔西跑忙于生意,无暇顾及自己的终生大事。”
“老弟,你信我吗?”
“刘兄,自从遇见你我觉得寻得知心密友,无话不谈。家中之事我从未对任人提起过,你是第一人。”
“好,既然你信我,为兄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上次你见过小女刘嫣,你觉得她如何?”
薛帆微微一笑,恭敬地说:“三小姐温婉动人,温柔娴淑,知书达理,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既然能入你双眼,未来有她陪伴,贤弟定能慢慢治愈你内心伤口。”
薛帆故意推脱道:“刘兄,这万万不妥,我一介鳏夫怎能配得上刘家三小姐,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刘兄你。”
“冀州城敢笑话我刘冀忠的人寥寥无几。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闺女亲事自然我说的算,别人修的闲言碎语。”
薛帆心中暗喜,面上却仍作犹豫之色:“刘兄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小弟怕委屈了三小姐。”
刘冀忠摆摆手:“老弟不必担心,只要你真心对待小女,何来委屈之说。”
薛帆装作沉思良久,最终点头应下:“既然如此,全凭刘兄安排。”
薛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之笑,一切计划都在掌控之中,他的势力很快渗透刘家各个角落,把刘家家主和大儿子刘乾偷梁换柱,接着就是下一步计划。
刘冀忠丝毫不知自己已落入别人圈套,还沾沾自喜。
刘冀忠听了此话很是满意,“待我请大师选一个良辰吉日,你们把亲事定了。”
薛帆内心嘲笑刘冀忠在别人眼中就是精明能干的商人,在自己看来就是一个愚蠢至极的莽夫而已。
他故作迟疑,“兄长,三书六礼一样不能少。你不嫌我是鳏夫夫已是万幸,怎能让三小姐受委屈。”
刘冀忠哈哈一笑,“我家嫣儿能嫁给你这么才华横溢男子为妻是她的福气,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反而是她福气。”
薛帆顺势点头,“一切听从刘兄安排。”
“怎么还叫刘兄,该改口叫叔父。”
薛帆双手抱拳行礼,“是叔父。”
刘冀忠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金家家境优渥,没有公婆压制,自身又有着良好的修养和学识,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一表人才。
在刘冀忠看来,女儿能有这样的归宿,实在是再好不过。
刘冀忠越想越开心,笑声不自觉地从心底涌了出来,爽朗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
薛帆坐在自家书房,灯光昏黄。他的手在雕花的桌子上轻轻敲打,节奏缓慢而沉稳,每一下都似敲在自己的心弦上。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何峰脚步轻盈地走进来,微微欠身,低声道:“大公子,我查到当年沈雪被卖给云州一家名为“长春馆”的妓院,在妓院里待了几个月。”
薛帆顿时双眼一亮,“还有这事?可靠吗?”
“可靠!当年沈柔虽然除掉妓院里的老鸨子,但是里面很多人都知道这事,绝对错不了。”
“派人打探清楚,再请人过来作证,我倒要看看皇上还能不能同意自己儿子娶一个在妓院里待过的女人。就算三皇子和沈雪成亲了,让整个皇宫和京城百姓都知道沈雪以前做过什么,她还怎么有脸做三皇子妃,打压沈雪就是在沈柔的身上割肉,她越疼,我越开心。”
“是。”
“忘川和风疆模仿的如何?”
“他们已经日夜苦练,如今模仿刘冀忠和刘乾已有七八成相似,我们何时动手。”
薛帆微微眯起眼,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他收回视线,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时机未到。刘冀忠经营生意多年,认识的朋友和生意伙伴数不胜数,了解他的人比比皆是。至少模仿九成之上才能换之,不然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何峰微微点头,“大公子所虑极是。”
“命忘川和风清继续模仿越快越好。”
“是。”
“四皇子有何动静。”
“监视四皇子的人说,自从与你见面以后四皇子再没出宫。”
“来看他这是想躲着我,我想做的事情谁也躲不掉,不成功便成仁。”
“明日你借刘家之名送库房最大的夜明珠进宫给栖妃,与她关系更近,从她宫女那里打探四皇子一切。待沈雪之事彻查清楚,还要她把此事捅到众人面前。”
“栖妃肯定狠毒了沈雪,如果不是她插一脚,她侄女庄诗婉已经成了三皇子妃,可能也不会变得痴呆。二公主也不会嫁给一介穷酸书生。”
“大公子说的是。”
何峰应了一声,心中暗自佩服薛帆的沉稳。